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鳥窺我醉,溪云照我眠。
山花徒能笑,不解與我言。
惟有巖風來,吹我還醒然?!?p> 一襲白衣的男子倚在崎嶇的巖石上,舉起酒壺暢飲,清風徐徐拂過他的發(fā)間,帶來竹林和山川的氣息。
“好久不見,長寂?!?p> 一個突然而至的聲音打斷了他。
長寂沒有起身,道:“你能如約而至,我很驚訝?!?p> “你敢許下此約,也令我意想不到?!?p> 長寂面對著天空中層層籠罩著妖界的血云,道:“那是因為直到現(xiàn)在,我的愿望始終沒有改變,并且,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實現(xiàn)它?!?p> 彌聲的眼睛如同墨染般漆黑,他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著長寂,道:“你總是讓我想起過去,讓我覺得現(xiàn)在索然無味。”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這冗長而無趣的生命呢?”
“你不必知道我的理由,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理由,我們只需要,努力殺死彼此就可以了?!睆浡暤牡?。
“彌聲,直到現(xiàn)在,你仍然沒有改變你的想法。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們的存在,本就是有違天道的?!遍L寂站起身,將酒壺放到一邊。
“從我們誕生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jīng)注定,天道將它自己也卷了進去,心中有所悔恨,又怎能不違背天道,天道是最容不得悔恨的。我有我必須存在的理由,可是你呢,你又為什么而存在呢?似乎該死的那個人是你?!?p> 長寂嘆息一聲,道:“彌聲,你早已經(jīng)忘記了?!?p> 彌聲抬起手,一道黑影自他掌心浮現(xiàn),森羅萬象皆在其中沉浮,天地瞬間黯淡無光,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機自四面八方而起,所有受此殺氣影響的兇獸皆焦躁的低吼起來,森林中泛起陣陣不安的躁動,大片林鳥“撲騰撲騰”地受驚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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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快看!有野兔!”
塵寧扶額道:“有野兔有什么用,你把它嚇跑了?!?p> 落乾自信滿滿的道:“沒關系,我把它捉回來?!?p> 塵寧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落乾就如同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追著那只野兔而去,短短幾息就沒了蹤影。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塵寧朝著落乾跑去的方向看去,遠處的天空被一片異常巨大的血云籠罩著,云層不斷變化,并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雷光隱隱閃現(xiàn),仿佛有什么危險的東西正在醞釀。
塵寧有些不安,她循著牽引結的光而去,走進一片低矮的樹林,林間的忽明忽暗的螢火將道路照亮,顏色鮮艷的鳥兒從樹枝間飛過,敏捷的兇獸潛伏在黑暗的角落,一片亮光忽而照亮了塵寧的視野,樹林到了盡頭,落乾一只手抓住野兔的耳朵,呆呆的看著遠方的天空。
塵寧放下心來,往遠處望去,遠方的天空中,一黑一白兩道光在云層間穿梭碰撞,強大的力量波動即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也清晰的傳了過來,大地震顫,樹木搖晃不休,幾個圓圓的紅色果子砸落在地。
“阿寧,我以前從未見過這幅景象。”
“能量波動的強度幾乎超過了妖帝級。”
“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p> “妖帝級別的戰(zhàn)斗也不是鬧著玩的?!?p> “沒關系,我會小心的,我們快走。何況,能近距離觀摩妖帝的戰(zhàn)斗,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甭淝f著,興奮的躍下山坡,向塵寧招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