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啟程
從臨山宗前往懷圣宗距離實在不算遠,因此云佚一行人趕路的時候并不著急,甚至帶隊的馮長老還有心情給他們介紹路上的風景。
這次宗里去參加大比的弟子并不多,除了云佚和之前將她帶進宗門的林木是金丹期,剩下三個都是元嬰期修士。
宗門內不是沒有別的金丹期弟子,只是大多都在外歷練,或許有人聽到消息后會趕往懷圣宗,只是不和云佚他們同行罷了。
至于元嬰期修士,放在小宗門里完全可以稱一聲長老,在大宗門里就差上一些,不過算得上是中流砥柱。
容青之所以可以在元嬰期就成為臨山宗長老,純粹是因為她輩分高,她的師父是馮掌門的師叔,她與馮掌門算是同輩。
至于這幾個元嬰期弟子,則基本上都是各大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年紀大都在兩三百歲左右,因此看云佚的目光也越發(fā)慈祥。
“云佚小師妹太厲害了,修煉速度比起你師父來也不遑多讓?!边@是吳長老的大弟子周正浩。
云佚的身高并不低,卻只堪堪到他腰部,人也比她壯了兩倍,皮膚黝黑,尤其是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毫不夸大地說,一拳可以砸碎一座小山。
“你這就錯了,我看云佚師妹比起郁言還要更厲害一些,不到五十歲就修煉到了金丹期,你說誰能比得上?”
許長老的弟子周旭東在一旁接話,他的體型和周正浩差不多,只是腿上肌肉更加發(fā)達,鼓鼓囊囊的,屬于一腳可以剁碎地面那種。
他們兩人雖然同姓,但卻沒什么血緣關系,甚至都不是同一批入宗的弟子。
不過因為同姓,性格也投緣,關系十分要好,所以被并成為臨山雙雄,算是上界有名的修士了。
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夸贊云佚,就顯得一旁高高瘦瘦的魏子航有些格格不入,然而實際上,比起那兩位根本沒見過的周師兄,云佚與他還要更熟悉一點。
他與姜源都是陳長老的弟子,因為與姜源親近,云佚見過他好幾次,只是這位魏師兄實在是太過沉默寡言,所以沒怎么說過話罷了。
一邊的林木也湊上來說話:“云佚師妹結丹時還有異象,這點也和他師父一樣?!?p> 接著三個人就到底什么樣的人會在修煉時產(chǎn)生異象這件事展開了熱烈討論,很快就將云佚撇到了一邊。
云佚根本不介意,反倒是因此松了口氣。
在不熟悉的人看來,郁言是她師父這件事是很值得自傲的事,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難不成要她挨個去解釋,郁言對她根本不好嗎?
這只會被別人說是不知足,不惜福。
馮掌門是知道實情的,他拍拍云佚的肩膀:“聽說郁言那小子晉升到了元嬰期,也要去參加仙道大比。
之前他那么不重視你,這次要是知道你要和他一起參加大比,肯定要嚇一跳。”
云佚點了點頭,她根本不關心郁言的反應,只要別來找她的麻煩就好。
跟在云佚身邊的牧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上次云佚兩天就從懷圣城到了臨山宗,這次到懷圣宗卻只用了一天時間。
小磊半路上就走了,云佚雖然擔心,卻也只能遠遠看兩眼他離開的背影,不敢開口說些什么。
跟著馮長老進了懷圣宗,云佚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懷圣宗在上界還有個雅稱——花宗,就是因為宗門內到處是花,走在其中就像是行走在花的海洋里。
花雖多,香味卻沒有濃郁到刺鼻的地步,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只覺得頭腦越發(fā)清醒,人也精神了許多。
開滿宗門的花卻并不顯得雜亂,各個種類的花一片連著一片,顏色由淺到深,層層疊疊,偶爾有微風吹過,就像是下了一場花雨。
然而云佚注意到,花瓣根本不會飄落到賓客的身上,而是繞著他們打了個轉,便又洋洋灑灑的落在地上,很快就融進了土壤里。
“可別小看了這些花,一但有人意圖在懷圣宗內打架鬧事,這些花就會瞬間組成迷陣,將人困在其中?!?p> 馮長老道:“諾,就跟那邊那幾個傻小子一樣?!?p> 云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見到幾個迷迷瞪瞪跟喝醉了酒似的修士,滿臉傻笑,看起來就不太聰明。
引路的懷圣宗女弟子捂著嘴一陣嬌笑:“沒辦法,我們是主,人家是客,客人鬧事,我們總不好來硬的吧?”
說著話,女弟子就將他們領到了一處院子:“這是專門為臨山宗準備的別院,希望能和你們的意。”
出乎意料,這座院子格外樸素,并沒有云佚以為的滿是花草或雕梁玉柱。
看來懷圣宗的待客之道確實不錯,起碼了解了每一個宗門的喜好。
院子不小,幾人分配好了屋子還有剩,倒是符合懷圣宗一貫的習慣,牧葉的屋子就在云佚隔壁,主要是牧葉想和她挨得近一點。
抬腳走進自己的房間,云佚發(fā)現(xiàn)牧葉也跟在身后:“怎么了?一路上你都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嗎?”
牧葉咬了咬牙,最后也只是道:“師姐,你答應我,不管會不會遇見師父,你都盡量不要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好嗎?”
云佚滿頭霧水,但還是答應道:“嗯,師姐知道了?!边€沒來得及問他為什么,人已經(jīng)跑走了。
“奇怪?小葉為什么跟我說這些?”她正納悶,忽然聽到院子里一陣喧鬧,朝外一看,竟是凌寒煙凌師姐來了!
云佚也顧不上想牧葉的事了,幾步走出去:“師姐,你怎么也來了?”
凌寒煙正和馮長老說話,周正浩和周東旭師兄倆圍著她搭訕,她卻理也不理,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差別。
抬頭看到云佚,聽到她的話,凌寒煙笑了笑卻沒回應,與馮長老說完話便回房間了。
云佚怔怔的閉上嘴,將接下來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是這么不識趣的人,凌寒煙明顯不想和她說話,她也只能作罷。
之后幾天,凌寒煙都沒有再出門,云佚去敲她的房門約她出門賞花,她連門都沒開就拒絕了。
直到大比開始,云佚也沒能和凌寒煙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