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夢,去那離心最近的地方,不為一場旅行,只為是看看自己的模樣。
對于一雙滿是灰色的眸子來說,鏡子里所呈現(xiàn)的,不過是具過了期的皮囊,浸泡在世界的藥水里,日子久了,便同路旁的枯草無異了。
“喂,你昨夜里孤寂的背影,能否卸掉那拙劣的偽裝,也像老樹枝頭離開舊巢又安了新家的鳥兒一樣?!?p> 有些皮囊披得太久了,便容易使人忘記最初的信仰。即便我從未知解它的模樣,卻也曾以某種情感同它羈絆著過,像是恰到好處的山風之與風箏。可那牽著風箏的尼龍斷了,風與風箏便也離散了,遠去了,也就不記得了。
說不清自己斷了一根怎樣的絲線,便也含糊的披上了些皮囊,思緒含糊不清,風箏與風的感覺也就漸行漸遠了。
每一縷錯到人間的靈魂都要經受人世的煩苦,而快樂的源泉卻不盡相同。有人問我,是否因生之為人而感到痛苦,是否因特例獨行而感到孤獨。我說,我并不因生之為人而感到痛苦,只是感受不到幸福而已!他又問后者。我說,我可能不懂孤獨為何物,我的靈魂少有人世間的煩苦,自然也少了煩苦后的快樂。
而我,真的會是如此嗎?盡管對世間的榮辱思想淡薄了些,卻依舊還是會傷心難過,甚至偷偷的抹淚。我不是那不染塵世的佛,這一點我倒私下里慶幸,慶幸自己依稀能夠感受到痛苦與孤獨。只是鏡子里的我被太多問題所困惑,人本該有的七情六欲多少殘缺了些。
我想在那離心最近的地方看看自己卸掉偽裝的模樣,即便黑夜本就是無法看清的。
天太黑,我看不清黑夜;天亮了,黑夜便不再是黑夜了。
我想,我并非黑夜的模樣,在離心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