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佟寒等一下?!鳖櫵技螀s阻止了正要出門的佟寒,改口道,“讓她上來吧。”
“為什么?”靳若塵警覺地望向她,手捏著鋼筆,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
難道下丫頭還沒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還要相信她嗎?
“我想聽聽看她會對你說什么?!鳖櫵技位卮鹚?,語氣透著些涼意。
聞言,靳若塵眸色忽暗,繼而唇角微勾,一抹冷峭浸染眸底。他側(cè)目看回佟寒,改口道:“讓她上來?!?p> 說罷,顧思嘉走到他身后的書架后,再看不出她就在這間辦公室里。
靳若塵這時瞥到一邊的靳以珩,正對上他的目光,似在表露他那已看穿一切的自信和明曉。
“你怎么還不走?”靳若塵收回眼神,冷冷地問了一句。
“聽起來很有故事??!我也想聽聽?!彼堄信d趣地坐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吩咐一邊的佟寒說,“去給我泡杯茶,要大紅袍?!?p> 佟寒是知道他們父子倆的恩怨的,聽到這個話有些難以抉擇,目光怯怯地看向一邊的靳若塵,想詢問他的意思。
而后者已經(jīng)安心處理起了公務(wù),絲毫沒有管這件事的意思。
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已經(jīng)讓佟寒能準(zhǔn)確猜到他的心思。這種小事情,靳若塵既然沒有明確地否認(rèn)也沒有拒絕,就說明他可以做。
“是,靳先生。”佟寒點了下頭,去準(zhǔn)備了。
“聽說思嘉前幾天從三樓跳下來,你是不是又欺負(fù)她了?”靳以珩問道,聲音里帶著幾分詰責(zé)。
在書架后的顧思嘉能清楚地聽到外面的話,在聞此言時,臉上添了抹窘色。
塵哥哥都從來沒有欺負(fù)過她,一直都是她自己在作妖。
除了……除了妮妮。
那只自己小時候養(yǎng)了半年的小白兔。
她從小就喜歡小動物,五歲生日那天,她得到了一只渾身雪白的波蘭兔,歡喜得不得了,把它當(dāng)自己的寶寶似的養(yǎng)著。
當(dāng)年妮妮慘死在血泊中,站在它身旁的拿著匕首的男孩,手上勝雪的皮膚上染盡血液,殷紅與雪白形成鮮明而刺目的對比。
上次宋楚卉提到妮妮的時候,她說的話是為了氣那白蓮花。其實想起這些,顧思嘉還是覺得心里和含了鉛似的沉重。
但她在上一世的臨終之時才明白心中真正的愛,那時來不及,今生卻大有時光,現(xiàn)在好不容易勸回了靳若塵,讓他相信她已經(jīng)愛上他,她不能打破這一切。
其實當(dāng)年,六歲的妮妮已經(jīng)生了病,妮妮體型小,壽命本就較短,已近壽終正寢之時。她想,塵哥哥大概是不想看它那么痛苦,所以讓它痛快地離開了。
“難得你還和從前一樣疼她?!苯魤m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時候有秘書得到靳若塵的允許,開門進來:“靳先生,您的茶?!?p> 靳以珩端起面前的茶,輕輕吹了吹熱氣:“你爸我這輩子沒女兒,就這么一個兒媳婦,又是故人之女,當(dāng)然就當(dāng)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