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四點多了,聚齊了六個人,又去吃了頓飯,這才去了之前預(yù)定好的KTV。一路上晏崇都在保持沉默,直到到了KTV門口的時候他才在其他人都搶著進門的時候,在后面拉了白輕羽一把,在她耳邊說:“就給你這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然后先白輕羽一步走了進去。
一晚上白輕羽是一首歌都沒唱,心里七上八下的,晏崇倒是唱了幾首,不過每首都像是表白的情歌。
唱的興起,這些個家伙還要了啤酒。
酒壯慫人膽,吳翠翠忘了往日對晏崇的懼怕,居然拿著麥喊:“晏煩人精,你發(fā)情呢,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娘們唧唧的,一點兒不爺們,看我給你來一首《男兒當(dāng)自強》?!?p> 晏崇也不惱說:“爺樂意!”
一開始還是單人唱,無論好聽與否起碼還沒有那么大的殺傷力,可是過了一陣,可能也是這首歌太過震撼或者是太過耳熟能詳,這幾個人居然搶起了麥,由獨唱變成了二重唱,最后變成了七嘴八舌的小合唱。讓本來就煩躁不安的心,更加的煩躁不安,于是白輕羽決定出來透透氣。
終于安靜了,白輕羽走到了走廊拐角處,那里有一扇窗,透過這扇窗可以看見街邊的夜景。
“在想什么?”不知何時晏崇站在了她的身后,黑夜的窗戶上隱約映出晏崇年輕而英俊的臉。
“你怎么出來了?”白輕羽轉(zhuǎn)過頭看著晏崇。
“看你出來了,你想好了嗎?”第一句是回答她的,第二句則還是老問題。
白輕羽看著晏崇有些為難的說:“我,我不......”她想說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誰知道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崇用力的摟在了懷里,然后有些激動的說:“我喜歡你,真的我很喜歡,我們可以試著看看,我不會耽誤你學(xué)習(xí),我也會好好學(xué)習(xí),不會讓你丟臉,真的!”
白輕羽被箍在晏崇的懷里動彈不得,心里癢癢的,終于親耳聽到他說出了告白的話,所有的不確定也都變得確定了起來,但是也悶悶的,他得有多不自信,才會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粗魯?shù)拇驍嗨。?p> 她輕輕的拍了拍晏崇的背,想讓他松手,自己也有話跟他說。
晏崇會意,輕輕的放開她,剛站直了身體,就聽旁邊有人吃驚的說:“白輕羽?你怎么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這個聲音,白輕羽的心里沒來由的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恨意。
有第三個人在,晏崇也轉(zhuǎn)了過來,面對著這個說話的女生。
剛剛看背影就覺得抱著白輕羽的男生好高,可是沒想到還長的這么好看,周詩穎花癡一樣盯著晏崇看了起來。她的眼神讓白輕羽很不舒服,冷冷的說:“你能在這里為什么我不能在這里?這里是你家的?”
這個自閉兒什么時候這么伶牙俐齒了,周詩穎在心里想,然后說:“當(dāng)然不是,這不是想著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嗎,有點驚訝而已,你身邊這位是?”
“關(guān)你屁事!”說完這句,白輕羽拉起晏崇的手就走了。
雖然不記得這個人是誰,但是看到她之后心里沒來由就討厭是騙不了人的,所以白輕羽對她根本就不需要客氣。
周詩穎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輕蔑的一笑,心想:你就這么想擺脫我,我就偏不如你的意。
回去的時候,晏崇的情緒有些不好,雖然白輕羽拉著他的手,但是他沒忘了之前白輕羽沒有說完的話,她說“我不......”我不什么,我不喜歡你嗎?也是,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幾個人喜歡他,就連他的親生父親都如此,更何況一個剛剛認(rèn)識了兩個月不到的陌生人,并且之前他留給她的印象并不好,現(xiàn)在她能好好的和自己說話,幫助自己學(xué)習(xí),他是不是就應(yīng)該知足了,可是人都是貪心的,他想要的更多怎么辦,既然她不喜歡,那么他要成全她放棄嗎?
晏崇低落的情緒,白輕羽都看在眼里,可是這里這么多人,她也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說句實話,她有些心疼他了。
就在晏崇胡思亂想,白輕羽無所適從的時候,他們包間的門被敲開了,走進了4個人,三男一女,女的白輕羽認(rèn)識,就是剛剛及其討人厭的周詩穎,男的白輕羽就不認(rèn)識了,三個人都是外國人,具體哪個國家的不知道,雖然中間有一個亞洲人,但是看到周詩穎全程都用英語和他們交流就知道了。
周詩穎非常惡意的看了白輕羽這邊一眼,然后用著不太熟練的英語介紹說:“這就是我的朋友白輕羽,她的歌唱的很好,英語也說的比我好多了!”
她的這句話,讓整個屋子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白輕羽英語說的怎么樣他們不知道,但是她從進了這間KTV開始就從來沒有開口唱過歌,這個不認(rèn)識的人明顯的就是來挑釁的,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外國人的面,這就有些可惡了。
她的話音剛落,晏崇就站了起來,然后說:“出去,這里不歡迎你們!”
