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里面站著兩個井口成員,在他們面前是一個輪椅,井口龍?zhí)锏母赣H井口一雄便坐在輪椅上面。
井口一雄滿頭白發(fā),一臉胡須,他用他那渾濁的眼睛望著井口龍?zhí)?,低沉的問:“龍?zhí)锇。憔烤瓜胍裁窗。俊?p> “呵呵,父親。”
井口龍?zhí)餄M是恨意地望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對正在打量井口一雄的信說:“正主來了,接下來你只要幫我將我母親的靈魂替我召喚出來就可以了,只要你肯幫我,那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不會在對你動手?!?p> 信皺著眉頭,和他一樣皺眉的還有井口一雄。
井口一雄推著輪椅來到井口龍?zhí)锩媲埃鲋^顫聲說:“龍?zhí)铮悴荒苓@么做,你母親她已經(jīng)走了,你把她召回來做什么!”
“哼。”井口龍?zhí)飵е刂氐臍⒁?,他瞪著井口一雄說:“父親,請允許我最后叫你一聲,不知你記不記得二十八年前發(fā)生在奈良的一場火災(zāi)?!?p> “二十八年前……”
井口一雄瞪大了眼,他仿佛受到什么打擊一樣,只見他含著淚盯著井口龍?zhí)飭枺骸澳愣贾懒藛幔俊?p> “當(dāng)然,難道你以為我會像別人一樣忘記那場大火嗎?”
井口龍?zhí)镛D(zhuǎn)過身閉上眼說:“那天我和我母親出去購物,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我的家還有我的父親,一切就都沒有了。自那之后,你就熱切的追求我母親,不到一月,你就成了我所謂的父親,井口一雄,我且問問你,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指使人放的!”
井口龍?zhí)飸嵟闹钢谝恍酆埃瑢τ谒倪@番話,井口一雄始終低著頭一言不說。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井口一雄點頭說:“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現(xiàn)在來替你……替你父親報仇吧?!?p> 他仰起頭閉上了眼準(zhǔn)備迎接井口龍?zhí)锏膽嵟?,但他的這番舉動徹底激怒了本就處在爆發(fā)邊沿的井口龍?zhí)铩?p> 只見井口龍?zhí)锾统鰳屩钢谝恍酆埃骸霸撍赖模槭裁茨菚r候你要那樣做!”
井口一雄默不作聲,他已經(jīng)不打算再說什么了,如果死亡能夠平息怒火,那就讓他死去吧。
井口龍?zhí)锝K究還是沒有直接殺井口一雄,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井口一雄推到一旁。
待井口一雄被推走后,他便走到座椅前將放在一旁的刀掛到腰上,然后他又按了下座椅上的一處隱藏按鈕。
只聽一陣機械上升的聲音,一個放著黑色骨灰盒的平臺從座椅一旁升了上來。
一看到這個骨灰盒,一直沉默的井口一雄說:“龍?zhí)?,你……還是不要打擾你媽媽了,她已經(jīng)很累了,她……”
“夠了!混蛋!”
井口龍?zhí)飷汉莺莸囟⒘司谝恍垡谎?,抽出刀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那場大火,母親她又怎么可能去世的那么早,是你每天折磨她,要不是你,她還不會死!”
“我……”井口一雄情緒激動的抓住輪椅把手。
見井口一雄說不出話來,井口龍?zhí)锱踔腔液凶叩剿砼裕灰娝紫律頊惖骄谝恍鄱暂p輕地說:“我會復(fù)活我母親,讓她親眼看著我為父親報仇雪恨,也為了替她報仇雪恨?!?p> 說罷,井口龍?zhí)锬樕下冻霪偪竦男θ荨?p> 這時,井口一雄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井口龍?zhí)锏囊路埃骸盎斓?!你不能打擾杏子!”
井口龍?zhí)锏南聦僖娝蛔プ?,趕忙就要幫忙,還沒等他們動身,井口龍?zhí)锉闾鹗终f:“停下?!?p> 井口會社成員立馬站好不在行動,井口龍?zhí)镆姞畈呸D(zhuǎn)過身抓著井口一雄的手腕說:“不要著急,你就在這里慢慢等著,待會兒我會一點一點的把你殺死的?!?p> “龍?zhí)?!”井口一雄反抓住井口龍?zhí)锏氖?,只聽他喊道:“算我求你,不要打擾杏子好嗎……如果讓她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痛苦的?!?p> “痛苦!哈哈哈,你還知道她會痛苦。”井口龍?zhí)锖鴾I大笑著,他笑了一會兒,一把甩開井口一雄的手,只見他又死死地抓住井口一雄領(lǐng)口喊:“既然你知道她會痛苦,那你又為什么給她帶來那么多傷疤。
你真的以為我是蠢貨嗎?每天你離開的時候,母親都會躲在庭院中哭,每次我都躲在門后偷偷地看著,難道她這樣不痛苦嗎?如果不是你,母親也不至于會受這么大的罪!”
