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柯葦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
身上穿著淡粉色的冰絲短袖睡衣,臉上顯出淡淡的紫紅色。
“哎呀,還是洗個熱水澡舒服”,柯葦往床上一歪,又笑著看向左子慕:“你也去洗個澡吧,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睡?!?p> 左子慕……
好像頭上忽然挨了一棍,頓時變得目瞪口呆。
“你可別想歪了,我說的一起睡,是在各自的床上一起睡,可不是和你在一個被窩里……”,柯葦哈哈笑出聲來。
真是無理取鬧!
左子慕無語地白了眼柯葦,從自己的背包里找出要換的衣服,走進了衛(wèi)生間。
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左子慕一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便立刻將門反鎖了。
洗完澡出來,左子慕發(fā)現(xiàn)柯葦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了下來,困意劈頭蓋臉地籠了上來。
左子慕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4點半了,肚子中一陣咕嚕嚕地亂叫。
柯葦已經(jīng)先他一步醒來,換好了出門的衣服,一襲田園風(fēng)的碎花吊帶長裙,看起來很是清爽。
她正坐在桌前,對著小鏡子往臉上抹著什么,從鏡子里看見左子慕醒來,柯葦扭過頭來,笑道:“你醒啦,趕緊去吃飯吧,我都快要餓死了?!?p> 從二樓下來,前臺的那個女孩朝他們點頭致意。
柯葦忙親切地跟她打招呼,并問她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館子。
女孩推薦她去吃“戀戀海鮮本港菜”,并拿著一張地圖指給她路線,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
柯葦連聲稱謝,出門按圖索驥,不一會兒就找到女孩說的這家餐廳。
餐廳的風(fēng)格帶著幾分復(fù)古的俏皮,擺著一些古舊的老物件,又有些女孩喜歡的玩偶之類。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柯葦拿起菜單翻了翻,左子慕側(cè)目一看價格,不由得一陣咂舌。
“我們還是換一家餐廳吧!”左子慕小聲提議。
“這島上估計就沒有便宜的館子,沒事,就當(dāng)是最后的晚餐吧。服務(wù)員……”
柯葦扭頭朝服務(wù)員招了招手。
“要一份麻辣龍蝦,再來一個酸筍炒老蟶,再來個文蛤豆腐湯,哦,對了,這個,閩南咕嚕肉。行了,就這些吧,對了,再來兩杯酸梅湯?!?p> 服務(wù)員轉(zhuǎn)身離開后,左子慕才將憋著的話吐了出來:“干嘛點這么多菜,我們兩個人吃得完嗎?”
柯葦撇了撇嘴,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個如假包換的吃貨啊,放心吧,保準(zhǔn)能吃完。”
左子慕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鼻子,吃軟飯的感覺還真是……一點都不爽!
不一會兒,菜就陸續(xù)端了上來,雖然貴了點,所幸味道還不錯。
柯葦果然所言不虛,用強悍的戰(zhàn)斗力證明了自己名副其實的吃貨身份。
走出餐廳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偶有清涼的微風(fēng)從海上吹來。
這時,路上的游人也明顯多了起來。
一家小店前擠滿了人,柯葦好奇地擠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家代寄明信片的店。
柯葦忙伸手招呼左子慕過去。
“唉,這個有意思,我要寄一張明信片給許云萍,對了,給爸爸媽媽也寄一張?!?p> 柯葦開始在店里的貨架上挑選起明信片來,左子慕則訥訥地跟在她的身后。
“對了,你不寄一張給陸小美嗎?”
哦,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左子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便也開始在貨架上挑選了起來。
左子慕最后選了一張印有海灘風(fēng)景的明信片,坐到店內(nèi)的書桌前,拿起筆在背面寫上陸小美的地址,并附上寄語:
To:小美
喧囂的黃昏
海風(fēng)拂過古樸的小巷
心中泛著漣漪
越過千山萬水
趟過白天黑夜
我手中的這張明信片
何時會抵達你那里
“你寫的什么?能給我看看嗎?”見左子慕字斟句酌地寫了很久,柯葦滿是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好看的,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廢話罷了?!?p> 左子慕尷尬地笑了笑,忙將明信片投進了門口的橘色郵筒中。
“嘁,那么緊張干嘛,是不是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話?”柯葦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來。
不是見不得人,而是不想被陸小美之外的人看見。
“這樣吧,我現(xiàn)在給你寄一張明信片,你也給我寄一張,我們現(xiàn)在都不許看,等到回去的時候再看,豈不有趣?”
一個有趣的想法忽然在左子慕的腦海中閃現(xiàn)。
柯葦?shù)碾p眼如水晶燈般瞬間點亮:“嘿,你這個主意不錯!”
兩人各自選好明信片,寫完寄語,投入了郵筒之中。
走出店門時,黃昏的余暉已經(jīng)消散不見了,街燈和沿途店面的燈光將整座鼓浪嶼烘托得更富文藝氣息。
走了一會兒,柯葦忽然停住,扯了扯左子慕的胳膊,指了指路邊的一間酒吧:“我們?nèi)ズ染?,怎么樣??p> 我們還未成年呢,好不好?
左子慕眉頭微皺,不客氣地說道:“不怎么樣!”
“喝點啤酒又沒什么,我還沒去過酒吧呢,我可不想帶著這個遺憾,去閻王爺那里報到!”
左子慕算是明白了,一旦自己不肯就范,柯葦就會以死相逼。
“別動不動就死呀死的,我現(xiàn)在不吃你那一套了,反正我不去,你要去……”
還沒等左子慕說完,柯葦已經(jīng)推門走進了酒吧。
左子慕……
輕嘆了一口氣,只好滿臉黑線地跟著進了酒吧。
兩人在一張木質(zhì)小桌旁坐了下來,柯葦要了2瓶啤酒。
泛著氣泡的金黃色液體倒入杯中,柯葦舉杯和左子慕對碰了一下:“來,不醉不歸!”
一陣如流水般的木吉他琴音忽然響起,兩人循聲望去,只見酒吧一側(cè)的舞臺上已亮起了燈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青年正抱著吉他坐在話筒前。
吉他前奏結(jié)束之后,男青年略顯滄桑的歌聲通過話筒傳了出來,是一首齊秦的《外面的世界》。
聽了一會兒,柯葦忽然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帶著些醉意說道:“我也要去臺上唱首歌?!?p> 左子慕不以為意地笑道:“你醉了!”
柯葦忽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那名歌手跟前:“喂,我想唱首歌,你能幫我伴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