第九十三章 費力不討好
嘉豪默默聽著游戲那頭的麥克里傳來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罵聲,心想原來這女的每天裝的精神抖擻的,竟然平日里過著這樣沒有尊嚴的生活啊,還真是高估她了。不過回想剛剛的葡萄藤話題,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自己雖然喝過很多名莊酒,但是對于葡萄酒的理解,也只限于吃喝玩樂水平。真要說到產(chǎn)業(yè)鏈和投資還是一竅不通的。
“哎,你說......”嘉豪靠著希絨辦公室的門,有些猶豫地問道。
“又怎么了?”希絨沒抬頭,淡淡地說。
“你聽過國內(nèi)去意大利買葡萄藤的嗎?”嘉豪問出了口。
“這不是很正常嗎?去法國、意大利買個酒莊,這幾年很多人都買了啊?!毕=q不知道嘉豪為什么問這么弱智的問題。
“哎呀不是。我不是說買酒莊,我說的是買葡萄藤。”嘉豪解釋道。
“有什么區(qū)別?酒莊里沒藤嗎?”希絨更加覺得對方在沒話找話。
“我的意思是,就單獨買兩棵,哦,三棵葡萄樹?!奔魏勒f著自己不禁笑了起來。
“你什么毛病?”希絨抬頭翻了個白眼,感覺嘉豪在惡作劇。
“沒這個買法嗎?在意大利,Barlolo.”嘉豪還說得更具體了。
“Iralia !”希絨大喊一聲,Iralia小跑進來,聽著濃重意大利口音的中文問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助的嗎?”
“你,問她?!毕=q看著嘉豪說道。
“對啊,Iralia是意大利人,你的家是哪里的呢?”嘉豪問道。
“Barlolo.”她回答。
“哇,這么巧。你們那邊會單棵賣葡萄樹嗎?就是那種,百年老藤?”嘉豪說著比比畫畫,像是要比出一棵葡萄樹的樣子。
“單棵?”Iralia不解。
“the vine,sell one by one?”嘉豪發(fā)揮著自己莫名其妙的英語頑強溝通。
“What? How come?” Iralia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從她的表情中嘉豪感覺這種形式并不存在,那個傻瓜肯定是被騙了。
“Why ?” Iralia 仍是不解者無厘頭的問題出自何方,不過嘉豪心中已有答案。
“沒事了隨便問問。”說著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想了想,還是發(fā)了條微信給秦文。
“你那個葡萄樹就是個笑話,趕緊把錢要回來吧,你遇到騙子了?!卑l(fā)完以后,感覺自己真是太善良了,竟然花精力幫助那個傻瓜。
沒想到幾秒鐘后,突然收到一句,“要你管,滾!”把嘉豪氣壞了。
“怎么還不識好人心了?我愿意管你這破事?。∵€不是看你又窮又可憐!”嘉豪忿忿地回了句。
“就你不可憐,你活在天上,我曳尾于涂中行了吧,別特么煩我?!鼻匚挠质且痪渥尲魏揽床欢脑?。
什么涂中?什么尾?前面那個字念什么?心里想著,索性一甩手機,反正最后一句他看懂了,還嫌棄上他管閑事了。索性拉倒,愛被騙就被騙去吧,傻瓜。嘉豪心里越想越生氣。
秦文那邊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她也不清楚怎么突然日子便過不下去了一樣,Didi各種欲加之罪,她已經(jīng)做了辭職的打算,正巧公司outing,反正玩完回來再辭也來得及,秦文這樣想著,心里輕松了很多。轉(zhuǎn)頭一看小胖妹,臉憋得通紅,卻仍然在那里很敲鍵盤奮發(fā)圖強,努力的心情異常感人。而另一側(cè),之前特意中午邀秦文散步的囧妹,(因為不知為何,她臉上已經(jīng)日積月累出一個囧字,只要一做笑的表情,諂媚之態(tài)變即可變成這個字,讓秦文覺得十分好玩。從前只聽說過,人到社會上都會帶上面具,可是沒想到這面具是這么顯像的。
只見囧妹罕見地發(fā)了條微信給秦文,“一會去星巴克賣咖啡啊?!?p> 雖然不知道對方來意,但是反正秦文已經(jīng)做好了辭職的打算,反倒以輕松渡過在這里的最后幾天為主了。
“好啊?!鼻匚陌l(fā)回微信,欣然答應(yīng)。本以為囧妹會和她一起下樓,卻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囧妹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樓下,樓梯口碰頭?!鼻匚墓鼐托α顺鰜怼_@讓她想起從前的韋曉索,一股莫名其妙的詭異氣息襲來,讓本來懷著喝咖啡的心情下樓的秦文瞬間有種搞間諜活動的幻覺。
兩人碰頭,囧妹依舊神神秘秘,衛(wèi)衣的帽子也戴了起來,仿佛恥于被人看見自己和秦文在一起一樣。此時正巧趕上CEO從電梯口走出來,這可是公司頭號人物,是平時眾人爭先恐后討好的金主。
不過對于秦文來說,對他本人印象是非常深刻及良好的,她還記得在一次人數(shù)并不多但由于項目特殊架構(gòu)自己也參與其中的會議中,CEO正發(fā)布一個簡短開場,概括當代年輕人市場情況以及風評,突然一眼掃瞄到室內(nèi)原來坐著這么年輕的女孩正是自己所說的群體的一部分,立馬謙遜解釋,這只是市場風評我們要尊重每一個年輕人。這讓秦文印象非常深刻,顯然,這句話是專門對秦文,這個通常在辦公室會被搗成土豆泥的小土豆說的。因此在秦文心中,他是個紳士,有一種自帶的教養(yǎng)和體面,所以每次遇到他,都喜歡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打聲招呼。
可是今天,當秦文正像往常那樣走過去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被囧妹一把拽了回來。
“嗯?怎么了?”秦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都那樣了……你還去打招呼?!币唤z責備的意思。
“?。俊鼻匚母铝?,“他哪樣了?”迷惑不解地問道。
“被架空了唄。”說著拉著衛(wèi)衣帽子,低頭往前走,“咱們快走吧?!?p> “啊......哦……”秦文愣愣地跟著走,心里仍舊納悶這神一樣的邏輯,本來就是個日常打招呼啊,而且本身也是對對方為人非常認可的,什么架空,什么他都那樣了……這些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匯報層,就算地動山搖,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日?;径Y貌和體面都不顧了嗎?秦文覺得很不可理喻。
果不其然,囧妹這次邀秦文出來買咖啡還是有目的的。囧妹是個說話句句有目的的人,和小胖妹一樣,俗稱非常有城府、上進,這秦文當然知道,只可惜,她無法時時刻刻記在心里提醒在腦海里,這人沒有任何做人的趣味,只認眼前的胡蘿卜和身上懸著的小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