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誤會無奈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將陣陣冰涼吸入了肺里,在感受到這是真實的,才稍稍覺得安穩(wěn)。
一手撐著床板,一手撫上額頭,驀然發(fā)覺,額頭上皆是冷汗。
原來,原來是夢啊。嚇,嚇?biāo)牢崃恕?p> 嘴角不禁一揚擠出一絲苦笑,我斜靠在墻壁上。低下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經(jīng)外奇穴,慢慢地,內(nèi)心才復(fù)于平靜。怎么會做這樣可怕的噩夢?莫不是這幾日太過勞累了,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另外,那夢中之人說的話究竟是何意?我甩甩頭,將這些想法全都排出腦外。那場面仿若幽冥地獄,真是不想再去回想。
管它呢!一個夢而已,沒必要太放心上,緊緊張張、疑神疑鬼到最后只會自己嚇自己。
我拍拍腦袋,扭身看了看四周。屋子仍是很黑,倒是窗外有朦朦的亮光,原來已經(jīng)到了破曉之時。
馬上就天亮了啊,既然如此,倒不如去洗洗身子,再回來修習(xí)一會兒,反正也睡不著了。
打定了主意,我便起身點上蠟燭,穿好衣服出門去接了點熱水。
回來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脫下衣服慢慢擦拭身體。小心避開后背的傷口,我把身上好好清洗了遍。此刻距離昨夜上藥不過過了幾個時辰,卻已感覺不到背上的疼痛了。師門的療傷藥果然神奇,二次開裂依舊能如此迅速地恢復(fù)。我看了,感慨同時亦是感激紫苑的提醒。
擦洗完穿好衣服,又挽起一手溫水拍了拍臉,感覺清爽非常。精神上,也是更加充沛。以毛巾擦干小臉之后,我坐到梳妝臺前,對著銅鏡,開始整理起儀容。
身為只知道尋獵找吃喝的廢柴小狐仙,我對梳妝打扮這一點,著實沒怎么放在心上。相較于其她師姐師妹那能用琳瑯滿目來形容的用來傅白粉、抹胭脂、畫黛眉、畫面靨的妝具,我居室里擺的妝具很少,只有師姐送的幾盒胭脂,且都經(jīng)積了一層灰。
看著沒什么好用的,我也習(xí)慣了。拿起木梳,挽了挽那一頭長發(fā),便梳理起來。
之前夜探落霞居,行動起來的時候,這一頭長發(fā)盤起來很是麻煩,我梳著梳著便在想,要不要就此將它剪了去,免得以后行動礙事。但只是想想,卻不敢真做。按師姐說的,女娃的頭發(fā)十分寶貴,是萬萬不能輕易剪了去。若是自個兒做主意給剪了,怕是又會被師姐教訓(xùn)得哭爹喊娘了。
頭發(fā)是整理的快,一會兒便好。只是,那一雙狐貍耳卻比較難打理,沾了水上面茸毛干了后,又翹又硬,很是難梳。
整理幾次不見效果,我便放棄了。雖然,本小狐仙也是女兒身,但對于打理自己這方面,卻真是不擅長。
要是這對耳朵能修煉化成人耳,該有多方便。每天都要打理,可真是麻煩死了。
我扯了扯自己的那對狐貍耳,無奈地對著銅鏡里的自己做個鬼臉。
算了,慢慢修煉吧,誰讓自己之前是個不好學(xué)習(xí)的廢柴狐仙呢。
快速打理完,我推門出去。從院子翻上矮墻,然后一個飛躍再次上了屋頂。此刻,天已破曉,東方旭日光華漸漸升起,而天頂上圓月還未完全消失。隱隱在淺藍(lán)色天幕上,乃是少有同輝之景。這時候,正是同時采補日月光華的大好機(jī)會。我?guī)撞礁Z到屋子正脊上,正打算盤腿坐下來閉目冥想,卻聽見房子下傳來一聲呵斥!
“臭丫頭,大清早就上屋頂,你又想出去野了是不!”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傾澄師姐!一聽聲音,我便知道了。慌忙扭身看了看院子,只見傾澄師姐推開了園門,仿佛一尊叱怒的神像般屹立在那里,兩只眼睛直直怒視著我。那樣子,恨不得馬上上來抽我似的。
“師,師姐?!蔽彝纫活?,牙關(guān)直打哆嗦?!斑@么早,你怎……怎么來了?”
“給我下來!”師姐抬手一指,呵斥道。“你要敢跑,信不信我把你吊在樹上抽?”
完了,這情況準(zhǔn)是師姐誤以為我又想偷偷溜出去玩,所以生氣了。我扶額,有些欲哭無淚:“師姐,師姐,你聽吾解釋啊。事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
“下來!”
這一聲呵斥,我哪敢不從,忙不迭從屋頂上幾步下到了地面上。然后自覺地跑到師姐面前,立正站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師姐邁著步子幾步就沖到我面前,聲音比思過崖的督罰長老還嚴(yán)厲。
“臭丫頭,你是真吃了苦還不知道疼了是吧?還想溜出去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