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們尋了一家農戶住下,柳卿音根本睡不著,柳覓夏倒是睡得香甜。
她們連續(xù)奔波趕路幾天,原本打算躲避追兵,所以都繞著大路走,而且還有掩人耳目的一隊人與她們分開行駛,可以說安排的相當周密。
可柳卿音跟柳覓夏雖然也吃過不少苦,受過不少委屈,但也受不了這樣的顛簸勞累,到達雪城的那天,兩個人就紛紛病倒了。
尤其是柳卿音,她原本身子就不好,這下子更是情況慘重。
“她就是褚元洲的女人……”
床邊站著一抹修長身影,身穿狐裘,微微彎腰打量床上的女人。
那床上躺著面上呈現(xiàn)病態(tài)的女人就是柳卿音,病情反反復復的不見好。
而這邊上站著的男人瞧著柳卿音,狹長的眼睛瞇起,他伸出手,扼住柳卿音的下巴,“長得倒不錯?!?p> 難得有人入得了他的眼。
一旁還立著一人,是葉飛塵,他抬手抱拳,“殿下,她就是安王妃。”
“褚元洲竟然栽到一個女人手上,可真是有趣。”
顧溫輕笑得愉快,眼睛里聚集起危險的光,他修長的手指順著柳卿音的下巴往下滑,落到被子上,要掀開。
葉飛塵連忙低頭,沉聲道,“殿下,這個女人身體不好,若此時折騰,恐怕會沒命,到時候就沒用了……”
“本王還不用你提醒我?!?p> 顧溫語氣忽淡,已經(jīng)拿開手。
是門關上的聲響,柳卿音睡得迷迷糊糊,在夢里驚出一身冷汗。
她看到褚元洲把她按在青玉軒的書房里,室內溫暖如春,逶迤一片,柳卿音不斷的哭著,褚元洲卻吻干她的淚,那樣溫柔,動情。
外面雪花飄落,寒冷刺骨。
后來,他已經(jīng)好了,捏住她的下巴,笑得眼底薄涼,“音音啊,我可真舍不得你?!?p> 畢竟玩了那么久。
他今天將她休棄,卻還將她困在府里,柳卿音幾乎暈過去,他卻不許。
可當天夜里,他就將她送了人。
那是個肥頭大耳的油膩胖子,目露兇狠的光芒,看見柳卿音,眼睛笑得只剩下一道猥瑣的縫。
那時的柳卿音被人綁著手腳,忽然笑了,其實他們不用綁她的,因為褚元洲今天已經(jīng)綁她一天了,她的手腳早就沒了知覺。
燭光躍動下,她看到那個猥瑣的油膩胖子朝她走來。
……
柳卿音是這時候醒來的,她目光空洞盯著頭頂?shù)尼?,許久都回不過神,她又做奇奇怪怪的夢了。
這次更加的深刻,讓她仿佛身臨其境。
她冷的打寒顫,冷到了骨子里,可心卻早就死了,如同一潭死水。
她忽然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沒跟覓夏離開,那么是不是會跟夢里的下場一樣。
想到這里,柳卿音又笑了,雖然笑中帶淚,她撐起手臂,勉強坐了起來,雖然這已經(jīng)廢了她很大的力氣,頭發(fā)散在身側,側顏柔美蒼白,纖弱美人。
顧溫一進來看到便是如此景象,快步走過去。
柳卿音抬眸看向他,神色平靜,手指抓在被褥上,卻一寸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