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讓出一個口子,王大人走進去檢查著尸體。
除了腦袋上有一個致命傷口外,就是臉上的傷疤了。
“昨天晚上袁小姐見的最后一個人是誰?”王大人語氣冰冷嚴肅,觀望著每個人的神色。
這時,一個丫鬟顫抖著身子站出來回答:“回大人,是奴婢?!?p> 白姨娘還在痛哭流涕,聽到翠柳的聲音起身惡狠狠的對翠柳拳打腳踢。
“你這個死丫頭!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小姐的嗎?你是怎么照顧的啊!才不到一天人就沒了嗚嗚嗚嗚……”
王大人不耐煩,叫人把白姨娘給拉開。
他可沒心情看婦人在這里撒潑打滾。
“先把這個丫鬟帶到她的房間里去看起來。”
“你們都先到前面去,不要打擾本官斷案?!?p> 祁云站在原地不動,輕聲開口:“王大人,能不能讓我留下來看看,說不定我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慶陽長公主瞪了一眼祁云,“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趕緊跟我走?!?p> 祁云搖頭,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可能走不了了。
昨天那么多人看到她狠狠地處罰了袁蓮,若是她走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跟大理寺卿說起這個。
屆時大理寺卿肯定會傳她的。
王大人抬頭,“玉和郡主?”
祁云點頭。
王大人沉思片刻,“那你就留下來吧?!?p> 祁云微笑,“多謝王大人。”
她還以為按照古人的思想,王大人不會讓她留下來呢。
慶陽長公主和小四凝望著祁云。
“娘,小四,你們就到外面等我吧?!?p> 慶陽長公主皺眉,我?guī)∷牡角懊娴脑鹤永锏饶恪?p> 祁云:“嗯?!?p> 看著她們的背影漸漸走遠,祁云轉身走向王大人,正色道:“大人,我們開始吧?!?p> 走進去,祁云蹲下身子,檢查傷口。
“不知王大人有沒有傳過仵作來檢驗?”
王大人搖頭,對著官兵吩咐道:“去把仵作給我找過來。”
“是,大人!”
片刻,仵作被帶上來,祁云讓出位置方便他檢驗。
一番查驗后,仵作收拾好東西,低頭答道:“啟稟大人,郡主,草民檢查完之后發(fā)現(xiàn)死者不僅有外傷,而且還中了毒?!?p> “請看這跟銀針,剛剛我扎了一下死者的腹部,拿出來時銀針迅速變黑。所以草民猜測死者應該是中毒而死?!?p> 祁云點頭,語氣極為肯定。
“沒錯,就是中毒而死,并且死者臉上和頭上的傷則是死了之后,被兇手拖到假山后面刻意弄上去的?!?p> “所以這里并不是死者的第一現(xiàn)場,而是在她的房間!”
這句話落在王大人心中激起一番蕩漾,王大人此刻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
“難道郡主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嗯?!?p> 王大人眼里全是贊賞之意,“沒想到啊,玉和郡主年紀輕輕就這般聰慧,觀察入微。案發(fā)現(xiàn)場都能發(fā)現(xiàn)分辨的出來。”
祁云謙虛:“王大人繆贊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算不得有多聰明?!?p> 聽到祁云如此謙虛,王大人的眼神更加滿意了。
祁云解開袁蓮的衣領,拿起袁蓮的手,再次開口:“王大人請看,死者的手和身體上并沒有傷痕,說明死前沒有任何的打斗和掙扎?!?p> “尸體出現(xiàn)了小部分的尸僵和尸斑,說明死后不超過五個時辰,是昨天大概丑時就已經被人毒殺?!?p> 王大人摸著胡須點頭,“不錯,那我們就到她的房間里去看看?!?p> 轉身吩咐官兵,“你們兩個,帶上仵作和那個丫鬟跟我們過來?!?p> 來到袁蓮的房間,一片凌亂。
“你叫什么名字?”王大人盯著翠柳。
翠柳不敢抬頭,身子有些顫抖,“奴婢叫翠柳,是小姐的貼身丫鬟?!?p> 王大人觀察著翠柳的反應,“你昨天晚上最后見你家小姐是什么時辰?”
翠柳強裝鎮(zhèn)定,瞄了一眼祁云,“回大人,是昨夜子時,我在給我家小姐送藥?!?p> 王大人瞇眼,笑著反問:“是嗎?可是我之前還問了一下廚房里的小和尚,他卻說你是昨天晚上丑時送的?!?p> “仵作也驗過尸身,確定你家小姐是丑時被人毒殺!”
“所以你在撒謊,還不給本官從實交代!”
翠柳噗通一聲跪下,“大人!大人奴婢沒有撒謊!奴婢冤枉?。∨緵]有殺害小姐!不是奴婢啊大人!”
“噗哈哈哈……”祁云覺得自己有點不地道,但就是忍不住的笑出聲。
王大人循著聲音望去,見是玉和郡主,眉頭微皺。
“郡主這是何意?”
祁云擺擺手,“不不不,大人,您不覺得這丫頭的話漏洞百出嗎?”
“請問大人,昨夜廚房里有幾個和尚看見了小四拿藥?”
“四個,而且我問話時是將他們單獨一個一個進行審問,且說出來的意思一模一樣,都說是在丑時看見的?!?p> 祁云抿唇一笑,“不錯?!崩^而看向翠柳,“你卻說你是在子時拿的藥,可又有誰能為你作證?”
上前抓起翠柳的手,撂開袖子一看,手臂上全是大小新舊不一的傷痕。
“果然,你一直都在被你家小姐折磨毒打吧?!?p> 翠柳瞳孔一縮,咬緊牙根不敢回話。
祁云:“仵作,死者是中什么毒而身亡?”
仵作彎腰回答:“回郡主,乃是斷腸草。”
翠柳跪著僵硬的神醫(yī)一軟,半倒在地上。
王大人繃著臉正肅:“所以你怨恨在心,在昨夜丑時將你家小姐毒死,以解你心中的怨氣?!?p> 翠柳心如死灰,突然想起了昨夜安倩倩跟她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