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苒苒,給我站起來?!币魂嚺饛腁大附中的高三14班傳出。只見一位身材豐腴,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女老師手拿著數(shù)學試卷,怒氣沖沖地盯著一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女生。
只見,這位名叫路苒苒的女生,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桌子上爬了起來,雙手往桌子上一撐,凳子往后一推,只身站了起來。
“老師,什么事?”路苒苒雙手插兜,仰起她那張因小巧而精致的臉龐,一臉的無所謂。
“路苒苒,你怎么又在睡覺?你的試卷呢?你知道這次一模你考了多少分嗎?你知道自己在這次大聯(lián)考里考了多少名嗎?”老師也不顧及這是在上課,不管周圍的學生,隨著心性,肆意的罵起了路苒苒。
路苒苒一臉無所謂,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勾了勾嘴角,“哦!不知道。”轉(zhuǎn)而,又坐了下來,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路苒苒,給我出去,我的課堂不允許有無所事事的學生存在?!崩蠋煱言嚲磙D(zhuǎn)成一個卷,怒氣沖沖的指著門外。
只見,路苒苒站起身來抬起頭,“是,譚老師?!彪S后,路苒苒便轉(zhuǎn)身朝教室后門走去,干凈利落的離開了教室,靠著墻站在窗戶的一邊。
見到路苒苒走出教室,這位譚老師的眼中滑過一份不忍,心里如針刺一般滑過一陣痛,這份情緒連她自己都沒有感知到。轉(zhuǎn)而,她收起了這份不忍與心痛,看著她的學生溫柔的微微一笑,繼續(xù)為即將高考的學生講起了數(shù)學試卷。
教室外,路苒苒靠著墻站,仰著頭,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她的頭微微一轉(zhuǎn),從教室的窗戶邊,透過窗戶,看到了那位在講臺上大發(fā)異彩的女人,再看看講臺下認真聽講的學生,眼中充滿了滿滿的羨慕。
被趕出教室的路苒苒,遵循了一貫壞孩子應有的作風——逃課。她走到學校的一棵大樹旁,環(huán)伺了四周,三兩下便爬上來樹,樹的旁邊是一堵墻,她沿著樹枝走到墻上,往下一跳,逃出了學校。
路苒苒離開學校后,來到了A市的一所攀巖會館。
“喲,苒苒小仙女來了!”說話的是A市最大的攀巖會館的館長——汪梓宸。
路苒苒沒搭理他,只是向他伸了伸手“嗯,來了。”
穿了一身休閑服的汪梓宸用雙指夾著一張卡遞給路苒苒,依舊是拿一副欠揍的戲謔表情“不對啊,你都好久不來了,我還以為你決定從此脫離這行,做一個安靜,溫柔的淑女,怎么?又跟阿姨干上了?”
路苒苒聽到神色一頓,瞬即恢復正?!澳氵@位堂堂館長,怎么淪落到了做前臺的地步?追女生把你家資產(chǎn)花光了?”
“啊,呸呸呸,說什么呢!”汪梓宸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一個勁的“呸呸呸”
雖然汪梓宸已經(jīng)是攀登會館的館長,但其實他的年紀不比路苒苒的年紀大多少,話說他倆還真是不打不相識,路苒苒初升高那年十五歲,十五歲的她早已出落得十分漂亮,那時的她獨自一人在A市的一家攀巖小會所里攀巖,就碰到了從家里逃出來的汪梓宸,那時的汪梓宸也才十九歲,在一個小小的會所里看到了出落得的如此漂亮的路苒苒,便想上去搭個訕。
不料,他的搭訕被路苒苒當成了挑戰(zhàn),挑戰(zhàn)就挑戰(zhàn),當時的他自信滿滿,畢竟自己家里就是干這行的,從小耳濡目染,身體力行,會比不過一個小丫頭?便和路苒苒打了個賭,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結(jié)果……
路苒苒拿到自己休息室的卡,往休息室走去,兩只手指捻著門卡。
想當年,喜歡攀巖的她正被她那個所謂的母親逼迫著放棄攀巖,正在考慮換一家私密性好一點的攀巖會所,避免被母親再次逼迫。如果不是汪梓宸那個二傻子,跟自己打賭,還自報家門,汪梓宸這塊肥肉都自己送到了她的嘴邊,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她應下了這場比賽,如果不是自己身體足夠輕盈,那場比賽……
正是因為他,自己才有機會進去這個A市的頂級會館,不然憑借自己當時的經(jīng)濟實力和社會地位,進入這里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不知不覺,路苒苒就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她進入自己的休息室,打開了自己的衣柜,只見衣柜里,放著的是樣式老舊但相同,大小不同的紅白運動服,這些運動服被人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整齊的排列擺放著。
每一件運動服都幾乎不存在褶皺。可見,它們被主人保存的很好。
路苒苒站在衣柜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每一件運動服。
看著這些款式老舊的運動服,她的神情漸漸的落寞。直到,她的手撫摸到最后一件也是最大的一件運動服時,她的手停在了那件衣服上,她的目光就像是定格在了這一瞬間一樣,久久不曾移開,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哀傷。
幾分鐘過后,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換上了那件自己常穿的紅白運動服,將自己的低馬尾扎高,拿著毛巾走出房間。
房間之外,路苒苒剛轉(zhuǎn)過身,準備往攀巖場地走,她剛抬起頭,她的腳步便頓在原地。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有兩個男人朝路苒苒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正拿著毛巾擦拭著汗水,即使是滿身的汗水,身穿休閑的運動服,他自帶的那種高貴的氣質(zhì),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尤其是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更是吸引了路苒苒的注目。他的身側(cè)則是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人,而他似乎正在跟那個男人說這什么。
路苒苒的目光一直隨著那個男人移動。
當那個男人經(jīng)過她時,他的深不見底的帶有些許幽寒的眼睛看向了路苒苒,而路苒苒并不懼怕他的那雙眼睛,就這樣四目相對。
等到那個男人收回目光,徑直走開,路苒苒才回過了神,帶著些許的疑慮走向攀登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