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五的神色很黯淡:“土公子姓土,單名一個平字,人都稱他槍魂土平,不但是牡丹城有名的風流人物,更是風云榜上五大公子之一?!?p> 陽光抓住了一個重點:“他很風流?”
丁小五神色更加凄涼:“他來過青江,也去過秋香院?!?p> 陽光又問:“他也見過秋紅?”
丁小五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是她告訴我的?!?p> 陽光又抓住了重點:“她還告訴你了什么?”
丁小五終于撣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雖然依舊一塵不染:“她還吿訴我,土平很討厭徐錢義?!?p> 陽光更覺得有趣:“土公子在牡丹城發(fā)展,而徐先生在青江,他又為什么討厭他?”
徐若蘭面色上的擔憂更重:“因為青江榜是我父親一手締造,目的只有一個,打敗風云榜?!?p> 丁小五補充道:“風云榜已經(jīng)存在了十年,土公子也已位居榜首十年,他不想任何一個人威脅他的地位?!?p> 陽光似乎明白了:“因為我的刀,好像已威脅到他的地位,使他終于動了殺機?!?p> 徐若蘭眸子里隱憂更重:“所以他今天出了手,而這個消息來源的渠道正是常三?!?p> 常三正是土公子派在徐錢義身邊的內(nèi)奸。
但常三沒有成功,沒有成功的常三會怎么想?
秋紅和陰陽雙煞已經(jīng)暴露,土公子的目的也已有可能暴露,他自己會不會暴露?
暴露的常三會不會狗急跳墻?
而他的對像,會不會是土公子討厭的人,自己的父親,徐錢義?
陽光想到了這一點。
丁小五想到了這一點。
徐若蘭更想到了這一點,她的手已有些顫抖,她的步子也已邁出,邁的很大,而且已經(jīng)縱開身子,施展輕功,飛一般向家中而去。
一邊飛縱一邊想:父親并不知道他已背判,一如既往的信他,他也一如往常的會給父親送茶,但茶水里已下了無色無味的毒,他的懷里更有一柄殺人的刀。。。。。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的身形縱的更快,她的手心里已滿是汗。
陽光嘆了口氣:“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我?!?p> 丁小五道:“因為你的人,還有你的刀,秋紅變了,我的感情沒有了,她的父親也會有危險?!?p> 陽光笑了,笑里也有了苦澀:“所以我們必須去,而且立刻馬上去?!?p> 說著他的人也已縱起,便如大鵬展翅。
丁小五呆呆的站在那里,但當他聽到陽光說“你也要去,也許秋紅也會在徐家”的時候,他的人也已縱起。
如果常三要殺徐錢義,秋紅也一定會在徐家。
徐家的大門一如往常的開著。
但門前的家丁卻已躺在血泊里。
徐若蘭的一顆心緊張的已經(jīng)跳出來。
院子里面空蕩而安靜。
但客廳里的血腥味也已飄出來,鉆進了全身已顫抖的徐若蘭的鼻子里。
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嘔吐的感覺。
當她走進客廳,看到了大廳里血腥的一幕時,她不但開始嘔吐,而且?guī)缀跻獣灹诉^去。
大廳里血腥一片,橫七豎八的躺了七八個家丁,七八個護衛(wèi),他們死的都很慘,有的被人一劍穿胸,有的被人一刀刺入了咽喉,有的少了一條腿,有的頭鸕也已不見。
慘不忍睹。
徐若蘭縱然已全身顫抖,昏眩目迷,但她還是強自支撐著自己。
因為她還沒有見到父親。
父親總在書房里。
書房里也已狼籍一片,書架倒了,新書舊書散了一地,還有兩個死人。
陽光也看到了這兩個死人。
一個丑臉的婆子。
一個麻臉的老頭子。
陰陽雙煞躺在血泊里,眼睛睜的老大,仿佛充滿了不信,恐懼,憤怒。
為什么?
沒有人知道。
徐錢義呢?
徐若蘭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沒有父親的影子。
她終于舒了囗氣,然后她就昏迷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她看到了燈,昏暗的燈。
燈下還有一個人,一個親切的人。
陽光看著她:“你醒了?”
徐若蘭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家。
“我父親回來沒有?”
“還沒有?!?p> “也沒有消息?”
“也沒有?!?p> 陽光道:“但他既然不在尸體中,他一定也還活著?!?p> 徐若蘭明亮的眸子已經(jīng)變的空洞,清雅的面容也已憔悴,身上的朝氣更已黯然。
這個美麗的女孩已經(jīng)因為家庭的變故蒼桑了許多。
但人的一生豈非都是因為一個又一個變化才逐漸成熟?
然而這樣的打擊相對于她這個年紀也實在大了些,慘忍了些。
白天還光彩照人,活潑生動,晚上卻已黯然神傷,憂愁悲苦。
所幸還有陽光在。
陽光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只有陪著她,靜靜的陪著她。
徐若蘭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有了欣慰:“謝謝你?!?p> 陽光嘆了囗氣:“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徐若蘭苦笑:“怎么會和你有關?你總是太善良?!?p> 陽光把一碗熱騰騰的粥給她,然后自責的道:“若非因為我的出現(xiàn),青江榜也不會重新排名,秋紅也不會消逝,丁小五也不會傷心,你的父親更不會沒有了行蹤,而你,也不會沒有家?!?p> 徐若蘭又癡癡的盯住了他,盯住了他的善良,正直:“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沒有你,秋紅也會不愛丁小五,沒有你,丁小五照樣會傷心,常三更會對我父親不利,但這一切并非因為你,是另外一個人?!?p> 陽光點了點頭:“土公子?!?p> 徐若蘭勉強吃了兩囗,坐起來,聲音也大起來:“不錯,這一切的傷害都是因為這個人造成的,這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陽光并沒有說什么,縱然有什么他也不能說,他只是問:“這個人真的很厲害嗎?”
徐若蘭眼里閃出仇恨的光茫:“傳說他的一桿槍已被他練出槍魂,帝都以外他已沒有一合之將。但不論他有多厲害,我都要去牡丹城?!?p> 陽光又嘆了口氣:“去殺他,去報仇?”
徐若蘭豁地站了起來:“是?!?p> 陽光道:“我一定陪著你?!?p> 徐若蘭蒼白的臉上竟有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