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聞言一臉怪異的看著江湖,一臉尷尬的說道:“這個,某家不知。”
倒是一旁的林依依聽了江湖的話,一臉震驚,咬牙切齒地指著江湖,“你……你不知羞恥!”
江湖心急如焚,懶得搭理她。這是,旁邊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向上船很簡單,有錢就行?!?p> 一聽這聲音便知道說話之人定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俊美公子,果不其然,江湖轉(zhuǎn)頭看見的是一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年輕公子,正一副同道中人的樣子看著自己。
江湖顧不得許多,扯著那人的手抬腿便走,“走走走,快帶我去,小爺有急事?!?p> “你……你……”林依依見江湖不搭理自己,還一臉猴急的樣子拉著別人要去逛青樓游船,不由得急得直跺腳,看著兩人離去,她急忙也跟了上去。
江湖跟著那人來到河?xùn)|岸的一處渡口,此處已經(jīng)有不少衣著華麗的人在等候,奇怪的是在此的人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沒有。
旁邊一個小屋子里跑出一個小廝,滿臉堆笑的問道:“兩位公子是要登船嗎?”
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一個沉甸甸的東西落在懷里,只聽一個急切的聲音道:“快讓船靠過來,本公子有急事?!?p> 這個小廝看著懷里的一錠銀鋌,不由得嘴巴都咧到腦后跟,心里嘀咕:真是精蟲上腦人傻錢多,老子干這行這么多年,沒見過這么猴急的。嘴上卻滿口答應(yīng):“公子稍后,小人這就去讓船靠岸?!?p> 那小廝正待轉(zhuǎn)身,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我也要上船?!?p> 看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林依依一只手搭在江湖的肩上,你小廝懵了:什么情況?這一男一女關(guān)系貌似親密,卻要一起逛青樓。他頓時感覺自己智商不夠用了。
江湖見他呆住了,不由得催促道:“發(fā)什么呆啊,少不了你的錢,趕緊去?!笨丛阢y子的份上,那小廝點頭哈腰的跑開了。
周圍的人都一臉怪異的看著江湖幾人,就連跟江湖一起的那個俊美公子也是一臉欣賞的看著林依依。
江湖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趁著空隙,對那俊美公子說道:“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江湖?!?p> 那俊美公子收回目光,說道:“我叫葉秋鐘,兄臺這名字倒是有意思?!苯肮笆謪s是沒有接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河面,葉秋鐘不以為意,也面帶微笑的看向江面。
船慢慢悠悠地靠近了渡口,水手搭好了跳板,渡口邊等待的人自覺的分開兩邊給下船的人讓路,江湖站在最前面,他顯然沒想到船上的人會下來,于是急中生智,對每個經(jīng)過他面前的人不停說道:“我愛北京天安門……”
一連十幾個人過去,江湖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江湖心里暗暗著急,眼見最后一人毫無反應(yīng)的從自己眼前走過,江湖便急沖沖的要登船。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艷麗,臉上涂著厚厚一層脂粉的中年大媽走到船頭大聲說道:“各位客官恕罪,今晚游船到此結(jié)束,恕不接待了,銀錢稍后退還?!?p> 說完便一扭一扭的走進(jìn)來船上房間。兩個健壯的水手麻溜的拆了跳板,江湖抬著右腳,眼睜睜地看著那船晃悠悠的飄走。
林依依拍手稱快,江湖對葉秋鐘說道:“帥哥,知道這是誰家的船不?”
江湖的話又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感情這小子連這船上干啥的都不知道,那猴急個啥。
葉秋鐘明顯也被江湖的問題雷到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江兄還真是非同常人,此船乃是回春苑的花船。”
回春苑?“回春苑!”江湖稍微思考了一下瞪大眼睛猛地說道。
回春苑是河清縣唯一一所青樓,不僅有喝茶聽曲,也做皮肉生意。然后江湖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嘿嘿,誤會誤會,我只是想上去找人。”
只見人群中來了一句神回復(fù):“大家誰不是上去找人的啊?!?p>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江湖狼狽逃竄。林依依一路上頗為安靜,她正思考著剛剛在岸邊看到一個從船上下來的身影特別熟悉,只是那人穿了個斗篷遮住了臉,再加上光線不足,林依依也不敢確認(rèn)。
快到亥時的時候,一行人回到了林府。江湖徑直去了東小院,林依依領(lǐng)著小梅來到后院,看到林向南房間里亮著燈,影子投在門窗上仿佛在寫東西。她搖了搖頭將腦中的疑慮打消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江湖就出了林府大門,找人打聽了一下回春苑所在,便朝城南走去。
回春苑就位于城南昨晚那個渡口不遠(yuǎn),是西江河邊一個四方大院,里面一幢占地較廣的兩層木質(zhì)小樓。
江湖敲了半天門,一個龜奴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探出一個腦袋:“大早上敲青樓門,你腦子抽了吧?,F(xiàn)在不營業(yè),莫要打攪樓上恩客們清夢,要找姑娘過了午時再來?!比缓笈榈囊宦晫㈤T板關(guān)上,自始至終都沒瞧江湖一眼。
江湖坐在城南橋上,看著河面發(fā)呆。巳時左右,一陣嘈雜的聲音將江湖驚醒。
“讓開讓開,快讓開,公差辦案,閑雜人等回避?!币粋€粗厚的嗓音由遠(yuǎn)及近,只見一對衙役抬著一個擔(dān)架從橋上走過,擔(dān)架上貌似躺著一個人,渾身濕漉漉的還滴著水,走在最前頭的正是龔捕頭,后面還跟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江湖退到一邊,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擔(dān)架上應(yīng)該是個女人,那衣服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這是只聽人群中有人說:“那不是城東東柳莊的婉娘嘛,怎么就投河自盡了呢?!?p> “什么投河自盡,明明是羽化升仙了。昨晚就在這城南橋上,有人親眼看見婉娘變成嫦娥飛走的?!币粋€老太太說道。
“切,什么羽化升仙,也就你王大娘信這個。我聽說啊,就在前些天這婉娘將自己賣進(jìn)了回春苑,就是為了給她娘籌錢治病啊,沒想到她娘病還沒治好,自己卻不堪受辱投河自盡了。真是可惜啊?!庇忠粋€中年大叔說道。
婉娘,嫦娥,飛升。聽著這些字眼,江湖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隨即,他又顯得蕭索無比,失魂落魄的向林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