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家后,蘇曉月每個星期總有兩三個晚上回家陪伴蘇子陌與慕容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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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曉曉依舊繼續(xù)著她記者的工作,而蘇子陌最近也去了好幾家大公司面試,思忖著把生活的壓力與責任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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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回到家中,總有一桌的熱菜與熱湯,還有等待著自己的父母,蘇曉月就覺得特別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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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其實你跟老藺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可從來就沒有見他為哪個女生上心過”說話的是咖啡店的老板,也是藺熙夜的好友傅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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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咖啡店剛開業(yè),當天晚上便接到藺熙夜的電話,特意給他介紹了蘇曉月,讓他幫忙多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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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追問藺熙夜,與蘇曉月的關系時,那家伙又恢復了一向的高冷,一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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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藺先生是朋友”雖然不知道自己與他能不能稱得上是朋友,但是蘇曉月實在不愿多提兩人是如何相識,藺熙夜如何把她從絕望中救助出來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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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像是一個刺猬,每每一回想起來,總能把自己傷害得透徹,讓她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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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哪,越想要忘記的事情,往往總是記得愈發(f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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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安如墨的濃眉一挑,他怎么就不相信“朋友”二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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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年來,藺熙夜一直潔身自愛,總是獨來獨往的,即使很多女人愛慕他,可是統(tǒng)統(tǒng)都被他生人勿近的冰川似的眼神給嚇跑了。再說,蘇曉月也才十九歲,藺熙夜可都比她大了六七歲,說兩人是朋友,他確實不太能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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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什么呢?”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蘇曉月與傅子安明顯地受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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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熙夜的聲音宛如一瓶深藏了許多年的葡萄酒,醇厚沉穩(wěn)而又能讓人不自覺間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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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怎么今天有這個閑情過來看我?”話落,傅子安把藺熙夜喝慣了的咖啡豆拿出來,正欲給他泡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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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熙夜嘴角微翹,目光最終落在套著一條棕色圍裙的蘇曉月身上,她白嫩的肌膚如初生的嬰兒般稚嫩,不施粉黛的她每一次都給他一種純真美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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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蘇曉月的那一刻,藺熙夜覺得自己一身的疲憊莫名其妙地都被驅散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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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蘇曉月并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只是面對他這樣赤裸裸地像是要把她琢磨透的灼熱視線時,她有些不自然地抬手習慣性波動耳邊的碎發(fā)。只是當她觸碰到耳根那一剎那,這才想起今天她綁了個丸子頭,只得尷尬地把手又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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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全部小動作一覽無余地讓面前的藺熙夜盡收眼底。他劍眉輕挑,繼而轉身看向剛把咖啡泡好的傅子安,毫不客氣地拿過熱氣騰騰的咖啡,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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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還習慣嗎?”藺熙夜垂眸看著手中依舊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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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啊”傅子安漫不經心地開口,這兄弟活了二十六年,這是突然開竅了,懂得心疼他了?想著想著,他便露出了一副極其欣慰的老父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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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熙夜沒有理會傅子安,而是轉頭,一只手半插口袋,對著蘇曉月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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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兩人,輕聲道:“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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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牛糞”能夠用來形容一個人的臉色的話,那么對于此刻的傅子安而言,絕對是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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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藺,你呀,有異性沒人性”傅子安咬牙切齒地對著藺熙夜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看著在自己印象中一貫紳士的傅子安,此刻竟被藺熙夜嫌棄,蘇曉月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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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笑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因為兩個男人就像是看小孩似的,眼神發(fā)著欣慰之光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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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忙了”落下一句話后,蘇曉月就像是踩著風火輪似的,跑得飛快,逃離尷尬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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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規(guī)模比藺熙夜的要大一些。因為傅子安喜歡藝術品,也喜歡畫畫,所以墻上掛上了幾幅他自己親手制作的油畫,色彩豐富,但是卻與實際生活中有著極大的差異,而這恰恰是蘇曉月喜歡這些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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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藝術家的內心深處,都有著支撐著自己的信仰,人們能夠從他們每一個人的作品中窺探到他們的內心世界與對于“美”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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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詩人同圣徒才能堅信,在瀝青路面上辛勤澆水會培植出百合花來”這是《月亮與六便士》一書中,她很喜歡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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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想著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設計師,設計最適合每一個人風格的房子,這是她唯一一件想要堅持下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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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還看?”傅子安玩味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藺熙夜小酌一口咖啡,隨后甩了他一個凜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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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咖啡的技術有待提高”藺熙夜眉目微微一蹙,鄙夷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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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啊,本少爺經手的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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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句話建立在我們對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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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啊,老藺!你怎么可以這么冷漠,這么無情?”話落,傅子安一手不服氣地拍在藺熙夜的肩膀上,佯裝受傷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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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沒興趣”落下一句話,藺熙夜嫌棄地拍了拍傅子安的手背,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便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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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不是在找這個?”藺熙夜剛走出來,便見到蘇曉月舉著一個米白色的單肩包,嘴角微揚,極有禮貌地對一個因為著急跑來而有些氣喘吁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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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可嚇壞了,里面的文件對我來說太重要了,謝謝你,小姑娘”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包包時,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彎腰對蘇曉月道了幾聲謝這才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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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起吃個飯吧”,藺熙夜走到蘇曉月身旁,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不難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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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看了一眼時間,也差不多到飯點了,便也沒有拒絕,只是微微點頭以作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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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初來乍到那天因為對很多事情不清楚,與傅子安也不熟,所以到外邊用餐以外,傅子安都極其照顧她地承包了她的午餐,對此她是極其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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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一定是因為藺熙夜的緣故,所以才對她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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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想過拒絕傅子安的好意,可是又擔心這樣的扭捏多了之后會顯得特別矯情,所以她在提過一次卻被傅子安駁回了后,便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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