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躺得不是一般快
珍珠感觸頗深的道:“少爺你知道么,當(dāng)我以為我自己要死的時候,我真的很不甘心。我辛辛苦苦賺了那么多銀子都未曾享受過一擲千金的快感。那次和你去岳秀莊,我很想吃里面那道燜羊舌,可是看到價格又打退堂鼓了。等身體好了,我一定要改變一下我的消費觀念。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不僅得懂得賺還要懂得花?!?p> 魏子規(guī)嫌她話多:“你能安靜一會兒么,你就不怕我扎錯穴位,你變成個傻子?”
珍珠閉嘴,安靜了一會兒,真的就安靜了一會兒。三秒,很給他面子了:“我才不怕呢,你那么難伺候!”
施針的手收了回來,魏子規(guī)考慮著是不是找封條把她嘴巴封上。
珍珠道:“我要是傻了,你可找不到一個像我這樣任勞任怨盡心盡責(zé)的。少爺,我的銀子存在吉利錢莊,我若是有什么事……”
魏子規(guī)打斷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珍珠笑了:“等我好了,我請你去岳秀莊吃燜羊舌,就專門點貴的吃?!?p> 魏子規(guī)道:“我有時覺得你怕死,有時又覺得你膽大。”
珍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光怕也無濟于事:“我只是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誰跟我這么深仇大恨,幾次要致我于死地又這么神通廣大,能把手伸到魏府里來?!?p> 魏子規(guī)道:“近來招進府的只有一個?!?p> 珍珠想了想:“你是說教子意畫畫的女先生?”
不會吧,她和那位女先生無冤無仇,她甚至不知道那位女先生叫什么。
魏子規(guī)道:“阿九去查了,除了你,就她去買過那款水粉,你不死,她總會尋機再下手?!?p> 珍珠要坐起來,魏子規(guī)瞪她,她又乖乖靠回軟枕上任他扎,他道:“我娘一直覺得是她命吳廚子給你做杏仁糖才害了你,這幾日你喝的藥膳她要過手了才放心。”
珍珠道:“沒事,一會兒夫人來我哄哄她就好了,我最會哄人了。”
魏子規(guī)笑了。
珍珠其實挺喜歡看魏子規(guī)笑的,很保養(yǎng)眼睛,只要不是陰笑冷笑嘲笑不懷好意的笑就得:“少爺,我怕耽誤你的學(xué)業(yè),要不你明天就回張府上課吧?!?p> 魏子規(guī)輕聲問:“那你呢?”
珍珠撫了撫胸口:“我當(dāng)然是再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日,我現(xiàn)在只要坐得久些就會覺得氣不順。應(yīng)該是還沒調(diào)養(yǎng)好,沒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對吧。”
魏子規(guī)收好銀針,慢條斯理道:“是么,可我覺得你調(diào)養(yǎng)的應(yīng)該不錯?!彼炙偬貏e快,從她枕頭底下翻出一本書,珍珠詫異,他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魏子規(guī)道,“你還真是‘博覽群書’啊?!?p> 珍珠想搶回來,第二本可不能又毀在他手上:“這又沒圖。讀什么書是個人自由,朝廷沒禁就說明我可以看……你不能撕,你要再撕我翻臉了?!?p> 魏子規(guī)只本著銷毀的決心,完全沒商量:“那你翻臉吧?!?p> 珍珠跳起來搶,“你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么,這只是為了讓我的人設(shè)更飽滿?!?p> 這書十八jin都算不上,就是有幾頁寫得曖昧些。
他們爭來搶去,書就脫了手了。
南宮瑤推門進來,那書正正就落在她腳邊,書名很是香艷,引人浮想聯(lián)翩。
南宮瑤生氣的看向兒子。
魏子規(guī)扭頭,方才還生龍活虎的珍珠此時安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還昏睡未醒的模樣。
她躺得可真夠快的,他又一次百口莫辯了,或許他真該把她綁起來狠揍一頓。
……
珍珠端了晚餐進書房,她身體其實恢復(fù)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裝病想把病假再稍稍延長些。魏子規(guī)被南宮瑤罰抄佛經(jīng),得抄二十遍,說是讓他靜心。
珍珠是有些內(nèi)疚,也知道他很生氣,氣得瞧都不瞧她,也不和她說話。
珍珠求和:“少爺,我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要不你吃,我?guī)湍愠!蔽鹤右?guī)當(dāng)她不存在那般,她咽了咽口水,“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有反省了,我以后盡量不看那些書了。”
魏子規(guī)瞪她,這算什么保證,是個正常人這時候也該說以后再不看才對。
珍珠道:“食色性也,總要徐徐漸進。我就是有點好奇,一點點而已?!蹦粗负褪持副攘艘恍《?,真的就一點點。
珍珠拖來一張椅子坐他身邊,“我臉皮厚,其實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若是今天進來的是別人也就那樣了??墒欠蛉瞬煌?,她是我到晉城后,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把她當(dāng)娘看,我想她高興,又特別怕她生氣,夫人平日很溫柔,可是生氣起來特別可怕。我也想維持好我在她心里的形象,乖巧懂事聽話?!?p> 魏子規(guī)冷著聲道:“你還有形象么,碎完了吧?!?p> 珍珠聽他的語氣,他真的氣得不輕,她誠懇的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少爺不生氣,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她使了殺手锏,趴到桌上,側(cè)著頭四十五度角,睜大圓圓的眼可憐兮兮的看他,只是沒什么效果。
珍珠坐直了,開誠布公:“其實你可以和夫人說那書是我的,可是你沒有說。少爺,你真的真的很喜歡我吧。”
魏子規(guī)的手頓了一下,紙上的字多了長長一捺,這一遍經(jīng)文算白抄了。
珍珠道:“你若是又說些鬧別扭的話,我也不會再跟你交心了?!?p> 魏子規(guī)道:“像你這樣精得跟猴一般,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人,你若不是知道我的心思你會這么得寸進尺么?!焙伪孛髦蕟?。
珍珠故意道:“誰知道會不會是我自作多情。”
魏子規(guī)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的下一句,她在撥他筆架上的狼毫筆玩,魏子規(guī)心里的火熊熊燒著:“你就沒有別的話跟我說么?!?p> 珍珠想了想,認真的問:“少爺,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受虐?”
魏子規(guī)惡狠狠的瞪她,對她有所期待的他現(xiàn)在估計跟傻子沒兩樣。
珍珠眨眨眼,他想聽什么?“我的婚姻觀念跟這里的不太一樣,這里的人覺得男女之間就像茶壺和茶杯,一只茶壺配很多只杯子是正常的,可我覺得男女的婚姻就應(yīng)該像狼一夫一妻。你要是讓我跟那些大宅院里的女人一樣,天天琢磨著怎么讓丈夫其他小妾中毒、流產(chǎn)、去偷人。哇,那我寧愿把有限的精力用在賺錢上?!?p> 她說的是什么話,魏子規(guī)道:“什么叫讓丈夫其他小妾中毒流產(chǎn)去偷人。”
珍珠聳聳肩:“宅斗劇的套路都是如此,基本逃不出這法則。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很‘殘酷’?!?p> 最后一個詞她給了重音表示強調(diào)。
縐浮觴
這兩日有事,會提前更,周一恢復(fù)晚上20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