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國和洪州千變?nèi)f化的時候。
牛文也著手準(zhǔn)備汾州些許情報資料，書房的長桌之上，平攤著眾多紙張，這是從后方改良引進(jìn)又過來一批新的宣紙，耐用性明顯高上些。
宣紙的傳播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但依舊不可太過張揚(yáng)，稍有不慎將會露出馬腳。
牛文篩選著有用的信息，時不時輕撫額頭，仔細(xì)思索著，尋找著突破點。
這時，書房門外響起傳話聲，牛文望去，只聽歐管家恭敬說道：“少爺，人來了”
牛文聽罷，欣口茶高聲道：“請進(jìn)”索性放下手中宣紙，看向門口，順便讓自己的心神放松一下。
自己三天就睡了四個時辰，大腦何止疲憊不堪。
此時，只見門口進(jìn)來身穿黑色服飾，后帽子緊緊含住腦袋，看不起面容。
男子進(jìn)來站定在書房中間，撥下連衣帽，書房燭光幽幽，男子面容青澀，清秀面容雙眼惺忪，微瞇打量著牛文。
而牛文也在大量著他，眼中開闔之間，那慧光宛如實質(zhì)，星星般閃亮。
二人許久不言，彼此之間打量著。
當(dāng)下牛文做為主人，于情于理還是要先張口道：“先介紹一下吧”
男子聽罷，躬身不卑不亢說道：“屬下，渟中分堂，青羅編四十五”
牛文眉頭一皺，詫異問道：“無名？”
男子回答道：“稟閻王，有”
牛文欣口茶，指了指下首位置，示意說道：“說說看”
男子點了點頭，坐好后，答道：“屬下程良”
牛文聽罷后不吭聲，歐管家這時進(jìn)入書房中，在程良長桌前奉上茶杯，后者道謝。
等到管家退去后，牛文拿起桌上情報翻閱，像是自言自語說道：“未曾想到程良這么年輕”
牛文此刻翻閱的情報上，清楚記載著程良一切，基本概全了祖宗十八代了。
程良不動聲色，欣口茶潤潤嗓子，坦然自若道：“也未曾想到閻王大人也這么年輕”
說實在胡，程良心中震驚，真的沒想到牛文這么年輕到過分，自己已是弱冠之年，還未有如此成就，若非比較出謀劃策上，還是相當(dāng)自信，但若謀劃戰(zhàn)略，恐怕才學(xué)之上捉襟見肘。
牛文面帶微笑，對于程良的忠誠未曾懷疑，要不然渟州這么重要的情報中轉(zhuǎn)站可容不下二心之人的。
“程先生過譽(yù)了，牛某只不過大勢之下一葉扁舟罷了”
程良笑的前仰后合，仿佛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牛文面不改色，調(diào)笑道：“程先生笑什么？這里面可有笑意？”
“閻王大人欺我是個三歲兒童啊”程良佯裝不滿，沒好氣道
牛文失笑搖頭，自己真的只想怎么在這方世界好好活下罷了，這的確是真心話，回應(yīng)道：“我怎么欺瞞程先生，在下本無大志，奈何現(xiàn)在的真的無法抽身退去”
程良笑而不語，無大志？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說無志那簡直天方夜譚，恐怕世間人不知青羅殿恐怖，但自己是深知，恐怖一次已經(jīng)無法代表青羅殿的大勢了。
牛文望向不語程良，看來的確是位有些才謀之人，緩緩道出六字：“廣積糧，高筑墻，緩稱王”
程良雙眼大睜，宛如月色光華灑下，牛文在這方世界還從未見過如此能見智慧現(xiàn)前之人。
后者眼神灼灼，六子道出天下大勢的趨勢，字字真知灼見，宛如醍醐灌頂，自己怎么會沒想到呢？看向牛文眼神變得不再表面忠誠那么簡單，而是內(nèi)心中的一種認(rèn)可，一種歸屬感。
程良一口飲完桌前茶水，仿佛下定決心一般，站在牛文身前，鞠躬拜倒，朗聲道：“屬下，參見主公，必定助力主公終成大業(yè)?！?p> 牛文站起身，笑上眉梢，終于有人能為自己分擔(dān)點了，雙手抬起程良雙臂，真誠道：“有程先生幫我，萬事可定啊”
這倒是真話，青羅殿在暗處，自己一人全權(quán)處理眾多情報資料，只不過想法比現(xiàn)在人超前罷了，但真若是處理起來，才感到深深乏力，感覺無從下手。
程良?xì)w心，牛文深信，用人就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dāng)下將汾州情報讓后者趕忙查看，一來是想驗證自己接下來的部署；二來測試一下到底是真才實學(xué)，還是言過其實。
可讓牛文萬萬沒想到的是，程良會心一笑，搖頭道：“主公，屬下不用看”
牛文詫異，沒有答話靜待下文。
“汾州比之渟州之大不言而喻，東堂南派四寨王，恐怕景國的動亂已經(jīng)讓這些勢力蠢蠢欲動了”程良娓娓道來，也知道牛文目的，索性坦白而言還是干脆得多。
牛文點點頭，心照不宣，嘆息在滿地宣紙空隙間跳躍坐下，也示意程良坐下。
后者點點頭往牛文下首位置坐去，卻聽到。
“往哪里坐啥，來坐這邊”牛文拍了拍自己身旁，才發(fā)現(xiàn)沒有空位，趕忙收攏資料，清理出一片位置。
程良滿臉問號，奇怪道：“主公，這樣于理不合，我...”
牛文打斷，嗤笑道：“什么理不理的，在我這里不要文縐縐的，聽著就煩，敞亮的說就是當(dāng)自己家一樣，別太拘謹(jǐn)了”又怕自己語氣讓人聽著不舒服，補(bǔ)充道：“哦，你自己拿捏注意，總而言之不用太重規(guī)矩”
程良似有些欣慰，自己小時候父母因戰(zhàn)亂雙亡，是青羅殿的一名老者收留自己養(yǎng)大的，身邊別提親情了，就連基本五欲六塵都很少見，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哪些能時刻體會到親情的人。
罷了，程良自己本身也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表面功夫，索性坐在牛文身旁，開始查閱著各種情報。
“對了主公，汾州大體方向有看法嗎？”程良突然想起，又怕牛文誤會，補(bǔ)充道：“大體方向?qū)傧逻€是要聽主公意志的”
牛文見狀，哦聲道：“這無妨，我個人覺得南派是個突破點，又緊鄰渟州，在縱深角度上看還是可行的”
程良聞言眼睛微瞇，腦中情報信息宛如剝絲抽繭，一縷縷篩選。
牛文見狀也不打擾，心中吐槽道：要是有煙抽多好，提神醒腦！！
就在牛文跑神的時候，程良睜開雙眼，成竹在胸，可卻面漏猶豫不決之色。
“怎么？程先生可有良策？”牛文見狀問道。
程良思酌再三，組織好言語道：“良策談不上，但些許致命傷還是可以的”
“怎么說？”
程良娓娓道來：“南派落真派固若金湯，但這么大的勢力又在明面上，肯定有權(quán)利爭斗，這是個機(jī)遇”
牛文深思實在找不到突破點，不甘心道：“這些爭斗我也考慮到了，很多真假無法佐證啊”
程良面帶笑容，言語之間宛如刀光劍影說道：“無法佐證不代表沒有，那就讓這些爭斗狠狠地見點血不就有了”
牛文瞠目結(jié)舌，都說文人殺人不動刀，果然如此?。?p> 突破點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