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
我是戚曉月。
一天天過下來,離結婚的日子就很近了。
我開始做計劃,去哪里旅游,在哪里宴請好友,請柬要怎么發(fā),發(fā)給誰之類。
徐卿文卻是毫無動靜,而且最近脾氣有些怪。做什么都漫不經心。
我說:“卿文,我們去哪里旅游?”
他漫不經心的說:“你看著吧,月兒?!?p> 我說:“卿文,這是兩個人的事,咱們商量好,做好安排,到時不慌?!?p> 他仍然是心不在焉,說:“有什么慌的?!?p> 我說:“卿文,如果出國游,辦好簽證就到時候了。如果國內游,現(xiàn)在是冬天,去哪里合適?你好歹提個建議?!?p> 他說:“隨便吧,我聽你的?!?p> 我說:“那去俄羅斯?!?p> 他說:“俄羅斯冷吧?”
我生氣說:“是你說的隨便吧?我隨便說你又說冷,讓你說你又不肯說,徐卿文,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說:“我還能怎樣?我由得你說,你說了算,你還發(fā)脾氣,你想怎樣?”
我說:“你這是由我說了算嗎?我說去俄羅斯你為啥不去?”
他說:“你是在認真嗎?你就是說氣話?!?p> 我說:“是啊,我就是不認真說,你有認真說嗎?隨便是什么意思?由我是什么意思?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嗎?沒你的事是吧?”
他冷聲說:“對,你說沒我的事,那你一個人去好了!”
我看他如此,鼻頭一酸掉下淚來,說:“徐卿文,旅行結婚你讓我一個人去?這婚不結了,哪個也別去了!”
他說:“不結就不結!”
我從未見他如此過。都說婚姻是墳墓,如今尚未結婚,他就變得如此,結婚以后要是天天這樣,哪里還有幸福可言?
我穿了外套,摔門走出家來。
此時,天色已黑了,路邊的餐廳咖啡店燈火透明,狂歡的人們又開始了狂歡。
我裹緊了外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沿街走著。我想著,人終究是會變的。結婚圖的是什么?若是想和他在一起時,不結婚也可以。若不想和他在一起,結婚無異于把自己圈了牢籠。
徐卿文今日如此,不是我愛的那個徐卿文。我愛的那個人溫柔體貼,事事細心,如何這么快就變了心?
我在街上走著,渾身透涼。出門連個手機也沒帶,想訂個住宿也沒法訂。
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回去就是我認輸了。那要去哪里?
當時我爸爸給我轉錢過來,說:“遠嫁的姑娘要買自己的房子。大小都無所謂。但是要有?!蔽抑挥X得我有家,再買房有什么用。
如此看來,爸爸是對的。我如今沒有容身之處,那是徐卿文的房子,不是我的。
說到底,我離了他,就是個異鄉(xiāng)人,無家可歸的異鄉(xiāng)人。連個流浪漢尚且不如。
想到這里,我覺得特別委屈,不覺掉下淚來。身上更覺得冷了。
我想起我幼兒園的同事,楊大姐,曾經在她家請過我們吃飯。今晚無處可去,只能找她借宿一晚。
楊大姐人很好,我敲開她家門,她立刻說:“月兒,快進來,穿這么少,冷不冷?”
我低頭說:“不冷的,姐。我......今晚想在你這里留宿一晚?!?p> 她立刻明白過來,說:“月兒,跟老公吵架了?”
我點點頭。
她說:“在我這里留宿沒事。你哥今晚不在家,你正好跟我做個伴??墒窃聝?,你這樣跑出來,他不得擔心你???”
我委屈的掉下淚來,說:“姐,他若是擔心我,就不會如此了?!?p> 我聲淚俱下地把事情給她講了一遍,大姐安慰我說:“月兒,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都是正常,切不可說分手的話。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就算是結了婚的,這種話也是說不得的。”
我說:“可是他真的變了。事事漠不關心。對我也是如此?!?p> 大姐說:“月兒,每個人都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兩個人要互相理解,他有情緒了,你就少點脾氣;你有情緒的時候,他就少說句,這樣才行。”
我再不多言,心里還是委屈。我想著若不是沒帶手機,今晚就訂了機票回娘家去了。
大姐說:“你好歹用我手機給他發(fā)個信息,不然得擔心你?!?p> 我才不,我發(fā)信息就是服輸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