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苦笑。
“我這不是聽說那些太太帶著孩子去河邊玩,有幾個和我們關系還可以,他們都是清白的官家,我就存了點念想?!?p> 兒子雖小,可親事不是一下子能定下來的,提前看看,有個眼緣也好。
哪成想會遇上齊少卿,好在開始是黃依依結識的。
許大石嘆氣。
“你這性子就是急,當年你急,現(xiàn)在你還急,三兒還不到十歲,你就急著給他找媳婦,這不是胡鬧嗎!”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這么過來的,我出身不好,頭上始終懸著一把刀,我做不到不急?!?p> 許大石起身過來,坐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婉兒,現(xiàn)在不是你一個人,也不是你一個江家,還有我,還有許家,你可以緩緩了,歇歇了?!?p> 江婉抬眼看著許大石目光中的愛意疼惜,一直悶在心里的那句,你在京都找了什么樣的女子做助力,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嗯!”
她靠在許大石的肩頭,垂下了眼,疲憊地想到,就這樣吧。
黃依依和齊少卿逛到中午,齊少卿請她進城吃午飯,這也是黃依依第一次在古代高檔的酒樓里吃飯,雅致的包間,豐富的菜肴,還有熱情又周到的服務,嗯,吃的很是身心舒服!
出來看到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心里感慨,怪不得有些女孩子都想找個有錢的男友,要的就是這種優(yōu)越感啊!
“你要是喜歡這里,下次我還帶你來?!饼R少卿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道。
黃依依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仰著小臉道。
“還是算了,太貴了?!?p> 齊少卿越發(fā)喜歡聽這個小人說話了,聞言呵呵笑了,抬起另一只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再貴我也請得起你?!?p> 可我吃不起啊,黃依依心里吐槽。
身后的春花和常山盯著那牽在一起的手,春花有些懵懂,但很羨慕,常山卻皺起了眉。
黃依依和齊少卿又在城外跑了會馬,看看天色不早,這才各自回家。
路上,齊少卿對阿峰道。
“你去黃小姐莊子附近,找些貧苦人家的孩子,讓他們?nèi)ヒ酪烂蓪W班上課,束脩我們出,外加供他們兩餐。記著,找那些純良忠厚想要讀書的孩子,年紀不要太大,多找?guī)讉€女孩子?!?p> 阿峰忍不住道。
“少爺,你這樣和黃小姐免費供她的莊戶孩子讀書有什么區(qū)別?”
“她的月例能有多少。”
“少爺也不多啊?!?p> “哪來那么多話,叫你去做你就去做好了?!?p> 阿峰無奈地點頭,心說,莫非少爺看上了那個小丫頭,可那么小……
“阿峰!”齊少卿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加重了語氣道,“黃小姐的事不要跟府里提起,我不想叫他們知道。”
阿峰心一緊,提馬上前低聲道。
“少爺,我自然不會提,可是時間長了怕是瞞不住。”
齊少卿眼睛瞇了一下,俊美的五官露出一絲寒意。
“你交代一下下面的人,誰要是說出去就別在我身邊當差了!”
……
到了莊子,黃依依主動向平大媽媽交代了和齊少卿一起玩被請吃飯的事,平大媽媽愣怔了好一會,面色復雜,欲言又止。
“他說過幾日要我去翠云峰玩,媽媽,我要去嗎?”
平大媽媽嘆氣,這都在一起玩了一天了,中午還吃了飯,還能不去嗎?
“去吧,帶著春花和秋月,還有常山?!?p> “秋月在鋪子忙著做點心,要不我?guī)е⊙景??!秉S依依道。
“小丫那么小懂什么,就秋月,她是小姐的丫頭,第一要緊的是伺候好小姐,其他都是次要的!”
黃依依能感覺出來平大媽媽心情很不好,可該說還是要說的。
“媽媽,其實就算他們跟著,到時候也是在山下待著,少卿公子不會讓他們上去的,上次就是這樣?!?p> 平大媽媽忙道。
“可上次小姐說是和許家小少爺上山的。”
“是,就我們兩個人,其他全在山下等著?!?p> 平大媽媽立刻道。
“那就叫許家小少爺和小姐一起去。”
“那小師父沒空怎么辦?他爹回來了,今日我都沒見到他?!?p> 平大媽媽最終道。
“奴婢陪小姐去?!?p> 黃依依垂下了眼,嗯了聲。
其實她不是很愿意叫平大媽媽跟著,因為平大媽媽跟著,她就要時刻提醒自己注意人設,實在太累。
但理智告訴她,平大媽媽跟著更好,有外人在,齊少卿也許不會再和自己接觸。
黃依依看看自己的手,今日被齊少卿拉著手走出酒樓,她事后才覺得不妥。她是現(xiàn)代人,小孩子大孩子一起手拉手,不會有什么想法,可古代就不一樣了。
骨子里不是古代人,裝是裝不徹底的,還是有個人看著的好。
唉,好累!
接下來的幾日黃依依照常去許夕嵐那里習武,齊少卿并沒有派人來找她,應該是在準備材料。
黃依依在第二日見到了許夕嵐的父親許大石,許大石功夫一般,這是許夕嵐說的,原話是江晨說的,不過說話卻是如沐春風,不疾不徐,很有耐心。
“三兒和他母親都跟我說起你的事,遇上壞人也不害怕,勇敢地求救,真是好孩子!”許大石和藹地跟黃依依說著。
黃依依受寵若驚。
“是我運氣好,之前就認識了小師父,和小師父的舅舅,不然我也不敢求助?!?p> 許大石呵呵笑了。
“運氣好也是一種本事啊,小姑娘太謙虛了。”
黃依依心里汗了下,這里的運氣也有這種說法?
“我聽三兒說,你父親是做官的?”許大石接著問道。
黃依依心微微一動,點頭。
“是?!?p> 許大石又問了幾句,都是有關黃依依的父親的,黃依依也慢慢品過味來,原來對自己這么熱情是因為她有個當官的父親啊。
這樣的認識也叫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她那個便宜父親來。
不管黃元為人如何,將來對她如何,在她沒有長大,甚至即使長大,如果能交好這個父親還是盡量交好的好!
這里不是現(xiàn)代,古代男人是門戶的象征,沒有了男人,家中的女眷會過得很艱難,尤其像她還沒了母親,祖母又不是親的,父親也就成了她唯一安身立命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