白輕羽沒唱過歌,那些搶麥的人都知道,時刻注意白輕羽的晏崇又怎么會不知道,雖然他和她的問題還沒解決,但是他喜歡的女孩兒也不是誰想要欺負(fù)就欺負(fù)的。
周詩穎被嚇得臉色一白,心里更加的氣憤:白輕羽那個自閉兒憑什么之前有周陽,現(xiàn)在又有這樣一個帥哥喜歡,她憑什么,臉嗎?
“這就是中國的待客之道?”三個人當(dāng)中的一個亞洲人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只不過他說的不是英語,而是日語。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恐怕你對‘客’這個字有些誤解,客人是受邀或者受歡迎的人,如果不是就是擅闖,對于擅闖的人,我們祖輩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有了回答?!边@次回答他的是白輕羽,用的是純正的日語。
雖然這意有所指的話不怎么好聽,但是還是讓佐藤一郎感覺到很親切,來中國做交換生快一個月了,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家鄉(xiāng),即使是聽到家鄉(xiāng)話也感覺很好。
“你不喜歡日本?是因為戰(zhàn)爭嗎?”佐藤問,態(tài)度倒是好了很多,沒有那么傲慢了。
“我是不喜歡戰(zhàn)爭,更不喜歡侵略!”白輕羽的話說的很不客氣,雖然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么,但是看到佐藤的臉色就知道白輕羽肯定是沒說什么好話。
“美麗的小姐,為了表示我們的友好,我唱一首歌送給你!”旁邊的另外一個高大的外國人打破了尷尬,微笑著說。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輕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說:“請!”
他唱了一首耳熟能詳?shù)挠⑽母枨?,想也是,太生僻的,KTV估計也沒有伴奏,見他唱了,另外一個也唱了一首。只是他唱完之后,又用比較生硬的中文說了一句:“我們能不能拋磚引玉?”
從佐藤跟白輕羽說話開始,周詩穎心情就不好了,白輕羽什么時候會說的日語,還說的那么好,可是現(xiàn)在漢斯居然讓她唱,又回到了她的初衷,這下看白輕羽不出丑才怪呢!想到這里掃了坐在一邊的晏崇一眼,想象著白輕羽出丑后晏崇的反應(yīng),心里更加得意。
“卻之不恭!”
白輕羽去點了一首耳熟能詳?shù)挠⑽母枨端箍ú┝_集市》。然后就聽白輕羽看了一眼晏崇的方向說:“送給我心里的人!”
當(dāng)白輕羽輕靈的歌聲從音響里傳出來的時候,眾人才知道什么是天籟,直到一首歌唱完,他們還都回不過來神。
“太棒了,沒想到周說的是真的,你真是太棒了!”漢斯夸獎道。
其他人也都給以了很高的評價,對于他們的評價白輕羽只是笑了笑。既然歌也聽完了,自然這些人就要回去了。
見沒讓白輕羽吃癟,反到出了風(fēng)頭,周詩穎怎么能甘愿,只見她走到門口然后回頭問:“輕羽,你心里的人說的是周陽嗎?”
沒等白輕羽回答,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走了。因為她剛剛清楚的看見晏崇鐵青的臉和手臂上的青筋。
鬧了這么一出,眾人也沒有唱下去的興致了,看了看時間也已經(jīng)八點多,該回家了,于是眾人收拾一下下去結(jié)賬。今天是吳翠翠兄妹買單,其他人在外面等。
白輕羽知道剛剛周詩穎挑撥的話,晏崇聽進去了,想要和他解釋,又覺得任何一個人的話他都相信的話,那么兩個人也就沒有必要在一起了,以后的路那么長,難道就要在猜忌中過下去嗎?她不是他,她前世是殺手,沒有感情,也不敢有,現(xiàn)在可以了,她想她認(rèn)定了就是一輩子,之前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這樣,她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是想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還只是青春期荷爾蒙的波動。正矛盾著要怎么解釋的時候,又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輕羽?是你嗎?”
夜里KTV外的燈光不是很明亮,周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白輕羽,一襲白裙站在那里,遺世而獨立,像一朵高山上的雪蓮,高不可攀。
這是他唯一對不起的人。
白輕羽看向發(fā)聲處,只見一個高個子男生從門口處走了出來,男生長得很好看,雖然他表現(xiàn)的溫文爾雅,但是白輕羽就覺得這人有些陰郁。她確定不認(rèn)識這個人。
可是直到這個人走近了以后,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從心底蔓延開來,要不是白輕羽強大的意志力,現(xiàn)在早痛暈了。
見白輕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周陽有些不自在的問了一句:“你手腕上的傷還好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白輕羽的面色慘白,一些強行被遺忘的記憶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沖到大腦皮層里,漲得她腦袋生疼,就像是孫悟空被念了緊箍咒一樣,疼得她幾乎站不穩(wěn)。
晏崇沖過來在白輕羽倒下之前抱住她,惡狠狠的對周陽吼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