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天使吧——瞪大了眼睛的胡浩博如此想著。染血的衣衫、飄逸的麻花辮、豐滿的胸脯,怎么看都是傳說之中的天使?,F(xiàn)在,那個闖進了監(jiān)獄的女人,正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與紛紛趕來的監(jiān)獄看守們對峙著。
“哪里來的家伙,一個人都敢闖進來,還敢殺人?”
“殺人?不好意思,我來到這里是為了救人的,只有有人擋著我救人,我才會殺人?!?p> 她把手中的武器插在地上,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看守們,引得他們向后倒退了幾步。
“如果你們現(xiàn)在往后退一點,給我讓開一條道,我還能放你們一條命?!?p> “胡言亂語!一個人闖進這里,我們現(xiàn)在就讓你明白后果!”
那些包圍住她的男人們,有的手持短劍,有的手持長矛,朝著那個獨自一人的女性沖去。但在另一邊,她壓根是一點也不慌不忙,慢慢地從背后掏出了什么,好像是投槍,又好像是梭鏢,一根根地向涌上來的,不怕死的家伙們投去。轉(zhuǎn)瞬之間,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那十幾個獄警,全都中槍倒在了地上。看著她從死去的士兵身上拔出梭鏢,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的背后,胡浩博的眼神都看直了。
“真的是......麻煩。這么多尸體,看起來也沒法處理,只能把他們?nèi)拥竭@了?!?p> 巨乳的女性把雙手在身上蹭了蹭,蹭掉了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跡,然后從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張紙——緊接著,她拿著那張紙,一個牢房接一個牢房地排查了起來,但無論看到哪里,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是有點失落的樣子。直到......直到走到了胡浩博與伊琳娜的牢房門口時,她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復(fù)了先看一看手中的紙,然后再看看關(guān)押的犯人這樣的步驟;不過這一次,在看到胡浩博和伊琳娜這一男一女的時候,她的眼神一亮,好像有了什么驚天的大發(fā)現(xiàn)一樣。
“你們......你們是......”
她緊緊抓住牢門的欄桿,一對巨峰差點卡在了縫隙之中;這樣激烈的動作,就連胡浩博和伊琳娜也都被嚇得遠離了牢門,向后倒退了好幾步。
“你們就是亨里克先生和伊琳娜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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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我們沒錯啦......”
“對吧!瞧托馬斯先生托付的這個任務(wù),可讓我好一陣找!”
待胡浩博定睛一看,來找他們的這位從外表上來看也稱不上“女人”,看起來挺年輕的樣子,也就比胡浩博大不了兩歲。雖然那條棕黑色的麻花辮看起來稍微有點土,不,稍微有點鄉(xiāng)村氣息,但又有誰能拒絕那對稍微一激動就像錢塘江大潮一樣洶涌澎湃的胸呢——
“?。客旭R斯先生托付你的?他自己沒有來嗎?”
“‘荊棘傭兵團’現(xiàn)在正在佩斯城維持秩序,那個沒用的拉迪斯勞已經(jīng)病倒了,壓根什么管理的作用都起不到。至于托馬斯自己......他正忙著處理城堡里拉斯洛留下的東西呢,當(dāng)然是沒有功夫過來了?!?p> “......”
傭兵團,幫著,正規(guī)軍,維持秩序。
就算是放在現(xiàn)代,這句話聽起來也像是個槽點滿滿的笑話,但是這居然在15世紀(jì)的匈牙利成了現(xiàn)實......無論怎么想,這件事都要感謝雅諾什當(dāng)年治軍的嚴(yán)格,和現(xiàn)在托馬斯的管理有方啊。
“好了,別再多說什么了,我馬上就幫你們打開牢門,把你們救出來!”
“哎?!停停停,你干掉那些看守之后,還沒從他們身上拿走鑰匙吧,這怎么開門?!”
“這個,不需要鑰匙吧。”
在二人對面的女青年,一手一根梭鏢,伸進了欄桿的縫隙之中。然后,她使勁朝著兩側(cè)一掰,本來筆直的鐵欄桿,立刻從中間彎折了過去。
“呃......你,你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哪個都不是,我只是人而已?!?p> 面對胡浩博有點害怕的提問,她只是淡定自若地伸出了手,示意兩個人趕緊從形成的空隙中逃出來。
“趕緊的,雖然現(xiàn)在城市的秩序還沒有恢復(fù),但是引來軍隊的話,咱們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p> *
“喂,你為什么只背著伊琳娜,我呢?”
“你是個男人?。∈悄腥司徒o我自己跑,拜托!”
“切......”
三個人在多瑙河?xùn)|岸的暗巷之中穿行著,既沒有體力,腳下也沒有鞋子的胡浩博跑得氣喘吁吁。雖然在自己前面的女性救出了自己和伊琳娜,為了這事自然應(yīng)當(dāng)感恩戴德,但是明知自己在監(jiān)獄里的伙食糟糕成什么樣子還不拿點吃的過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對,你在往哪邊跑啊,這邊不是匈雅提家族的城堡的方向啊?!”
“你現(xiàn)在還想回那邊?也就是因為管理的人是托馬斯,那里才能保留下來,否則那個拉迪斯勞早就把那查抄了!你現(xiàn)在回去的話,不就等于是自投羅網(wǎng)......”
“我可不管?!?p> 停下了腳步的少年,喊住了自己前面的,面容姣好的巨乳女青年。
“告訴我你的名字,以及你想要帶我和伊琳娜去哪里,否則我可不會同意——我就算了,萬一你把伊琳娜帶去了危險的地方怎么辦?”
“你tm......算了,你這家伙,簡直又倔又憨,和托馬斯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可算是服了你了?!?p> 女性忍住自己想要罵人的欲望,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角。也就是在這種時候,胡浩博借著月光看了看對方的臉,充滿嫌棄表情的臉,才意識到自己被討厭了的樣子。
“來吧,看看這個,如果你腦子還沒有壞的話,好歹能認(rèn)出這個徽記吧?”
“......這是?”
“叮當(dāng)”一聲,一個金屬制的小物件落在了胡浩博的面前。待他撿起了它,仔細端詳?shù)臅r候,才感覺出來對方的身份到底有多特殊。
“這......牛頭的鳥,頭盔......這是穆沙特家族,摩爾達維亞的統(tǒng)治者的徽記???!”
“你居然認(rèn)出來了,算你識貨。”
還沒等胡浩博發(fā)表更多的見解,他手里的徽記就又被對方奪了回去。
“給我記好了,我是穆沙特家的斯特凡尼婭,博格丹二世與瑪利亞·奧爾蒂亞的女兒。我之前對你可是一直很尊敬的,麻煩你也尊重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