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內(nèi)的力量在奔騰,元素初母悄然開啟,杜重靈越來越清醒。
他看了看林月落、曲幼棠、在場諸人,決定道“先救人?!?p>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合著金屬的味道刺激著鼻腔,味道難名,便是他都受了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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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樓下方三百米是收藏室,收藏室內(nèi)存放著無數(shù)學(xué)院內(nèi)貴重神秘的寶物,校長個人煉制的煉金之器也在其中,刀劍反射著幽暗的白光。
只有堪堪幾個人有資格進入。
收藏室深處。
一道又一道青銅門依次打開,光芒由刺目變得溫柔,最后定格在淺淡的藍光,如此反復(fù)三次。最后一道青銅門打開,校長懷著朝圣的心態(tài)走了進去,神色有些肅穆,不多時,一塊懸浮的綠寶石板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伸出手想觸摸,卻忘了自己設(shè)置的無數(shù)煉金長陣,近10個煉金長陣同時顯形,橘黃色的陣法阻攔著校長伸出的手,威勢不減。
威勢不減,意味著沒人來過。
“沒事就好。”
校長再測試了一下煉金陣法的穩(wěn)定,放心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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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到了安全的位置,導(dǎo)師們接管了后續(xù)工作。
杜重靈站在一旁,很想問問林月落為什么會來,她不像是會來的人,可猶豫片刻后就此作罷,向林月落認真地表達了謝意。
“無妨,同學(xué)之誼,自然該出手?!?p> 林月落面無表情,擺了擺手,先行離去。
留下兩人獨處,曲幼棠交織著玉手,擔心地對杜重靈說道“你沒事真是萬幸,那我也先走了?!?p> 場中正在隔離,除了著火宿舍樓的男生,其他人都被清了上去。
杜重靈調(diào)笑道“有緣再會!”
曲幼棠看著離去的林月落,有些遺憾說道“真希望你當初覺醒了元素初母,這樣我也能和她來一次堂堂正正的競爭?!?p> 這個女子也真為人杰,只是作為兩個有巨大利益沖突家族的子女,兩人志趣太難相同,尤其是現(xiàn)在林家對曲家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杜重靈心里一動,心想你這妮子難道覺得我倆已經(jīng)一定能成了?
之前我覺醒元素初母的話也就算了,在那低人一等的幾個月內(nèi),杜重靈深刻體會到,即便曲父答應(yīng)下嫁,曲家中的人也會跳出來阻攔。
送別曲幼棠,趕緊皺著眉頭去了三名室友所在的地方。
“各位,都沒事吧?”
三位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救了沉睡的自己,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么意外,這個情是要記的。
三人仍然昏昏沉沉,可還有個回答無妨的力氣,尤其是祁萊,硬是要展露出“我遲早是天域護衛(wèi)兵”的風(fēng)采,從地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示意杜重靈扶著他。
“我沒什么事,倒是班長你,真行!”祁萊比了個大拇指“那個時候都還在睡...”
杜重靈摟著他肩膀,神秘道“因為我是...”
祁萊豎起了耳朵。
“舊人類體質(zhì)?!?p> ...
導(dǎo)師和學(xué)院內(nèi)的相關(guān)人員很快上了崗位,尸體被搬運到校長指令的位置,校長甚至也出現(xiàn)了一面,讓圍在宿舍樓附近的學(xué)生得以一睹其容。
大概深夜2點時,行政樓火已撲滅,就近的廣場燈火通明,校長正與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又說又笑,氛圍卻意外地肅穆。
“白辺,不是我說你,我以前也是星夢學(xué)院的學(xué)生,讀書的時候?qū)W院內(nèi)可沒出過這種亂子,你倒好,剛上臺幾年就給我整這一出?!?p> 界關(guān)區(qū)兵馬總局的副局長周平深深的吐出一口煙,煙霧打在霧氣上。他的身后還有一些衣著墨綠的專員在走來走去,不時發(fā)出爭吵,可都把音量控制在不打擾二人的水準下。
白辺理了理衣著,平靜道“副局長來這里不該是跟我談這些的,能不能先聊聊想殺我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周平將金屬煙殼放在懷中,扭頭看了看后方的專員。
“副局,死者經(jīng)過多重分析,身份標識為零,我們暫時不知道是誰。不過有懷疑...”
