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滿腦子都是《海燕》的情況下喝了不少啤酒。這對我的身體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但我還是選擇了痛痛快快的宿醉一場,原因很簡單,比起身體上的不易,心理的岌岌可危是更大的問題。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嚇死的,而喝酒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是有些鼓舞精神的作用,這正是我急需要的(當然,我并非酒徒,也絕不鼓勵諸位去酗酒)。
說來奇怪,酒這玩意兒似乎有著什么神奇的魔力,“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是它,但“舉杯消愁愁更愁”的也是它,著實令人不解。這意味著,我們不能單單從化學(xué)和生物學(xué)上分析人對于酒精的依賴,而更應(yīng)該重視酒精對人心理,精神的作用。
在很多時候,人的確是靠著某種執(zhí)念來支撐生命的,像現(xiàn)在的我一樣,可執(zhí)念這玩意兒也是獨木難支,它也需要其它的什么東西來做支撐。簡單來說,既我們的精神也需要其它的精神來幫助站立。而依照基本的唯物辯證法觀點,物質(zhì)才能決定意識,酒精在這里就起到了物質(zhì)的決定作用。但意識又影響物質(zhì),就意味著酒精的物質(zhì)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被人的思想所賦予的——就是我希望它能夠賜我力量,所以它就有了力量。好像《盜墓筆記》里的那棵青銅神樹,有著某種能夠利用人的潛意識而進行物質(zhì)化生產(chǎn)的神奇能力。
當然,青銅神樹什么的只是小說杜撰。但從基因的變異性來分析,人的某些生理變化確實是源自于意念的執(zhí)著,既我一直擔心我的某一方面出了問題,那久而久之那個方面便真的會出了問題,頗有些墨菲定律的意思。運用到酒精上的話,就是我潛意識里希望酒精可以治愈我,那它就可以,但如果我潛意識里希望的是它會讓我更加傷痛,那酒精就起了反作用了。但正如大家所知的,潛意識那東西是潛在水下的深厚冰山,是連我們自己都難以明白的自我,所以,喝酒,不就也成了了解自我的方式?也就證明了那就老話,酒品見人品。
所以,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管黃湯子,白湯子還是紅湯子。都只是成了“醉人”的幌子,會醉人的,永遠只有人自己的腦子。腦子說,我傷悲了,我歡樂了,我愛上那個人了,我忘懷不了那件事了,我感到恐懼了,但我不愿承認,我得為了那一絲絲虛偽的假面來維持為人的尊嚴,但情感又不能不發(fā),怎么辦呢?酒就來了。它替人們揭開了虛假的面具,露出真實或許不堪的真相,同時又給了人挽回臉面的機會。如此說來著實有些傷悲,我們莫不是在自欺欺人?本來應(yīng)該真誠袒露的面目還要靠湯湯水水的死物來替我們完成。但又有些確幸,還好有這些湯湯水水,我們的生活也輕松了一些,也還有接觸本我的機會,或許,還有些意外的驚喜,就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幸運吧。
?。ㄔ俅温暶?,飲酒需適量,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