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破鼓的事情,總算是完結(jié)了。
可不知為什么,鳳丹丹卻總覺得事情還沒完。
這種感覺就好像心窩里躲了只沒睜開眼的小奶貓。
就因為氣憋,所以在她心里又抓又撓難受得很。
并且,只因為小哥說她這個月運勢低,所以每晚一到七點半就不讓她出門。大哥甚至還給老媽打電話說這個月店里忙,讓她在這邊兒住先不回家。
結(jié)果就因為這個破七月,就連金滿玉堂兩個每天晚上都能輪班出去,熱鬧鬧地?zé)蓝Y,看熱鬧。
只有她,跟同樣不適合出去沖撞鬼靈們的牡丹留下來,乖乖看家。
于是這幾天晚上,偌大的宅子里,空落落的就只剩下她跟牡丹兩人。雖說有電視可以看,有零食可以吃,有游戲可以玩,可想想那天做法事的熱鬧……
她真的坐不住。
什么,牡丹不是陪著她?
是啊……是陪著她。
可這妮子最近兩天緊趕慢趕地織她的布繡她的衣裳給大家呢。說是陪她,其實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鳳丹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自娛自樂。
所以,她的火氣就越來越大。
好比今晚。
忙完了法事,笑嘻嘻地拎著東西回來的五個大男人一進門(龍鳳兄弟,金滿玉堂,還有白叔),就看見一把大號茶壺杵在門口,一臉準備興師問罪的表情。
“怎么啦?臉兒難看成這樣?!兵P凈夜笑著放下東西問。
“怎么了?哼!要是再這么憋上幾天,我非成神經(jīng)病不可!”鳳丹丹冷哼。
旁邊白叔急忙小聲地問牡丹,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牡丹無奈地放下手里的活計,小聲地解釋:
“還不是這兩天晚上,姑娘一直說白天開店的時候,有很可疑的人店周圍徘徊的事兒么!昨天跟龍主爺說了,可他老人家沒放心上,所以姑娘就一直氣著呢?!?p> 明白了她到底在別扭什么,大家也就松了口氣。
龍清辰笑著倒在沙發(fā)上,捧回平板電腦開始學(xué)習(xí)幫鱷魚洗澡,同時說:“我當怎么了呢……
一點兒小事,怕什么?咱們本來就是開店的,人家愛看,就看嘛!”
“可是!”鳳丹丹皺眉:
“那明顯就不是看(四聲),那是在看(一聲)好吧!”
“丫頭……”鳳凈夜拿了根兒牛奶棒冰塞她嘴里,堵住了她還想往下說的話:
“看(四聲)也好,看(一聲)也好。天大的事兒,到頭上了再說。好吧?我知道你這兩天沒得玩兒,心里煩。這樣吧!明天七月七,咱們店里放一天假,一塊兒回我姨(鳳丹丹的媽媽)那兒吃燒烤去,行不?好長時間沒見她了,怪想的?!?p> 這句話,成功地堵住了鳳丹丹所有的不滿,牛奶棒冰也讓她心里那只小貓,暫時停住了抓撓。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都早早起來了。
龍清辰不知道從哪兒找了輛看起來就很剽悍的七座商務(wù)車,拉上所有人,市里各大超市轉(zhuǎn)了個遍,搜刮了足夠的燒烤材料跟零食工具之后。中午十一點半多,回到了星華小區(qū)的鳳丹丹家里。
亮了身份證,鳳丹丹又做了保,車子這才進了小區(qū)。
然后七拐八彎,終于來到了鳳丹丹家的樓下。
不過大老遠,他們就看到了那一群一堆的人,和兩道不停尖叫互罵著的女聲。
兩道聲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原本興高采烈的鳳丹丹,立刻皺起了眉:
“我媽……還有劉姨……”
“劉姨?誰?”鳳凈夜聽著那陣陣精彩無倫的對罵,也不由得皺起眉:
“我怎么沒聽說過咱們家還有這么個親戚?”
“不是親戚,是鄰居?!痹镜暮眯那槿黄茐牧耍P丹丹拉開車門直接跳下車,沖向人群,艱難地擠進去。
她這一出現(xiàn),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騷動,一個看熱鬧的老大爺立刻喊著她說:“丫頭!你媽又跟老劉家別上了,快叫你弟弟來吧!”
“嗯……”她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回嘴,心想:
叫我弟弟來干嘛?打架呀?
心里這么想著,人已經(jīng)到了擺成兩把茶壺的老媽跟劉姨跟前。
兩人還在完全沒有重復(fù)地換著詞兒對罵著。即使眼角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女兒到來,鳳媽媽也沒有停下,反而罵得更厲害了。
旁邊被稱為劉姨的女人也看見鳳丹丹了,當然也感覺到對方的氣勢似乎要壓過自己了,于是急忙伸直背挺起胸,好讓聲音出得更順利……
得,她不該出現(xiàn)的。
正自怨自艾著呢,鳳丹丹眼角邊兒掃過一道黑影:是大哥。
“唉呀……小姨……您這是怎么啦?動這么大氣……”
老實說,大哥小哥,還有白叔跟打著傘的牡丹一出現(xiàn),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實在是,這樣出眾的人,一個都少見,何況是這么多。
鳳丹丹眼角一掃,就看到了四五個盯著大哥小哥不放的年輕姑娘,還有六七個對著牡丹流口水的大小伙子。
甚至連白叔,都有兩個老太太盯著看。
這世道真是……
她怨念了一下,又很快拉住了自家老媽:
“媽,媽……別吵了,我哥跟白叔他們都來了。”
眾人一看,這個長得很高,而且還相當英俊有氣勢的年輕人,居然是老鳳家的親戚,剛剛初見帥哥美女的騷動立刻又加大了幾分,看熱鬧的目光,更加多了。
“來了正好!來來來!凈夜,你來!”
立刻,老媽操著一口標準的豫音,把笑得很無奈的鳳凈夜扯到頭里來:
“你來說說,你來說說……這個老東西講不講理!今天我不過是想著你們要回來,去超市割(方言,買的意思)了點兒牛肉跟羊肉,她就在一邊兒咂咂嘴,說話陰陽怪氣地諷刺人,說咱們家現(xiàn)在成土豪了,暴發(fā)戶了,終于吃得起肉了……
你說她這是酸咂(方言,譏笑別人的意思)誰呢?”
說著說著,一向要強的鳳媽竟然眼里泛淚花了:
“夜啊……你姨父去的早,咱們家的確是難??赡阋涛覐膩聿怀哉l不靠誰,更不做啥虧心事兒搞啥不要臉的事兒。
你說這老東西憑啥酸咂我?
咱們家吃肉咋啦?吃你老劉的肉啦?還是這肉是從你身上割下來的啦?
酸咂啥你酸咂!大街上賣東西,本來就是誰先到賣給誰!我早交了錢,你憑啥讓我把東西讓給你?!
還以為這是十年前呢?興你們這些鐵飯碗兒的吃肉,我們連喝口湯都難呀?”
說著說著,她又氣起來,就要奔著劉姨的臉,一口口水吐過去。
鳳定霄
依舊是工作累到的一天。明天早起更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