“是懷疑的話那就不要說了。”
周平將報告的人譴退,湊上前小聲跟白辺說道“那你也別問我那人的身份是誰,我想知道,死者的殺人動機是什么?沒人會平白無故,用一桿最低也是王級煉金術(shù)師鍛造的煉金之器,來跟你轟上一槍吧?”
“而且我記得,以你的實力應(yīng)該躲不過這枚子彈,砰?!?p> 周平在自己的太陽穴處比劃了下。
白辺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著,不經(jīng)意道“他死的時候,說了排名兩個字,局長大人有印象嗎?”他盯著周平的眼睛,似乎要從中看出什么。
“排名,什么排名?你說的是什么?”
果然,周平意外地瞪大眼睛,眼神深處卻有一股還是這破事的無奈。
“唉,我看你這行政樓被毀的也差不多了,都不容易,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nèi)把這件事給我捋清楚,來兵馬總局匯報?!?p> 周平站起身“界關(guān)政府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們辦起事來可就比我們這些被戰(zhàn)場嚇過的人清楚大膽多了。”
周平揮了揮手,獨自離去,墨綠色衣服的專員們分出一人跟著他,另外的人暫留校內(nèi)。
白辺哼了一聲,把拳頭沉悶地砸在地上,拳落處出現(xiàn)一個小坑。
“向你們匯報?哼!”
白辺忽然眼神一冷,“誰?!”
一張無害的臉從陰影處探了出來,不是杜重靈是誰?
杜重靈走上前來,笑道“你好啊師傅!”
“師傅,你有什么不順心的,說出來,讓徒弟幫你分憂?!?p> 白辺視若罔聞,拂袖而去,杜重靈鍥而不舍的跟在一旁,“對了,師傅,我上次不是問您一個煉金理論猜想,您現(xiàn)在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我記得你幾個月前已經(jīng)被證實是零初母的舊人類,想來也解不了魔鬼猜想,煉金這種事這輩子與你扯不上了?!?p> “哪里的事,即便不能是名一線的煉金工作者,可燒燒火運運金屬材料,當個相關(guān)工作者還是可以的。”
只要白辺說話了就好,杜重靈笑道“那學(xué)生想出了一個答案,請您斧正一下,‘被殺死的金屬無法被素流引導(dǎo)‘拆散’和‘聚合’,原因是素流引導(dǎo)的能力沒有超過金屬二次作用的閾值’!”
白辺這才側(cè)過身看了他一眼,當初他心血來潮提出想收杜重靈為學(xué)生,沒想到心比天高的杜重靈竟還拒絕了,天才的傲氣展露的淋漓盡致。
但究其原因,不就是這股對金屬無與倫比的理解力,給他的自信嗎?
這個想法學(xué)院內(nèi)的許多導(dǎo)師都想不到這方面。杜重靈雖然沒有說對,可這個思考方向是不錯的。
“不對,答案是因為死去的金屬性質(zhì)改變巨大,已經(jīng)不能以金屬看待,就如同一捧黃土,一汪清泉?!?p> “哦?!倍胖仂`點了點頭,心想上面那個答案反正是父親告訴自己的,錯也不是我錯。
“你找我干什么?既然當初我們無緣,你現(xiàn)在反悔,我也是不會收的?!?p> “哈哈,學(xué)生沒有那個想法,只是...想厚著臉皮向校長要一份...金系阻絕圖而已?!?p> 杜重靈感受著白辺嫌棄的視線,笑容陪的更加燦爛。
“就現(xiàn)在甲類班那種程度的金系阻絕圖就行了,不要更完整的,乙類班的也可以。當然,您要是給一份更完整的圖我也行?!?p> 白辺靜靜地端詳著這名往日天才,忽然眼神一亮,道“不錯!甚至我還可以給你更完整的金系阻絕圖,只要你需要付出一定努力,如何?”
杜重靈若小雞啄米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