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箭,眨眼又過去了七天,今天一早出門的今天一早出門的城里百姓抬頭一看:誒,石頭沒了。
原本天上有這東西,他們都已經(jīng)看習(xí)慣了,現(xiàn)在突然消失,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他們又拜倒一片,口里說著恭送仙人之類的話。
如今的山外城前所未有的熱鬧,城里的外人不僅有身懷絕技的能人異士,就連一個比一個嬌貴的公子哥也都來了不少。
狄凡就很詫異了,這些貴公子雖然穿的格外氣派,但是他們不會武功啊,難道也是來參加尋仙會的?
他沒有低估貴族對于求仙的渴望,但他最終也沒有確定他們來這里的勇氣來自哪里。
因為這些外來者的大駕,地遠地偏的山外城罕見的有了許多生氣,這些外人的出手無不大方,去酒館青樓的時候非但不會殺價,甚至還會給傳說中的賞錢,店家們高興得熱淚盈眶,都覺得是自己之前對神仙的許愿顯靈了。
不過有些腦子的商家都明白,這些貴人可能最多二十天之后就會離開,到時候生意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好做了。
逐利是商人天性,他們自然想在這總計三十天里賺最多的錢,各顯神通起來。
其中山外城最大的商家百珍閣在昨天發(fā)威,舉辦“百年一拍”,打著開店百年第一次拍賣,鎮(zhèn)店異寶敬奉天下英雄的噱頭,大辦拍賣盛會,掌柜打的好算盤,拍賣會連開三天,十天后再舉行一次,爭取出手店里所有積攢的寶貝。
可他出手大氣,滿心期待,卻絕沒有想到拍賣會當晚湊不夠十個座頭,他這個拍賣會本來就是為了外來的貴人英雄舉辦的,城里的原住民沒幾個有資格進,可外來的貴人也沒幾個人來啊,完全看不上他自認為是寶貝的東西。
最終“百年一拍”尷尬收場,當然也就沒有之后的三天連拍,十日后再舉辦一次的大志,唯一賣出去的幾件也是掌柜好友見他可憐拍下來的,這掌柜也不是小家子氣,只要了幾位好友最低價,到最后還能保持笑臉。
這一件事也讓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商家冷靜下來,知道這些外人不僅僅是出手大方,他們的眼界還奇高,一般的東西拿出來只會丟人,有自知之明的商家大多都放棄從他們身上狠狠宰一筆的念頭。
當然也有沒放棄的老板,不是沒有自知之明,而是自信自己的東西一定會讓他們滿意。
哪里有這么好的東西?佚仙閣里就有。
那老鴇為什么一直允許木彩衣不去接客?不就是為了提高他的身價,到最后狠狠收割一波。山外城里貴人最多的現(xiàn)在明顯就是最好的時機,木彩衣現(xiàn)在也是最能賣錢的年紀,就算這些貴人眼界再高,老鴇也有自信她的這個“東西”可以叫他們滿意。
事實上,他們中也有不少公子聽說過木彩衣的艷名,特意來她這里打算見上一面,見很長一面的那種,而她則難得硬氣,對方把價錢開到天上去了,也不同意,甚至都不木彩衣露面。
這就比較有意思了,他們這些外人什么樣的美人沒玩兒過?本來也沒有對偏遠地方的名妓多在意,可老鴇的精彩表現(xiàn)卻提起了他們的興致,主要也是這里的才子對于時華彩衣的極高描述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一個個勢在必得此女的初夜。
老鴇暗笑:百珍閣掌柜百年家傳,有大商之風(fēng),穩(wěn)業(yè)之才,可論起手段來還是不如自己一個老婦。
對于佚仙閣老鴇的打算,狄凡當然不清楚,擊退青胡那一晚過后,他連續(xù)幾夜都暗中守著佚仙閣。當然,除了木彩衣之外,沒人知道他來過,狄凡是來彌補自己錯誤的,并不想接受這樓里的人的感謝。
一直都沒人來做惡,可狄凡卻始終不能安心,青胡肯定受了重傷,像他這種瘋子肯定心有無數(shù)怨念,狄凡倒是不太怕他來報復(fù)自己,他殺自己一個無名小卒又不會有好處,不必再來招惹自己,可就怕他把怨氣發(fā)泄在佚仙閣上。
一念至此,狄凡倒是有些希望青胡先來找自己,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直接殺了他,以免留下禍患。
這七天里,他還是每天都跟馬翎雁學(xué)武,武功已經(jīng)大有長進,甚至對那套寒暮雪所創(chuàng)的很牛逼的刀法也有了些感悟,他也抽出了些時間去研究好像原來蠻靠譜的《誅天錄》,自信再遇上青胡的話,對付起來應(yīng)該會輕松不少。
三更又過,青胡還是沒有出現(xiàn),狄凡逼著自己保持警惕,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七夜不睡,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困。但就算沒有困意,光是這么長時間的保持警惕,就可以逼瘋一個人了。
狄凡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白搭功夫,好像是了,整整七天都一無所獲,差點逼瘋自己,他現(xiàn)在愈加后悔七天前夜晚自己的一掌為什么不再打重一點?直接把錦裘虎打死多好。
他算是真正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了,暗自打算:對方既然是該殺之人,再見到時一定要爭取干掉。
這時,樓上一頁窗戶突然開啟,狄凡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青胡已經(jīng)趁他不注意上去殺人了,卻見打開窗戶向外看的人是木彩衣。
她看向狄凡的方向,朝他招手。
狄凡眉頭一皺,他不想暴露自己和木彩衣相識,怕青胡為了報復(fù)他直接去殺木彩衣,可對方已經(jīng)如此,要暴露的話,肯定已經(jīng)暴露,她叫自己上去,說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木彩衣知道馬翎雁可以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爬上她房間的窗戶,在她看來,狄凡的武功是比她厲害的,肯定也能做到,或者在她心里,他們學(xué)武的高手都能做到。
馬翎雁倒是也教了狄凡自己輕功的法門,學(xué)過后,狄凡試驗幾次也都勉強成功,稍一猶豫,狄凡學(xué)著馬翎雁一個縱躍向上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