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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帝歌

第六十一章 發(fā)現(xiàn)

山河帝歌 肥貓九三 2537 2020-03-04 07:52:23

  與此同時(shí),東廂房內(nèi),鄭來已經(jīng)蘇醒。

  溫少喧帶著康子前去探視。

  鄭來瞧見溫少喧到來,忙掀被下床,單膝跪地,“屬下參見主上?!?p>  溫少喧將輪椅移動到鄭來的身前,瞧了瞧鄭來的臉色,詢問道:“你的身體如何了?”

  鄭來扶了扶額,“只是有些頭暈,并無大礙,主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屬下怎么會在宰相府?”

  溫少喧道:“你遭花一荻所俘?!?p>  鄭來一驚,立刻抱拳請罪,“花一荻一定因?qū)傧聻殡y主上了,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上責(zé)罰。”

  溫少喧淡淡道:“事已至此,追責(zé)已無意義,往后做事需更小心謹(jǐn)慎?!?p>  “屬下知錯(cuò)。”鄭來神色歉疚,回想起昏迷前的事,焦急稟道:“主上,屬下跟蹤花一荻,發(fā)現(xiàn)了些異常?!?p>  溫少喧蹙眉。

  鄭來稟道:“屬下發(fā)現(xiàn)花一荻編造了個(gè)離樓戲伶之子的身份,以在饒音戲樓尋到舊物想物歸原主為由,接觸了離樓戲伶?zhèn)儯瑢傧略诨ㄒ惠峨x開后,裝作花一荻的小廝,以花一荻掉了物件囑咐屬下回來尋找,和戲伶?zhèn)兣收劻似饋?,戲伶?zhèn)冋f對花一荻說了些在戲樓的往事,花一荻在每一處還都特地提到了白染尾指與無名指齊長的細(xì)節(jié),白染不是主上母親在饒音戲樓時(shí)曾用之名,屬下覺得不對勁,繼續(xù)跟蹤,看見花一荻隔天又去了城中雅集,故意與已離朝的康奇大人結(jié)交,本想離近些聽他們說了什么,誰知被兩名女子推搡,忽然暈眩,讓她們架了出去?!?p>  “這兩名女子恐就是鏡花坊的人……”溫少喧面上如常,心底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與溫安柔是親母子,豈會不知溫安柔指長多少,溫安柔的尾指與無名指并不齊長,也不擅歌舞音律,如果此事不是花一荻故意弄虛作假,那么……溫安柔定不是白染。

  那溫安柔是誰,他又是誰,為什么溫安柔和他在茶莊中十三年,都未曾坦承過身份過往?

  十年前,沈青嵐曾親口提過,看見秦嘯將溫安柔接入私宅,那么秦嘯必定知道溫安柔不是白染,為何不對他說明溫安柔與白染不是同一人,秦嘯是不是早就知其中真相?

  真正懷孕的白染又去了哪里?

  花一荻為何調(diào)查此事,又是如何得知白染的尾指與無名指齊長?

  他回想起過往的種種,覺得仿佛置身幻境,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洶涌的情緒,穩(wěn)住心神道:“花一荻不會無端接觸康奇,派人仔細(xì)調(diào)查康奇,另外差人調(diào)查我娘與二十四年前我娘遭沈青嵐所擄之事,事無巨細(xì),我都要知悉?!?p>  “是?!编崄眍I(lǐng)命。

  這頭,溫少喧的整個(gè)世界轟然崩塌,另一頭,始作俑者的花一荻卻睡了個(gè)好覺。

  次日午時(shí),紫荊又急步而入,瞧見花一荻還賴在床上,無奈提醒,“坊主,已經(jīng)午時(shí)了?!?p>  花一荻朦朧地睜眼,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我昨日才受了罪,就讓我再睡些時(shí)辰吧?!?p>  紫荊瞧著花一荻下巴處的傷,不好強(qiáng)逼,也不管花一荻是否在聽,抱拳稟道:“坊內(nèi)的姐妹們今日都已放了回來,順天府順勢剿滅了現(xiàn)世的各國細(xì)作,并布告鏡花坊協(xié)助剿滅各國細(xì)作有功,現(xiàn)在我們有朝廷相護(hù),想必余下的細(xì)作不敢再妄動?!?p>  花一荻不禁贊道:“這秦少喧果然善謀,又不過半日,鏡花坊就從無處安身變成了有功之派。”

  “秦少喧城府深沉,此次若不是紅芙郡主相助,鏡花坊與您都……您下次還是不要再招惹秦少喧了。”紫荊提醒,說起了正事,“屬下今日這么著急來找您,是因?yàn)榘膊逶谔瓢埠蚋难诀邅韴?bào),說秦四小姐……”

  花一荻的目光瞬間清明,坐了起來,“秦樂怎么了?”

