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其人之道
“咦”曾太虛發(fā)現(xiàn)王二身上既無靈力,也沒有任何法器,憑什么能奪過他雷霆萬鈞的一擊。
他念起獨門口訣“平魔錄”,此平魔錄乃滅魔一門創(chuàng)派祖師打怪升仙的口訣,能令妖魔鬼怪現(xiàn)形。
眼前的王二身上游離這霸道的真氣,亦正亦邪,不可控制,乃曾太虛游歷五十年所未見。
“呔”曾太虛口中斥罵:“你這魔怪,怎敢到我靈道圣地撒野,看我收你?!?p> “燒你數(shù)簿,現(xiàn)在殺人還要找借口對不對?!蓖醵@種以正義之名行暴力之實的人陡然產(chǎn)生惡感。
“不不不,我大兄弟不可能是什么妖魔鬼怪,道長你不要錯怪好人?!迸Dネ枰粋€箭步?jīng)_到王二面前護住王二。
這讓王二很慚愧,這種柔軟愛護,比用刀子砍他來得更痛。
“哼哼”曾太虛看到眼前二人并無任何靈力,盡管王二來路不明,身懷巨大內(nèi)功,但畢竟還是凡人。
曾太虛甩動無忌拂塵,拂塵上的白絲線陡然伸長,像是一大團觸須往牛磨丸伸去,一下子將牛磨丸纏住。
王二眼疾手快,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白絲線,稍一用力,拂塵上一大把毛斷落在地上。
可這老道士并非浪得虛名,無垢拂塵在淬煉池內(nèi)經(jīng)過三年多的淬煉已經(jīng)進入扶靈境界,有著過人的靈性,那白絲明為襲擊牛磨丸,實則意在王二。
王二手指剪斷了絲線,但更多的絲線已經(jīng)纏上了王二手臂,竟然沒等王二反應(yīng)過來,白色絲線已經(jīng)將王二纏成一個繭,動彈不得。
牛磨丸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拼命用手指去扒拉那厚厚的絲線,哪里動得分毫。
曾太虛見一招得手,并未遇到任何阻礙,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此乃邪魔外道,你是東南西北谷中的護花人,難道會助紂為虐?”曾太虛用拂塵指著王二。
“這兄弟既未曾傷我性命,也沒有傷害谷中生物,反倒是你,比他更像魔鬼。”牛磨丸氣得七竅生煙,將頭扭到一邊。
“若你肯手刃此人,我便將拯救龍蟠虎踞果的方法告訴你,你可愿意?!痹撛囂?。
“谷中圣物乃天賜,人命也是天賜,我不接受你的建議。”牛磨丸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算對抗到底了。
王二全身被困住,可嘴巴還能動:“喂,牛大哥,這臭老頭打賭輸了,你可以直接問他問題啊?!?p> 曾太虛心里暗罵,這家伙怎么記性那么好。自己答應(yīng)過的賭注恐怕如果不兌現(xiàn),要被天下人恥笑。
除非……
曾太虛的神色一變,王二看得清清楚楚,大喊:“牛大哥小心?!?p> 說時遲那時快,無忌拂塵如靈蛇出洞,將牛磨丸的全身也包裹了一個嚴嚴實實。
“哈哈哈”曾太虛干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尷尬的丑行。
“燒你數(shù)簿,你是不是打算告訴全世界,我是邪魔外道,死不足惜,牛磨丸與邪魔外道沆瀣一氣,也死有余辜?!蓖醵丝痰估潇o下來。
“你的建議非常好,我決定按你說的做。”曾太虛捻著下巴上的幾根羊毛胡子,笑瞇瞇的說。
“那我臨死前能不能知道一下種植龍蟠虎踞果的辦法,否則閻王爺問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王二心急得臉都紅了,可他自己忘記了。
“越是希望得到的,便越要表現(xiàn)得不在乎”
王二自己也沒做到。
曾太虛揮了揮手里的拂塵,拂塵強而有力的絲線一下纏上王二的脖子,扼住了他的喉嚨。
王二頓時連氣都喘不上來,更別說嘲諷了。
“你到閻王那里問問,可能有答案?!?p> 一道綠光,從拂塵傳來。沒想到這個老道士的靈力已經(jīng)超過了不少靈道中人,已經(jīng)堪稱一方霸主了。
牛磨丸眼看王二命不久矣,急得全身發(fā)抖,劍眉倒豎,大喊:“鳥兒們,救救他?!?p> 只見漫天小鳥如同得到號令,一只只降落到王二頭上、肩頭能站立的地方,用小小的嘴叮咬雪白的絲線。
但并沒有用,王二熬不到那一刻。
“哼哼,今日我滅魔族又為世間清除一個魔物,我輩也算是立了公德?!?p> 曾太虛口中念念有詞,拂塵綠光大盛,想來是曾太虛傾盡的靈力,要將王二斃命于此了。
一大片云被風推著走,擋住了天上的太陽,一大片投影慢慢走過,遮住了牛磨難等人的陽光。
一陣焦味飄來,很輕,很散,可就是發(fā)生在附近。
王二憋足了氣,一張小白臉漲得通紅,身上厚厚的雪白的蟲繭上布滿了黑色斑點,“轟”,一陣火焰將王二包圍了起來。
火光中,王二笑嘻嘻看著曾太虛,眼看著那繞了兩三千圈才將王二纏住的白絲,竟然像蜘蛛網(wǎng)遇到了探險者的火把,頃刻少了干干凈凈。
“還說不是妖魔,我這拂塵上的絲線已經(jīng)有百年功力,凡人根本無法銷毀”曾太虛大怒也大驚。
“那你意思是這東西專門對付的是凡人啰?!蓖醵稚喜⒉婚e著,隨手拔過一根樹枝,就簡簡單單的往曾太虛臉上鞭去。
曾太虛哪里會如此容易被鞭到,身形正忽然往后退讓。
誰知,王二手里光禿禿的樹枝,竟然憑空多生長了一尺,也就是這忽然長出來的一尺,搭上了曾太虛的山羊胡子。
“唉喲?!痹摰纳眢w是在往后飛,可這胡子被樹枝纏住了,差點連根拔起,痛得他直冒眼淚。
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那樹枝竟然以不講理的速度生長著,一枚小綠芽長成數(shù)百枚小綠芽,一瞬間成長為小樹干,再一個瞬間竟然長成了大樹干。
曾太虛頃刻之間被好幾根大樹干夾在中間,像是他本來長在一棵樹的腹中,動彈不得。
王二笑瞇瞇走到曾太虛面前,用手指將無忌拂塵上的毛線統(tǒng)統(tǒng)拔了個干凈,然后用拂塵的木柄插在后背抓癢癢。
恨得曾太虛口角流血,還不知道會遭到王二的何種羞辱。
王二凌空用手一指,一把無名之火將牛磨丸身上纏著的白絲也燒了個干凈。
“阿牛哥,你說這樣的人該怎么懲罰才好。是用這個禿毛拂塵捅他后面,還是讓你鳥兒叮他身體?!巴醵粦押靡獾男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