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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凌一銘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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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0-1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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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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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婚

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凌一銘 3094 2019-10-13 19:50:55

  西歷五月二十一,大喜。

  靜德王府的千金慕容槿末要出嫁了,這樁婚事哪怕在整個永安城也是盛事一件。靜德王慕容匡正乃是這鐘離氏王朝中唯一的異姓王,其先祖因?qū)ν醭⑾碌暮柜R功勞而受封,世襲至今,雖說榮光已大不如前,但也畢竟還是有先祖的余威照拂著。

  窗外的天還蒙蒙亮,春末的朝露已透著初夏的涼意了。慕容槿末推開窗,就著微暗的天光細細讀著手中的信。

  這是她的兄長從邊關(guān)寄回的信,他聽說她要成婚,雖不能及時趕回,卻也托人送回了新婚禮物的賀詞。慕容槿末苦笑,朝廷一直對慕容氏的異姓王頗有微詞,哥哥雖屢建功勛,卻總也不得升遷。父王本欲借我的婚事可以讓哥哥可以有所仰仗,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我需仰仗哥哥……

  慕容槿末一手拿著信,一手拿發(fā)釵挑弄著窗沿上聚了一晚的露水,顯得有些不慌不忙。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流舒單手撐著門,胳膊彎夾著水盆進來,笑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p>  慕容槿末靦腆一笑,取了只紅封子打賞給流舒,流舒福身謝過了,道:“小姐,還是快來梳洗吧,眼見著天都要亮了,您還這么不慌不忙的?!闭f了,擰了毛巾遞給慕容槿末。

  “是了?!蹦饺蓍饶┎吝^臉,在梳妝臺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鏡中那個眉梢?guī)е矚?、眼里卻隱隱還藏著些猶豫的姑娘。

  流舒一邊麻利地替鐘離槿末盤發(fā),一邊打趣道:“小姐,過了今天,奴婢就該稱您為夫人了,是不是呀顏夫人?”

  慕容槿末又羞又惱,瞪了流舒一眼,別過臉去不予理會。

  慕容槿末梳洗完畢,流舒又拿來早已備好的喜袍,慕容槿末撫著衣袖,又在臉上摩挲著,內(nèi)心的喜悅里摻著些忐忑和糾結(jié),今日出了這門,便是別人家的人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往后的日子是苦是甜可都得自己擔著了。青綾哥哥,希望末兒不會看走了眼,希望你便是末兒此生的良人……

  不知覺嘆息一聲,流舒忽地一巴掌拍在慕容槿末的手腕上,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許嘆氣?!?p>  慕容槿末扶著窗欞,看著早該亮堂起來去遲遲不肯放亮的天:“我只是有些害怕,畢竟不曾嫁過人,也不知說不說得到一起去、過不過得到一起去……”

  “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難道還敢欺負咱靜德王府出去的女兒不成?”流舒把慕容槿末拽進屋,一邊替慕容槿末穿上喜服,一邊說道:“那算命的分明說今日是個好日子,怎么冷不丁地好似要起風了?小姐聽話乖乖坐床上等著,這喜服可金貴著,莫亂跑叫掛了絲。”

  慕容槿末禁不住被逗笑,拍了流舒一下,道:“快出去看看,什么時辰了?!?p>  慕容槿末果然如流舒所說,老老實實坐在床上安安生生地等著,無聊時便把玩著自己的紅蓋頭。腦子里正不知想的什么,“轟”的一聲巨響竟震得慕容槿末閨房的門窗皆抖,慕容槿末嚇一跳,奔來欲打開門瞧瞧,“嘩啦”一聲瓢潑大雨陡然傾下。

  慕容槿末心下一顫,慌忙關(guān)了門,插上門栓,輕輕拍打著如打鼓搬的胸口。

  敲門聲響起,慕容槿末開了門,流舒站在門外,衣服盡然濕透,手里拿著一把吹折了的傘。流舒扯著嗓子大聲道:“小姐,吉時到了,您該上轎了?!闭f著,兩個喜婆模樣的女人趟著水艱難地走過來,她們插在頭上的花都被雨澆趴嗒了,濃妝艷抹的臉也被澆得紅一片白一片黑一片。

  三個人七手八腳地替慕容槿末遮雨,一直把慕容槿末送到王府正門,這門平時是不開的,除了靜德王,一般人走的都是側(cè)門,靜德王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不免格外愛護。

  慕容匡正看著頗顯狼狽的女兒,猶豫再三,終還是忍住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他想說,永安城那么多王公貴族,何必非要下嫁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他還想說,今日這天氣,未必是個好兆頭。

  慕容匡正微不可聞地一聲嘆息,這丫頭為了嫁給這個窮侍衛(wèi)不知與他鬧過多少次,也不知這小子到底好在哪兒了,今日既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好掃她的興。

  忽地一陣風,吹得慕容槿末一陣哆嗦,慕容匡正握起女兒冰涼的手,替她擦擦擦頭臉上的雨水,道:“末兒,從今往后,父王就不能再時時刻刻地守著你了,你就得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了。到了顏宅,就拿出做女主人的架子,別叫人欺負了。爹給你撐著腰呢,這整個永安城,閨女,咱誰都不用怕!”

