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凝噎的辰玄御劍將老頭自半空中接了下來,不過并沒有詢問太多。武道一途,不乏眾多能人異士,想必這老頭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對于今日的救命之恩,辰玄是要好生感謝的。
所以老頭在辰玄深深的一鞠中,顯得受寵若驚,彷徨無措?!翱颓?,這可萬萬使不得?!?p> 汪若曦圍著老頭轉(zhuǎn)悠,仔細(xì)打量,心中之好奇,比辰玄還要濃上幾分。打量幾圈后,才說道:“老頭,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隱于門內(nèi)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老頭矢口否認(rèn):“老奴就是這紫霄閣呆了許久的老頭子罷了,哪里稱得上什么高手。”
想起當(dāng)日尊主亮明身份離去之時,這老頭都要沖著虛空磕上幾百個響頭的,想必也不會真是門內(nèi)的六個怪物之一。并且,與那前來行刺之人,似乎也并不相識。
辰玄說道:“行了,反正都是我紫霄閣的寶貝。”
又想起這老頭不會武技,便又說道:“你想學(xué)何種武技?這樣吧,自己去藏書閣內(nèi)翻閱,喜歡什么就學(xué)什么。”
老頭又誠惶誠恐的應(yīng)下。
。。。
“什么?又沒死。這家伙是貍貓轉(zhuǎn)世不成,有九條命?”
天樞院,苗清的情緒自萬丈云端跌落凡塵,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此刻正恨恨的盯著吳秀林。
甫一聽到消息的吳秀林,第一反應(yīng)也是如同苗清這般。不過隨后心思便開始活絡(luò)起來——自己與那客卿,也沒有何種深仇大恨,為何還要繼續(xù)與苗清為伍?
現(xiàn)在卻配合著苗清的情緒,一臉惱怒的說道:“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出現(xiàn)什么變故,蓮花座并無人趕去支援,但這小子就是活了下來,真是奇了怪哉。”
“不會是這小子突破了吧?”苗清一臉忌憚的問道。
又想到,怎么可能,即使突破,也不足以對抗一名逍遙子這般大能。難道紫霄閣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神秘人物存在?
但很顯然,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
一名圣武境以上的強(qiáng)者,時刻都預(yù)備著要了自己性命,這幾日以來,辰玄過得很是惶惶不安。對尋求實力的突破,又更是急切了幾分。
秦婉兒看在眼里,卻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并不會認(rèn)為辰玄是膽小怕事,畢竟,對上這等強(qiáng)者,他們也皆如螻蟻。
這日,又見辰玄在院中枯坐,雙眉緊皺,秦婉兒走上前去,坐于一旁?!安灰^急躁,至少你在這紫霄閣是安全的。”
辰玄回神,舒展眉目,“但是總不至于都呆在此間,齊王府,還沒滅呢。”
秦婉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勸他放棄覆滅齊王府的想法?不說他不會同意,自己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二人近坐無言。
久久,辰玄忽然起身,喚來老頭:“你與我去找他逍遙子一趟。”
“何意?”秦婉兒拉住他的衣袖,問道。
“如此枯坐冥想毫無意義,即使實力突破,要能達(dá)到與這樣的大能一教高下,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秋月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既然如此,便去找那逍遙子談判?!?p> 辰玄拿定主意,斬釘截鐵的說道。
秦婉兒卻滿臉憂色:“談判講究籌碼,你有什么籌碼,可以讓他做出讓步?百萬金銀錢財,還是幾斗靈藥?”
這樣一說,辰玄便覺得這些身外之物,此時還真是毫無價值。不過現(xiàn)在也只有這一途可走,所以第一次違抗了秦婉兒之意,倔強(qiáng)的領(lǐng)著老頭朝第四峰御劍而去。
路上,辰玄看著旁邊御劍的老頭,問道:“你自己不是會御劍?當(dāng)日為何還要我去接你?!?p> 老頭略帶尷尬,輕聲回道:“一時緊張,忘了?!?p> 辰玄笑道:“你不會任何武技,卻又會御劍,可真是稀奇?!?p> 老頭更是尷尬,“學(xué)御劍是因為要時常在各院中來往,必須要學(xué)?!?p> 辰玄覺得這老頭很淳樸,卻又很神秘?!澳闳胱舷鲩w多久?”
老頭垂眉思索,“該有三百年了吧?!?p> 辰玄一個趔趄,差點自劍上跌落。自己活得可是夠粗心大意的,照顧自己飲食起居之人,竟然是個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
這可真是...
找誰說理去。
又道:“你在紫霄閣活了三百年,竟然還有人能不認(rèn)識你?”
“我也不知,可能是那些門內(nèi)大能,不屑于與我這種實力卑微之人打交道吧。甚至就連伺候過的諸多客卿,也不過是將我當(dāng)奴隸使喚而已。”
說完老頭朝辰玄投來一個極其善意純良的笑容。
辰玄笑道:“你實力可不卑微,連那等怪物都能被你一拳擊退,誰還敢說你實力卑微?”
老頭撓了撓頭頂白發(fā),“當(dāng)時也是看客卿性命不保,心急之下,所以才奮力一擊。會有這樣的效果,我也是沒有預(yù)料到的?!?p> 二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第四峰,遙遙便看見一間草廬立于山腰之處。待落下,還未收掉長劍,逍遙子已經(jīng)閃身而出。長劍直指辰玄:
“怎么,要來取我性命,絕了后患?”
辰玄拜了一禮,道:“這一禮是作為門內(nèi)后生,對前輩的尊敬之意?!?p> 隨后直起腰身,“今日前來,是想與前輩做一場談判?!?p> 。。。
稍晚些時候,紫霄閣的兩名女子立于黑曜石臺,極目遠(yuǎn)眺,注視著第四峰方向。直到遠(yuǎn)遠(yuǎn)看見辰玄和老頭御劍而來,才將各自懸著的心臟落了回去。
“結(jié)果如何?”辰玄剛落在石臺,秦婉兒便問道。
辰玄步下石臺,笑道:“談妥了?!?p> “不殺你了?”
“還要殺的,不過是五年之后。”
至于辰玄是如何在逍遙子手中,爭取到五年的活命機(jī)會,此間細(xì)事,只有他二人知曉。甚至就連秦婉兒,辰玄也不愿說。
既然他不說,秦婉兒也不深究。五年,滅掉齊王府,想是已經(jīng)足夠。至于之后...大不了一起共赴黃泉。
他既然能在極寒之地,下定決心要與自己共赴黃泉。那自己五年之后,陪他走上一遭,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