  紫荊有些難以啟齒,猶豫片刻,附耳低言。

  花一荻雙眼微睜,頗為詫異,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你先讓丫鬟在浴湯中暗中加些溫養(yǎng)的藥,此事我會想辦法。”

  紫荊頷首,領(lǐng)命離去。

  花一荻走到窗前,看著正午的烈陽,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生疼,心中有些郁結(jié)。

  一陣春風(fēng)吹來,幾片浮云遮日。

  城北的宅子中,沈允吾手持長劍,雙手環(huán)胸地倚靠在廊柱上,注視著不遠(yuǎn)處被枯藤纏繞的地下石室入口。

  雖她昨日因花一荻離開了宅子,但花一荻一走,她就換了件衣裳回到了宅中,不管溫少喧因何提出讓她保護(hù)閔淵一家,她既已答應(yīng),就該守諾,更何況,她理不清對溫少喧的心意,與其與溫少喧呆在一塊,不如來這里靜靜。

  “嚦!”

  她正沉思,耳旁忽然傳來一聲鶯叫,本能地側(cè)頭看去,竟見花一荻隱在走廊外的一顆松柏樹后,朝她使著眼色,本就心情煩悶,更是煩躁,怎么她一想靜靜,花一荻就不請自來,實(shí)在無心應(yīng)付,佯裝不見地轉(zhuǎn)回了眸,繼續(xù)盯著地下石室入口。

  花一荻看沈允吾故意不搭理他,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朝沈允吾射了過去。

  沈允吾耳尖微動,不動聲色地夾住了砸向她大腿的石子,一個(gè)眼刀刮向花一荻,眼神示意花一荻趕緊離開。

  花一荻豈會聽沈允吾的話,抱起一塊人臉寬的石頭,挑釁似地朝沈允吾挑了挑眉,大有沈允吾再不理他,就把石頭砸向沈允吾的意思。

  沈允吾氣得咬緊了牙,不想在宅中引起混亂,隨意地指了一個(gè)方向,朝白袍青年們道:“我剛剛好像看見那邊枝影閃動不尋常,你們?nèi)タ纯?,這里有我守著?!?p>  白袍青年們神情立刻警惕了起來,往沈允吾指的方向走去。

  沈允吾看了看四周,確定白袍青年們都已走遠(yuǎn),不耐煩地走到花一荻的藏身之地,壓低了聲音,“花一荻,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也敢潛入!”

  花一荻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石頭,拍了拍雙手上的灰,隨口道:“我知道,這不就是秦少喧的密宅?!?p>  “知道你還敢來,你就不怕秦少喧……”沈允吾斥道。

  花一荻安撫,“郡主息怒,我也不想來,只是有一事相求,不得不來?!?p>  花一荻像似聽了笑話,“你昨日才威脅了我,今日還敢來求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記性不好,忘了你都做過什么……”

  花一荻神情肅然,“此事與秦樂有關(guān)?!?p>  “秦樂?”沈允吾正了色。

  花一荻點(diǎn)頭,“秦樂在唐安候府出事了。”

  “出事了?”沈允吾詫異,“何事?”

  花一荻猶豫了下,“昨夜我安插在唐安候府里的丫鬟在服侍秦樂沐浴時(shí),發(fā)現(xiàn)秦樂身上有大片青紫,私隱之處……還有深可見血的齒痕?!?p>  “什么!”沈允吾驚異。

  花一荻愁眉,“我的人曾詢問過秦樂,秦樂說是唐玄南告訴她房事本該如此,我的人身份是個(gè)尚未出嫁的丫鬟,不能出言提點(diǎn),只好將此事稟告了我?!?p>  “這分明是看秦樂年幼無知,肆意凌辱!”沈允吾怒道。

  “秦樂這婚本不該成,根本無人提前教導(dǎo)房中之事,才給了唐玄南可乘之機(jī),沒想到唐玄南看似青年才俊,實(shí)則癖好特殊?!被ㄒ惠堆壑泻?,“所以明日秦樂與唐玄南回門時(shí),還望你以長嫂之名告誡唐玄南,莫要再以這種下作手段欺人!”

  沈允吾心中亦是憤然,想了想?yún)s道:“可此事是房中密事,若唐玄南問起我如何得知,我該怎么搪塞,唐玄南雖是我的妹夫,但畢竟男女有別,不便在鎮(zhèn)國大將軍府獨(dú)處一室,若在大庭廣眾之下告誡,傳出市井,秦樂雖是受害者,卻會被受害之名所綁,遭萬夫所指,她又如何能承住?”

  “這……”花一荻行走江湖,從未把名譽(yù)放在眼中,一時(shí)竟忘了這些。

  沈允吾瞧見花一荻因此傷神,出言提醒,“你昨夜不是還能威脅我,怎么今日一得知秦樂受傷就突然變笨了,解決此事最好的辦法不是告誡,人心靠勸誡是止不住的,除非不敢妄為或自不能為,你的人在唐安候府里,解決此事不是輕而易舉……”

  花一荻豁然開朗,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允吾,“我怎么覺得你跟秦少喧待了一月,也學(xué)了他幾分?!?p>  沈允吾明顯不想談?wù)摐厣傩牥着矍嗄陚兊哪_步聲漸歸,舉劍作勢打下,“我何時(shí)學(xué)他了,他們回來了,趕緊走!”

  花一荻也注意到了腳步聲,不再嬉笑,道了聲謝,兩三步躍出了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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