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兩天假期！
秦恒昨晚電話通知艾靜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聽錯了。
“秦總！暫時不想休，能不能和年假攢一起？”
艾靜現(xiàn)在只寄情于工作，她想用工作把自己變得更充實，沒有閑下來的時間胡思亂想。
“不可以！珍惜機會吧！這兩天休完，再很長時間別想有假期了！”
“為什么？”艾靜嘀咕著，火星撞上地球了？
“集團已經(jīng)決定了，上先進設(shè)備，先以大華為試點。新設(shè)備下周一運到?！?p> “今天我去集團，剛好碰到張董。他說，這個提案是由小林春樹發(fā)起的，集團一致通過?！?p> “可我們沒有聽說。”艾靜有點迷糊了，什么時候的事兒？
“應(yīng)該是收購五家服裝廠之后，就提出來的。雙方集團已經(jīng)達成共識?！?p> “如果先進設(shè)備能夠大大地提高生產(chǎn)力，集團高層沒有不通過的道理?！?p> “只可惜他的提案還沒有運作，就被調(diào)回日本。白白地讓小林俊彥撿了個大便宜！”
“提案成功中日雙方皆大歡喜！也為小林俊彥奠定了以后在集團的地位！他何樂而不為！”
“怪不得他這么積極地促成這件事！”艾靜頓悟，看樣子小林俊彥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酒囊飯袋！
“他沒有這么智慧的頭腦，”秦恒十分肯定地說，“應(yīng)該是集團內(nèi)部有人指點他，搶先一步，抓住這個機遇！”
“那張董沒有說新設(shè)備的款項……”
“小林春樹的提議是日方百分之三十，中方百分之七十，因為日方擁有提案發(fā)言權(quán)！”
“后來經(jīng)過雙方商榷，中方需要交納百分之六十五！”
“小林春樹竟然這樣提議？”艾靜有些氣不過。為什么不是中日雙方各百分之五十?。?p> “商人嘛，在商言商。何況他的所有提議都要通過日方董事會！”
“那我們這次要全額付款嗎？”艾靜最擔(dān)心的是這個。
“我聽張董說，先首付百分之三十，尾款要在兩個月之內(nèi)到達日方賬戶?！?p> “他還說，這批設(shè)備是小林春樹親自選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礃幼?，張董對他很贊賞！”
“那我們之前的疑慮應(yīng)該打消了？”
“嗯，應(yīng)該是！”
“哦對了！”秦恒想起來，“假期過后是試運行階段，我們要在大華監(jiān)督一段時間。如果一切正常，其余四家陸續(xù)上新！”
——
換做之前，這兩天的假期，會讓艾靜歡欣鼓舞。畢竟，是她奢望了許久的。
首先，她和林琳酒足飯飽之后，一定會聊通宵。
然后，第二天上午，十一點之前不會起床。
她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休假了。
可現(xiàn)在，凌晨兩點半，她在不停地翻來覆去地“烙餅”之后，只能選擇坐起來，抱著被，眼睛睜得大大的，毫無困意。
她看了一眼林琳，長長的睫毛微卷著，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近期她的睡眠狀態(tài)不錯。
艾靜下了床，披件睡袍，走到窗前。
小區(qū)里一幢幢的高樓漆黑一片，只剩單元門口的盞盞路燈，昏黃的光暈很溫暖，好像還在等著沒有歸家的人。
艾靜拉了拉身上的睡袍，雙手環(huán)胸。
長夜漫漫，夜涼如水，孤獨的人，只能擁抱自己。
不知在遙遠(yuǎn)的另一個國度，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會像她一樣，徹夜無眠，記掛著心心念念的人？
“怎么了？睡不著？”
艾靜回過頭，看見林琳已經(jīng)坐起來，雙手還在揉搓著眼睛。
“把你吵醒了，”艾靜走到床邊，坐下。
“上來！”林琳拍拍身邊的位置。
艾靜笑了，脫下鞋，挪到她身邊。
“這些天，我一直想問你，可又沒法開口……”林琳舔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遲疑了一下。
“是不是想問，如果小林春樹不回來，我會怎么辦？”
“或者小林春樹最后選擇山口香子，我又會怎么辦？”
艾靜的眼睛亮晶晶的，語氣平和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嗯！”林琳點點頭。
她沒有想到，艾靜這么直接，絲毫不回避應(yīng)該面對的問題。
“我會很難過，難過得想死！但我不會生他的氣，也不會恨他！”
“這幾天，我想了好多?！卑o拿了一個枕頭給林琳，倚在后背上。
“我們或許，就是那種有緣無分吧！越是拼了命地想奔向?qū)Ψ?，結(jié)局卻是越來越遠(yuǎn)！造化弄人吧！”
“你們兩個真是……”林琳打住，吸了吸鼻子，“明明深愛，卻總是陰差陽錯！”
“以前聽歌里唱，相愛的人總是不能在一起。我就會嘲笑寫歌詞的人，還是不夠愛，愛了就是要在一起！”
“現(xiàn)在聽這首歌，感同身受，原來說的就是我們啊！”
艾靜強笑了一下，話語充滿了無奈。
“小林春樹的人生和我的注定不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想要的，就在身邊，唾手可得！”
“可他如果選擇我，將會一無所有。背叛了家族，失去了事業(yè)，只剩一副枯槁的軀殼。即使我們兩個在一起，還能談得上什么幸福！”
艾靜看明白了所有的事，所以選擇平靜地接受，雖然這個過程會有傷痛。
“想到會失去他，我的心疼得不行！可是，又能改變什么？也只能告訴自己，人生，不只有愛情這一件事！”
“可是不管怎樣，他對你都應(yīng)該有個交代??！怎么能像個縮頭烏龜！”林琳憋了好幾天的話，終于倒了出來。
“我想，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是那種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p> 林琳握住艾靜的手，眼中有淚光閃動，“不管到什么時候，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我決定了，這兩天，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只陪著你。吃飽了就聊天，累了就睡覺?！?p> “你是說像兩頭蠢豬一樣嗎？”艾靜忍俊不禁。
她的手環(huán)住林琳的肩膀，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
“林琳，謝謝你陪我！”
——
兩天的假期，她們選擇在渾渾噩噩和相互慰藉中度過。
只是難為了林一凡，插不上話，也幫不上忙，只能無奈地由著這兩個女人。
他的心里也氣惱著小林春樹，到底怎么回事？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