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半個時辰隊伍才稍稍向前挪動了幾步,看見吃完飯從門里走出來的人各個心滿意足、眉飛色舞。眾人更好奇,這脫骨風(fēng)爪到底有多好吃。
正在這時幾個兩個衙役同一個小伙子略過隊伍,徑直走進門去。
“當(dāng)差也要排隊啊?!标犖槔镉腥撕傲艘簧ぷ?。
“官府辦案?!币粋€衙役頭也沒回。
眾人見了這個,知道有戲可看,排隊的興致更高了。
一個堂倌出來招呼。
“你們老板呢,出來,有人告他惡意拖欠伙計薪俸,紋銀4錢?!?p> 堂倌急忙進了內(nèi)室,不多時一個滿臉油膩、濃密絡(luò)腮胡子、袒胸露乳的潑皮男人走了出來,臉上一團怒色。
“誰找我。“那潑皮走了出來,見了來人,換了一副殷勤模樣?!把剑菐孜还俨罡绺?,里面敘事。”
“不用,這個文孝仁可是在你這里當(dāng)過跑堂的?”
“嗯,不認的?!蹦菨娖た戳丝春脱靡垡煌瑏淼男「?。
“他說不認得你,你可當(dāng)真在此跑過堂?!币粋€衙役看看文孝仁。
“不敢欺瞞,小的確實在此干了兩日的活計。”
“可有證據(jù)?”
“這幾個跑堂的都認得我,大人可以問問?!?p> “把你的堂倌叫過來”衙役對那潑皮說。
“都過來,看看你們認不認得這個小哥?!睗娖柭暤馈?p> 那幾人正在忙著招待客人、上菜、抹桌,聽了這人的召喚,都低著頭、垂著手麻溜小跑過來,并成一排,一個個面黃肌瘦,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不敢說話。
“你們可認識這個文孝仁?”衙役重復(fù)了問話。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看看那潑皮,一個機靈點稍胖的看出眼色。
“不認識此人?!?p> 文孝仁聽了,苦笑道?!澳銇碜哉酆纱澹值芏?,是這里堂倌的頭頭?!?p> “這有什么稀奇,凡來我店吃飯的都知道他是折荷村的。”那潑皮一臉得意的笑了。
這文孝仁被激怒,“你們店里所用的食材都是最廉價的菜場爛菜葉子、客人喝過的茶都要回收過去再用,雞爪里加了秘制的添香粉,人吃了就上癮,用的是蟑螂、蜜蜂、蟋蟀、肉芽、等多種動物焙干后研磨成的粉末。所用的水乃是后面的河水,喝的上游每天早上都有人倒馬桶?!?p> “胡說,我們用的是山上的山泉水,我們是官府指定的北綠島良心商家,這里還有縣太爺親手頒發(fā)的錦旗和牙牌,你不要血口噴人,在這里耽誤我做生意?!?p> 著是門簾一動,走出來個瘦臉、橫眉立目的老嫗。
“吵嚷什么?”她吊著一副啞嗓。
“娘,這人來討要薪俸,你說奇不奇怪,我們又不認識他。”
“我當(dāng)時什么,不過是見我們生意好,過來搗亂要錢的,轟出去罷了。”
文孝仁聽了,心中大怒.
“鄉(xiāng)親們,我在這家店做了兩天,腳不沾地,從雞鳴到日落不得閑,一天只給一餐窩頭咸菜,還要狼吞虎咽,剛咬了一口,這惡毒的老太婆就要喊,‘來客啦’她哪管你死活,只顧網(wǎng)口袋里裝昧心的錢。我們這幾個活計根本忙不過來,還要每月辭退一個,換新人,新人薪俸底,而且到了結(jié)錢時還要左扣右扣、巧立名目,什么頭三天是學(xué)習(xí)不給錢,相親們,掃地、抹桌子、燒火、上菜這些還用學(xué)嗎。我本打算像其他人一樣就算了,不去計較,不過是兩天的工錢,想到在此處每天挨餓、受累,有時候忙起來打翻了盤子,除了扣工錢還要挨打.“
他走上前挽起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堂倌的褲腳,都是一條條細細的紅色血痕。哪小孩眼里掛著淚,卻不敢哭出來。
門口排隊的人七嘴八舌、怯怯交談。
“你還有什么話說.“衙役看著潑皮。
“這能說明什么,他信口雌黃,誰家不打伙計?!蹦菨娖にF馃o賴,死不認賬。
文孝仁默默的走出店來,“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啊?!?p> 姜哥早就湊在門前觀望,見他出來,嬉皮笑臉的把他拉到一邊,韶音幾人也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