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湟是嚇到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怎么一點痛苦都沒有?
在他面前是一條蜿蜒曲折又看不到頭的黃土路,不知道通往何處。
只是看到一道道泛著淡淡藍光的光影,隱約間浮現(xiàn)出人形的輪廓。
“那是…靈魂?”南宮湟咯噔一下,這里真的是死人的世界?
而這條路是……
黃泉路?!
很快,南宮湟就平靜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死都死了,至少沒人經(jīng)歷痛苦,不是么?
聽說人要是死了,得進十八層地獄的,自問沒干過什么壞事,不知道親手弒兄算不算?
南宮湟開始自嘲了起來,還傻笑了起來。
“這貨是不是傻了?人都死了還笑得出來,真是腦子有坑?!?p> “可不是,等走完這段黃泉路,這輩子就真正完了,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高興的?!?p> “喂!還在發(fā)什么呆?還不快點來排隊?否則讓鬼卒發(fā)現(xiàn)了,可沒好果子你吃!”
“啊?”南宮湟愣了一下,一抬腿,發(fā)現(xiàn)自己輕飄飄的,不過他并沒有在意,而是排在了那人的前面。
其他人也沒意見,仿佛還很樂意。
“這位大哥,我想問一下,這路的盡頭是去哪兒?”南宮湟問道。
“去哪兒?難道鬼差沒告訴你?當然是去地府啊,還用問?”
“鬼差是什么?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根本沒遇到過其他人?!?p> “還有這種事?真是奇怪,鬼差就是你死后把你接到黃泉路來的差人??!算了,你又沒經(jīng)歷過,說了你也不明白,還是老老實實排隊吧!”
南宮湟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這黃泉路還正是靜得可以,死氣沉沉的,除了不時有些陰風吹來,真的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即便不知道排到什么時候,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南宮湟倒是個例外,沒啥干,就開始觀察起來。
雖然都是靈魂,但表現(xiàn)是不一樣的,有的八字眉,一臉苦悶,有的則是笑吟吟,像是解脫了。
各式各樣,不一而足。
他開始腦補,這些人生前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又是怎么死的?
“咦?”南宮湟突然心頭一動,“那道身影……”
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不作多想,立馬跑了過去。
“臥槽!插什么隊,趕著去投胎么?”
南宮湟一路小跑,難免會撞到人,他卻連道歉都沒人。
有的人沒什么,有的人就忍不住大罵了起來。
“大哥!大哥!”南宮湟邊跑邊叫,但前面的人根本沒反應(yīng),就像沒聽到一般。
啪!
南宮湟拉住了那人的手,那人嚇了一跳,茫然地看著他,“干…干什么?”
“大……”南宮湟的表情一僵,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南宮濁,只是身形相近而已,“對不起,認錯人了?!?p> “有毛病,人死如燈滅,哪兒來的兄弟親情?老老實實走完這最后的一段路吧!”
沒找到人還被教訓(xùn)了一頓,南宮湟顯得有些失落,雖然他并不介意。
“三弟!三弟!”
就在南宮湟失神的時候,后面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猛地一回頭,竟然看到南宮濁在不停地招手。
“大哥……”南宮湟快步迎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南宮濁的手臂,“大哥,真得是你?我……”
欣喜過后,南宮湟有些黯然。
“三弟,你怎么了?”南宮濁有些不解。
兄弟重逢應(yīng)該高興才對,奈何是在這種情境下。
“我……”南宮湟欲言又止。
“如果你是為殺了我而感到內(nèi)疚,那是大可不必,我是罪有應(yīng)得,是你幫助我解脫,我應(yīng)該感謝你才對?!?p> 南宮濁誠懇地說道。
南宮湟愣了一下,臉露苦澀,“也對,反正我們都死了,人間一切如浮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死了?”南宮濁愕然,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是不是有什么誤解?你根本就沒死??!”
“啥?”南宮湟也傻眼了,都身在這黃泉路上了,怎么就沒死?
“唉呀!你還不相信,你仔細看看,你跟我們有什么區(qū)別?”南宮濁也是著急了,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釋。
南宮湟一聽,狐疑地觀察了起來,那些靈魂都是光潔溜溜的,真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再看看他自己,雖然也是慘不忍睹,至少還穿著一套破麻衣。
“這…這是怎么回事?”南宮湟驚訝地問道。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根本沒死,而是被強行送到這里來了?!?p> “???是那邪將的魔技,好可怕的魔技!”南宮湟一陣后怕,“可是,我要怎么回去?”
“你要往反方向走,千萬不能回頭,一路上你會遇到鬼差、鬼卒,不要管他們,只要你擁有堅定的心,就一定能回去!”
南宮濁鄭重地說道,顯得有些焦急。
“可是,我要怎樣老能打敗鶉首?”南宮湟問道,即便他這次真能跑出去,又被他送回來那不是白忙活。
“快走,沒時間了,再不走,你就真的成為死人了!”南宮濁猛地推了他一把,催促道,“記住,千萬別回頭!”
南宮湟邁開步子,撒丫子跑了起來,雖然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他還是選擇相信。
嗯?那個手里拿著骨鞭,正走過來的就是鬼卒么?
南宮湟一凜,昂首挺胸,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堅定的心!堅定的心!
南宮湟與鬼卒擦肩而過,鬼卒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暗松了一口氣。
沒走兩步……
“站住!你這個非法入境者!”鬼卒還是反應(yīng)了過來,拔腿便追了過去。
沒有壓力輕飄飄,南宮湟跑得賊快,任憑鬼卒怎么喊也不停留,連頭也沒有回。
咔啦!咔啦!
前面?zhèn)鱽硪魂嚬之惖淖矒袈?,南宮湟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放慢了腳步。
迎面走來一名身穿黑袍,戴著兜帽,陰氣沉沉的,手里拖著一條黑黢黢的鐵鏈。
看來那便是鬼差了,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
南宮湟心中默念,目不斜視。
“嗯?非法入境者!”骷髏鬼差暴喝一聲,掄起鐵鏈便轟了過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