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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貴妃傳

柒拾壹 胎死腹中

盛唐貴妃傳 入暮叁分 2001 2020-01-13 22:54:02

  武惠妃一聽,連忙快步走了出去,瞧見產(chǎn)婆像是抱著一嬰兒,但壽王面露哀愁,武惠妃撇開扶著自己的綺渠,快步走去,見產(chǎn)婆懷中嬰兒,面露烏青,不像是正常生下的孩子,心中已經(jīng)明了,咸宜公主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問道:“是男是?”咸宜公主未經(jīng)懷孕,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問著產(chǎn)婆。

  產(chǎn)婆有些后怕,也不知該怎么說說道:“是個郎君?!?p>  咸宜公主一聽,面露喜色,哪知產(chǎn)婆哆哆嗦嗦說著:“只是,王妃難產(chǎn),郎君,郎君,又沒足月,加上,王妃,又摔了一跤,驚動了胎氣,郎君,他,生下來,就是個死胎,王爺,惠妃娘娘,公主,節(jié)哀…”產(chǎn)婆話還未說完,便被壽王一腳踹開。

  武惠妃攔住壽王,看了眼壽王懷中襁褓的死嬰,孩子看著小小的,看不出像誰,通身烏青,眼睛緊閉著。咸宜公主險些沒站穩(wěn),被婢子一把扶起。

  壽王聲音聽不出什么感情,他說道:“這孩子還請母妃向父皇求塊風水寶地,讓他入土為安吧。”

  武惠妃見自家兒子這般,內(nèi)心悲痛,還不容易有個嫡親孫子,還未見上一面,還未享受兒孫滿堂之樂,就走了,武惠妃正準備說什么,便見壽王,將襁褓給了醫(yī)女,準備進殿內(nèi),恰巧見溫媽媽失神走出,臉色蒼白,溫媽媽抬眼看到了壽王和武惠妃,嗓子干涸,聲音嘶啞,像是哭了很久,她緩緩開口:“王爺,惠妃娘娘,公主,殿內(nèi)臟,還在清理,污穢多,待清理完后再進去吧,娘娘累的睡過了去,還未瞧見郎君一面。”

  說到后面,溫媽媽哽咽住,她待玉娘如女兒一般,自打玉娘有孕以來,她整日兢兢業(yè)業(yè),伺候玉娘,生怕玉娘有什么好歹,可如今生下死胎,溫媽媽怪自己,沒有照顧好,看著那小小嬰兒,想起自己年輕時,剛是新婦,去楊府當奶娘時,看著小小的玉娘,一雙明眸很是動人,從小就聽話,從不愛哭鬧,溫媽媽嘆口氣,內(nèi)心難受至極。

  壽王握緊拳頭,見溫媽媽失神,又想到玉娘素來倚重溫媽媽,便讓溫媽媽下去歇息,壽王隔著門縫,看了眼玉娘,玉娘睡顏貌美,安安靜靜,躺在榻上,已經(jīng)處理干凈,只是一張嬌臉失去了原本的血色,看著脆弱極了。

  武惠妃嘆口氣,看著已經(jīng)過了子時,喚道:“清兒,去側(cè)殿?!?p>  壽王眼角悄無聲息的落下清淚,他凝望這榻上玉娘,看著嬌嬌的玉娘,這般,他不知該怎么辦,他覺得他自己好無用,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讓她出了意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護,壽王陷入深深的自責,目光一直緊盯著玉娘,清淚流進壽王口中,咸澀卻掩蓋不住苦澀,壽王悄無聲息的擦了擦清淚,一言不發(fā)進了側(cè)殿。

  武惠妃咸宜公主緊跟其后,咸宜公主很少見自家弟弟這樣,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弟弟怪自己,帶玉娘采花,她害怕因為這件事,姐弟感情破裂,她苦澀一笑,這也怨不了旁的,咸宜公主也自責極了。

  武惠妃深吸口氣說道:“那孩子的后事,我會跟你父皇說,你不必擔心。你和玉娘還年輕,孩子早晚還會有的。”

  壽王站在窗前,看著清冷的秋雨下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草味,已經(jīng)到了半夜,婉香殿依舊燈火通明,正殿內(nèi)醫(yī)女太醫(yī)正處理著后面一應(yīng)事務(wù),壽王發(fā)著呆,聽到武惠妃說的話,勾起一苦澀的笑容,他緩緩說道:“早晚會有的,我倒希望一直不有,你看剛剛,若是早知如此,我不想讓玉娘遭罪?!?p>  壽王說出肺腑之言,的確,他真的覺得早知如此,不應(yīng)該讓玉娘懷有身孕,他寧愿不要這個嫡子。

  武惠妃唬一跳,她已經(jīng)是心力憔悴,壽王這邊又這樣說,她苦口婆心勸道:“你可莫說這等胡話,孩子早晚會有的?!?p>  壽王沒有爭辯,淡淡一笑,說道:“時辰也不早了,母妃和姐姐,就在側(cè)殿委屈一晚?!?p>  說罷,壽王便出了側(cè)殿,消失在黑夜,跟著的小廝,大氣不敢出,壽王回頭一看小廝,沉聲說道:“給本王取酒?!痹捯魟偮洌肓讼?,又說道:“罷了?!彼氲接衲镆粫逍?,若是自個神志不清,誰能安慰玉娘,他不愿意,他的嬌嬌無人安慰,他如今只想呵護她,照顧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玉真公主正看著從長安戲班子帶來的名角,唱著戲,聲音婉轉(zhuǎn)凄涼,一改往日玉真公主的作風,玉真公主得知玉娘誕下死胎,嘆口氣說道:“記得帶了上好的東山阿膠,你明個一早就送去?!?p>  那婢子乖巧的點點頭。玉真公主心中奇怪,她的直覺告訴她,玉娘摔跤,是他人所為,可是是誰呢,她想不出來,若說最有嫌疑的,那恐怕就是趙麗妃,或者太子妃,太子妃素日話都不說兩句,做事情有些唯唯諾諾,不像是會做這等事情的,若說趙麗妃,只能說有賊心沒賊膽,她沒膽子這般做,畢竟她頭上有武惠妃壓著,武惠妃常年累積壓著,她蹦噠不了什么,玉真公主頭有些疼痛,便攏了攏那戲子,一同去了寢殿,又是一夜春風。伺候的婢子,都低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守在殿門,聽著房內(nèi),一聲一聲的嬌聲傳出。

  次日,秋雨一直綿綿不停的下著,院內(nèi)的樹葉一夜枯黃,掉落了一地,很是寂寥落寞,溫媽媽倒下了,一夜病倒,發(fā)梢長出幾根明顯的白發(fā),她斜斜的靠著,眼中無神,蓉香也是沒有精神,卻還在照顧著溫媽媽,婉香殿一改往日繁榮,如今安安靜靜,只聽的婢子來往的腳步聲,眾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事情,壽王進了殿內(nèi),殿內(nèi)清理干凈,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玉娘依舊昏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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