說著,井口龍?zhí)锱e起拳頭奮力朝著井口一雄的臉砸去,但給沒等他砸到,他又不自覺的偏了個方向,拳頭最終砸到了輪椅上。
血肉拳頭和鋼鐵把手碰撞,輪椅被井口龍?zhí)镌业搅诉h(yuǎn)處,而他的拳頭則破了個口子流出了鮮血。
因為輪椅被打遠(yuǎn)而坐到地上的井口一雄皺著眉盯著井口龍?zhí)锏膫?,盯了一會兒他顫抖著閉上眼不在說話。
井口龍?zhí)锸撬皇逐B(yǎng)大的,他實在是太了解他了,他是那種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就算他再怎么阻止,他也一定會讓那個叫做信的陰陽師召喚杏子的魂魄。
雖然他十分想見杏子一面,但他聽他的老友藤原宗盛說召喚魂魄需要消耗巨大,而且對魂魄也有傷害,曾經(jīng)他懇求藤原宗盛召喚過,但最終結(jié)果還是失敗了。
這個叫做信的陰陽師雖然聽說比較厲害,但他很有可能召喚不出杏子的魂魄,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井口一雄一邊心想一邊習(xí)慣性的撫摸他手指上的戒指,正當(dāng)他心想的時候,井口龍?zhí)锿蝗痪吞嶂麑⑺匦路诺搅溯喴紊?,同時他還讓下屬牢牢地盯著井口一雄。
重新用雙手捧著骨灰盒,井口龍?zhí)镒叩揭恢庇^察這邊的信說:“剛剛你也聽到的,我的目的是讓你召喚我母親的魂魄,那個該死的藤原宗盛不愿意幫我,所以,還請你幫我?!?p> 信看了看井口龍?zhí)锸种械墓腔液?,?jīng)過大量信息熏陶的他也知道這里面裝著死者的骨灰,雖然他很不理解在人死后還被焚燒成灰的想法,但他也不會反對。畢竟人死后,身體對于那人而言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無論是焚燒成灰,還是埋在地下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望了一小會兒,信冷不丁的問:“將她召喚出來你就會放我和優(yōu)作離開嗎?”
“當(dāng)然?!本邶?zhí)稂c了點頭將骨灰盒放到了下屬搬過來的木桌上。
信低下頭盯著桌上的骨灰盒,沉默了片刻問:“你母親她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井口龍?zhí)锏拖骂^回答道:“二十四年前?!?p> “二十四年,已經(jīng)這么久了嗎?!毙琶碱^皺起。
“是的。”井口龍?zhí)稂c點頭,望著信問:“有什么問題嗎?”
信點了點頭,如實說道:“確實是有一些問題,這么久的話,靈魂存在與否都是個問題?!?p> “是什么意思?”井口龍?zhí)锇櫰鹈碱^,語氣不善的問:“你的意思是我母親的靈魂已經(jīng)消失了嗎?”
“有可能,畢竟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如果普通的亡魂沒有什么執(zhí)念,恐怕也存活不了這么多年?!毙呕卮鸬?。
“執(zhí)念,你覺得我母親可能會沒有執(zhí)念嗎?”
井口龍?zhí)飸嵟卮舜瓪?,他指著井口一雄對信喊:“那個該死的混蛋可是折磨了我母親好久呢,那深深的傷口,又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忘掉呢!”
井口龍?zhí)锏男奶腿患铀?,相信他要是繼續(xù)這樣憤怒下去絕對有可能因為心跳猛烈的緣故而猝死。
信搖了搖頭,揮手給井口龍?zhí)镆坏漓`氣使他心情平復(fù)下來,待他平靜下來,他才繼續(xù)說:“你先不要生氣,我只是告訴實情而已,我可以幫你召喚你母親的亡魂,但是……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可不會替你負(fù)責(zé)任?!?p> “……”
井口龍?zhí)锿蝗徊辉谡f話,他面色掙扎的看了看他母親的骨灰盒,看了將近有兩三分鐘,等他想好后他才說:“只要你能把她召喚回來,那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這就試試看?!?p> 信取出折扇準(zhǔn)備施法,正當(dāng)他要施法之時,沉默許久的賀茂優(yōu)作便皺著眉湊過來小聲說:“你真的要召喚已經(jīng)離去那么多年的魂魄嗎?那樣會很危險的,說不定還會碰上冥界的鬼怪,如果冥界的鬼怪抵達(dá)人世,那一切就都糟了。”
信停了下來,他自語道:“冥界……”
看樣子對于陰陽術(shù)他還有許多不知道的東西,冥界這個詞語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空白,那個安倍晴明之后的時代,陰陽術(shù)又得到了進(jìn)一步發(fā)展,如果他能得到那些,那他的道是否會變得清晰可見。
信的心思跑到了一旁,直到賀茂優(yōu)作說話才重新回過神,他轉(zhuǎn)過臉對賀茂優(yōu)作說:“放心吧,如果真有冥界鬼怪,那也正好抓起來研究一番,總之你們先離這里遠(yuǎn)點。”
聞言,賀茂優(yōu)作無奈的退到了后面。
此時,桌子三米內(nèi)的地方只剩下信一個人,包括井口龍?zhí)镌趦?nèi)的一眾人都離得很遠(yuǎn),見他們退遠(yuǎn),信才打開折扇開始念咒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