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我家相公受傷了
天機道人喜得手舞足蹈,他突然沖過來對著慕容槿末的腦門戳一指頭,慕容槿末躲閃不及,被他戳得直流眼淚,若不是自己腦袋夠硬,怕是要被他戳出個坑。
天機道人拍拍手,道:“教完了?!?p> 慕容槿末眨著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天機道人說的什么意思:“這、這就教完了?”
“嗯?!碧鞕C道人非常嚴肅地點頭:“像這種無上秘法,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懂了么?”
慕容槿末抽了抽眼角,懂?懂什么???疼倒是挺疼的。
“不過,天機不得泄露,泄露必遭反噬。丫頭啊,記住老道我說的三句話。”
“師父請說?!?p> “這第一句嘛,你且聽好:‘相遇重逢皆是纏,盡叫造化弄孽緣’?!?p> “相遇重逢皆是纏,卻叫造化弄孽緣?”慕容槿末重復一遍,卻不得其中意思,因而問道:“師父,這是什么意思?”
天機道人笑而不答,繼續(xù)道:“第二句,‘萬里姻緣手中線,陰差陽錯一世欠’?!?p> 慕容槿末心知即使問這老道,這老道也決計不肯向她透露其中意思,因而索性不問,天機道人接著說道:“第三句,‘先成君臨天下志,再求美人裙下臣’,乖徒兒,這三句話可記住了?”
“記住了。”慕容槿末道:“只是不明白其中意思?!?p> 天機道人笑道:“丫頭,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你記牢這三句話,縱然此生不能順順當當,卻也可豁達超然了,你我?guī)熗骄痛藙e過,是否還能再見,便要看天意了?!碧鞕C道人說罷,不再贅述其它,飄飄然朝遠處走去。
“師父!我的秘法,你還沒教我呢!”慕容槿末沖老道的背影大叫。
隨著天機道人遠去的腳步傳來他隨著步子漸漸遠去的聲音:“秘法已傳授予你,能否參悟,還要看個人的機緣啊。”
“這老頭兒,神神叨叨的?!蹦饺蓍饶┼止局?,猛地對上一雙大眼,慕容槿末一愣,阮千遙的馬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但凡她表露出要拋下阮千遙的意思,就準備隨時再給她撞回河里去。
溺水這種糟糕的感覺慕容槿末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慕容槿末只好無奈道:“我投降,行了吧?”說罷,她走過去蹲在阮千遙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沒有死透。
她先撕開阮千遙的衣裳,用河水將他的傷口清洗一遍,又把他的衣裳撕成條給他包扎起傷口,再用盡吃奶的力氣把阮千遙扶上馬背,阮千遙的馬倒是通人性,跪在地上讓她省些力氣。慕容槿末沒好氣道:“算你有良心?!?p> 慕容槿末牽著阮千遙的馬在這荒郊野嶺四處閑逛,她實在無處可去,又不能折返回去,萬一阮千遙的那些仇家在原地守株待兔,她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她掂掂腰里的荷包,還好還有幾塊銀錠,白瞎了她爹給她準備的那些盤纏,也不知最后讓誰發(fā)了一筆橫財。
慕容槿末嘆口氣,繼續(xù)閑逛,心想著什么時候把阮千遙耗死了,她也就解脫了。到時候她隨便挖個坑把他一埋,這匹馬應該就不會再找她麻煩了。
心里想著,慕容槿末忌憚地瞟了那匹馬一眼,它兩眼濕汪汪的,看起來一副心很痛的樣子。奇了,這匹馬倒是匹寶駒,以后若有機會回到永安,把這匹馬送給瑞泉還是挺不錯的……
唉,瑞泉。
“大小姐?!蹦饺蓍饶┱紒y想著,馬背上趴著的人卻說話了。慕容槿末嚇了一跳,蹦出三丈遠:“你、你……”
“我怎么還沒死?”
“不不不?!蹦饺蓍饶┙忉尩溃骸拔也皇沁@個意思。”
阮千遙緊緊皺著眉心,因為背上的傷口不敢亂動,他悶悶說道:“你打算在這個鬼地方欣賞到什么時候?”
“呃……我,我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看在自己還得指望這個女人救助的份兒上,阮千遙決定暫時不跟她計較。阮千遙說道:“松開韁繩,馬會帶你走?!?p> “是是是?!碑吘剐奶?,慕容槿末滿口答應。
阮千遙閱人無數,豈能看不出慕容槿末在想什么,他幽幽說道:“不要想著跑,你丫環(huán)還在李濟手里,我要是死了……你自己想想吧。”
慕容槿末一愣,她怎么把流舒給忘了?“哦?!蹦饺蓍饶╇m是心急,可她知道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要任由阮千遙拿捏了。她輕描淡寫地問道:“你那個手下,不會怎么著她吧?”
“那要看你對我怎么樣了?!比钋нb同樣回答的輕描淡寫,兩人互相攻心,兩人心里都虛,卻都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誰也不占上風。
慕容槿末一直跟著馬走,果然竟?jié)u漸見了人煙,行到一戶人家前,阮千遙道:“我撐不住了,就在這里住下吧?!?p> “行?!蹦饺蓍饶┮怖鄣貌幌朐僮呦氯?,道:“我去問問?!?p> “我不喜歡跟人同住,你把這房子買下來。”阮千遙語氣堅硬。
“你有沒有搞錯哎!”慕容槿末驚道,她剛才替阮千遙處理傷口的時候就發(fā)現他根本身無分文,現在居然張口就讓她去買房,他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啊!
“你有錢嗎?”慕容槿末拉著臉問。
“沒有?!比钋нb回答得理所當然:“可是你有啊?!彼聪蚰饺蓍饶┭g的荷包。慕容槿末緊緊捂著荷包,警惕道:“別打我銀子的主意,我跟你拼命啊。我只有這么點兒錢了。”
阮千遙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丫環(huán)?!?p> “好!”慕容槿末咬著牙:“買!”
慕容槿末敲開門,開門的是一個卷著衣袖和褲腿的婦人,她兩手濕漉漉的,一看便知正在洗衣裳。
婦人在衣裳上擦了擦手,問道:“姑娘,有什么事兒嗎?”
慕容槿末指了指馬背上的阮千遙,道:“大姐,我相公受傷了,想在你家養(yǎng)養(yǎng)……”
相公?阮千遙斜睨著慕容槿末,這女人可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尤怀脵C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