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飄的有點(diǎn)遠(yuǎn),最后那些念頭和景致一起都成了眼睛里的過客,沖沖一瞥,什么都沒留下。
到了家,已經(jīng)是深夜。
楚靳和夏微甜都忘了家里還有一個人。
楚霄坐不了電梯,又懶得走樓梯,將狐朋狗友叫過來,在屋子里開起了派對。
楚靳和夏微甜出了電梯就聽到了音樂聲,彼此對視一眼,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忘了什么。
臨走前,夏微甜叮囑過對方不要將屋子弄亂,結(jié)果,對方不但沒聽,反而挑戰(zhàn)了極限。
真是活膩了。
楚靳一晚上的好心情又跑了大半,沉著臉開了房門。
楚霄拿著水果刀切橙子,刀面上殘留了不少黃瑩瑩的果汁,他正舉著刀,舔。
突然聽見動靜,嚇了一跳,差點(diǎn)把舌頭片了。
“艸?!?p> 屋里唱的正歡的幾個男女看見楚靳,被對方渾身的低氣壓嚇住了,“那個…楚霄,你哥回來了?!?p> “我不瞎,他回來就回來,我們繼續(xù)?!?p> 楚靳進(jìn)屋,脫了外套,隨手丟到沙發(fā)背上,他蹙眉看了一眼亂糟糟的屋子,聲音冷了八度,“我給你們十分鐘,怎么弄亂的怎么收拾干凈,或者我讓你們的父母過來收拾?!?p> 聲調(diào)不高,卻出奇的嚇人。
旁邊有人用胳膊碰了碰楚霄,讓他拿主意。
楚霄嗤笑,翻了個白眼,“你們聽他的?平時不都挺能耐的嗎?!?p> 楚靳幾步走過去,上去就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接著輕松的拎起楚霄的后衣襟,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樓道里,威嚴(yán)的視線在屋子里巡視一圈,淡淡的提醒道:“還有五分鐘?!?p> 說完,不耐煩的看了眼手表。
連親弟弟都是這個下場,旁人哪敢在繼續(xù)挑釁,灰溜溜的開始收拾室內(nèi)的衛(wèi)生。
十分鐘后,一個個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孩站在沙發(fā)前,等待魔頭的吩咐。
“還不走,還要留夜?”
一群人立刻鳥獸散。
楚霄還坐在走廊的地上,剛剛那一腳踹的狠,到現(xiàn)在也沒回過勁來。
他像頭狼崽子似的,目光狠呆呆的瞪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p> 楚靳冷笑,“我怕臟了自己的手,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忍耐度。前途,自己有本事,自己去爭,還有,我對楚氏沒興趣!”
“說的好聽,沒興趣,你就不該回國,不該接受爺爺安排的婚事?!?p> 楚靳那雙深冷的眸子瞇成了狹長的一條縫,這樣的楚先生是夏微甜沒見過的。
渾身長滿了刺,傷人傷己。
楚靳對誰都是一副溫雅可親的態(tài)度,只有那對母子才能讓他變得刻薄,他極力忍耐著,冷笑道:“這都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p> 夏微甜看看兄弟倆,多少能猜出一些,想必現(xiàn)任的那位楚太太沒有給楚靳留下好印象,“老公,很晚了,洗洗睡吧?!?p> 先是將楚靳推進(jìn)了屋子,又轉(zhuǎn)過頭看向紅著眼的楚霄,“你沒事吧?”
楚霄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好氣的道:“死不了?!?p> 三更半夜,大雪封路,也不能就這么把人攆出去。
夏微甜打開了自己的那間公寓,“客房借你睡一晚,明天打哪來的回哪去,這里并不歡迎你,不要自討沒趣?!?p> 楚霄撇了撇眼睛,混不吝的模樣,“小爺不稀罕。”
說完就要往樓道走。
夏微甜皺著眉,“多大人了還幼稚,你要走可以,就當(dāng)著我的面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出了任何意外自己承擔(dān)?!?p> 楚霄的死活她并不關(guān)心,只是怕真的出點(diǎn)什么意外,在楚父那無法交代。
楚靳靠著墻聽了一會兒,頗為煩躁的脫了修身的高領(lǐng)毛衣,隨手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夏微甜安撫好了楚霄,頗感頭疼的回了屋,還沒站穩(wěn)就被拉進(jìn)了一個溫?zé)岬膽驯?,緊隨而來的便是吻。
夏微甜僵硬了一會兒,隨后放軟了身段,仰著頭。
楚先生像一只炸毛的刺猬,對著她卻露出了柔軟的肚皮,碰觸著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愛,一觸即發(fā)。
橘色的床燈臨近天明才熄滅。
楚靳披著睡衣,坐在床頭滿目柔情的看著她,最終沒忍住誘惑,俯身去親了親她額頭,然后起身拿著一包煙去了陽臺。
冬日的陽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地磚下盤了厚厚的一層地?zé)幔L(fēng)是冷的,地是熱的。
楚靳迎著寒風(fēng)點(diǎn)燃了一顆煙,裸露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畢竟不是鋼鐵鑄造的,血肉之軀當(dāng)然會冷也會累。就像城府再深,也總有失控的時候。
一顆煙只吸了兩口,其余部分在指間燒成了灰,零星的火點(diǎn)被風(fēng)刮來的白雪熄滅。
楚靳一夜未睡,眼窩下有點(diǎn)黑,吹了會兒冷風(fēng),僅有的那點(diǎn)睡意也散個干凈,干燥的掌心用力搓了搓被吹麻木的臉,重新回了屋。
夏微甜熬不得夜,更別說被男人狠狠的折騰了一通,她現(xiàn)在睡的很沉,哪怕是打雷怕也不會兒醒。
楚靳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換了一身正裝,拎著公文包,準(zhǔn)備出門上班。
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用標(biāo)簽留了兩句話:睡美人要是醒來了,那一定是感受到了我深情的召喚。
老婆,早飯在鍋里,醒來熱一下再吃。
愛你。
夏微甜渾身發(fā)軟,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會兒,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diǎn),實(shí)在是尿急,在夢里一直再找?guī)?,要不然還能接著睡。
同居后,她睡懶覺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好在她向來自由散漫,沒有人對她有什么高要求。
起床洗漱吃午飯,然后一個人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房門被敲響。
夏微甜抬著下巴,蹙眉想了想,猜測敲門的應(yīng)該是楚霄,起身應(yīng)門一看,果真是他。
楚霄也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頂著雞窩頭,眼皮紅腫,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有事?”
楚霄的長相更像母親多一些,皮囊很好看,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從小被慣壞了,略顯的刻薄,看著就不像個乖孩子。
“餓了,你那屋里什么吃的都沒有?!?p> 夏微甜沒讓開地方,雙手抱胸,“沒吃的,不會叫外賣?”
“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