  慕容槿末撇撇嘴,鼻子有些泛酸,就在今日之前,她與父王還在因為她這一樁婚事鬧得不歡而散,可今日他便一改前態(tài),是啊,他是她爹啊,怎么會不盼著她好呢?

  慕容槿末咬住唇,使勁點了點頭,道:“爹,我會和青綾過得很好的,你放心罷?!闭f罷,松開慕容匡正的手,正欲走,又被慕容匡正一把拉回來。

  慕容匡正紅著眼道:“閨女,你跟顏青綾那小子說,只要他對你好,那他就要權(quán)有權(quán)、要錢有錢!可要是對你不好,哼哼,你叫他掂量著!”

  慕容槿末突然發(fā)現(xiàn)這老小子其實也挺可愛。不禁嗤笑,道:“我記住了。爹,女兒不在身邊伺候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p>  慕容匡正不忍不再,別過頭擺手,道:“快走吧,別誤了時辰。”一邊借著擦臉上的雨水抹了把眼角。

  慕容槿末的轎子起了,風大雨大,整個永安城的雨水有尺把深。雨大得幾乎睜不開眼,轎夫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顏宅的方向摸索著走去。

  慕容匡正望著那頂坐著自己女兒的大紅喜轎越走越遠,不免又是一聲嘆息,這丫頭自小被寵壞了,這一次,自己若是能狠一狠心腸壓下這門親事,哪怕是弄到父女反目,但只要閨女不吃苦受罪,他也就知足了。這個顏青綾,不過是個小小侍衛(wèi),家中三間陋室而已,何況還有……還有……唉,末兒,你要知道,不管爹做什么,可都是為你好啊……

  轎子很是顛簸,布質(zhì)的轎子早已禁不住暴雨的侵襲,外面下著大雨,里面下著小雨。慕容槿末的蓋頭幾乎整個地貼在臉上,悶得幾乎喘不上氣。轎底往上浸出水,慕容槿末的鞋子已然濕透,襪子黏在腳上很不舒服。外面被風嗆成嗚咽聲的嗩吶更是讓慕容槿末心煩意亂。

  這異常糟糕的天氣正在一點點把她的喜悅和耐心消耗干凈。

  慕容槿末一把抓掉蓋頭,撩開側(cè)簾,一輛馬車正悠哉悠哉地從她眼前晃蕩過去,馬車裹了遮雨的油布,因此在這個倉皇的鬼天氣中顯出格格不入的悠閑。

  馬車中一襲紅衣、面戴黃金眼罩的男子懶懶打了個呵欠,耳中不時傳來時斷時續(xù)的嗩吶聲,道:“誰家送葬呢,出門遇見這個,真不吉利?!?p>  穿著金色錦袍的男子微微一笑,對紅衣男子的話不置可否,然后撩起側(cè)簾,一張慍怒的臉驀地闖入眼簾,一花了妝的女子正翻眼瞪著烏云密布的天,抹了一把臉,把本就花了妝的臉抹得更是五顏六色。

  失笑出聲。

  龍易伸過頭,好奇道:“笑什么呢?”彼時慕容槿末已縮回轎子里去,龍易不過看見一頂喜轎踉踉蹌蹌地遠去了。

  “嘖嘖,是送親吶?!饼堃椎溃骸斑@誰家姑娘,這倒霉勁兒,遇這么個天氣嫁人,嫁過去不得三天兩頭挨頓揍?這女的早晚得被那男的打死?!?p>  “胡說什么呢?”鐘離瑞泉道:“這是靜德王府的千金,早在一個月前這樁婚事就在永安城傳得沸沸揚揚了,自詡永安城少一根草都知曉的龍莊莊,竟然連這么大一件事都不知道?”

  “哦……是慕容老兒家的事兒啊?!饼堃追畔聜?cè)簾,抹了下鼻尖,道:“可能這閨女不是親生的吧?!?p>  鐘離瑞泉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凝思半晌,忽道:“不如咱們跟去看看吧。”

  “什么?”龍易坐直身體,不可思議地看著鐘離瑞泉以確認他是否是在開玩笑:“你不怕撞鬼???”

  鐘離瑞泉道:“母后和靜德王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比較緊張,不如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對朝局的穩(wěn)定也是大有裨益?!?p>  龍易挑挑眉,打起轎簾,對那趕車的說道:“掉頭,跟著那紅轎子去湊個熱鬧,沾沾喜氣兒?!?p>  “是?!蓖饷鎽?yīng)了一聲,便聽見水花被激烈劃開的聲,馬車掉了頭,朝慕容槿末的喜轎跟了上去。

  雨忽然地停了,風也止了,頭上的烏云一點點散開,除了地面尺把深的積水,根本看不出剛才還是風雨交加的樣子。

  嗩吶孔里最后的水氣被吹噴出來,嘹亮的歡慶的嗩吶聲終于毫無阻礙地響起來,慕容槿末的心陡然一松,看來也不是太壞。她擰了把蓋頭的水,抻開壓平,正欲往頭上蓋,轎子猛地停了下來。

  “怎么了?”隔著轎子,慕容槿末問道。

  “小姐?!鞭I外傳來流舒的聲音:“是顏老夫人來接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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