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有生之年竟能在文年臉上看到害羞的表情,雖然他極力掩飾,站起身來假裝聽門外動靜,還是被玉瑤瞧見了他的不自然。
玉瑤側(cè)頭訝異:“你……害羞了?”
“沒有的事?!蔽哪暝俎D(zhuǎn)過身來時已是神色如常,教玉瑤當(dāng)真疑惑了,她撓撓頭,或許方才真是眼花也未可知。
“只是公主對我評價如此之高,不知有沒有臨安公主對簡子然的評價高?!?p> 不等玉瑤細(xì)細(xì)揣摩這句話是幾個意思,忽然聽到門外徐言之呵道:“你給我站??!”
文年先她一步將門打開,門外的景象想讓她趕緊在關(guān)上門已是來不及了。徐言之一手抓著一個男子的衣襟,已經(jīng)扯爛,另外一手還拿著一把扇子,看樣子,這個被抓住的狼狽的公子應(yīng)該就是簡子然本人了。
“永、永……你怎么在這兒?”徐言之看到玉瑤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疑惑道,接著她又看了看玉瑤身旁的文年,道:“他又是誰?”
玉瑤側(cè)過一步擋在文年面前:“啊……他是我朋友?!?p> 徐言之隔著玉瑤將文年打量了一番,似乎對“朋友”這個介紹并不怎么相信,但她也顧不了這么多,又狠勁拉了一把簡子然,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就這么溜了?誰準(zhǔn)你走的?!”
對面的門嘩一聲被推開,臨安出來道:“我準(zhǔn)他走的?!?p> 徐言之瞪了一眼簡子然,一把甩開,拍了拍手,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嫌棄,轉(zhuǎn)頭問道:“為何?就這么放他走不是便宜他了?”
簡子然求助地看了一眼文年,撿起地上的扇子遮住臉。玉瑤看此人穿著極為講究,就連扇子都十分顯眼,看得出來是頗愛面子之人,而且是文年的朋友,想必也是知禮之人,今日被徐言之這番鬧騰,怕是將出生以來的臉都丟完了。
“我與簡公子已說清楚,互不相欠。你方才攔他,他也未曾將原因說出,是在顧及我的名聲。”臨安拉過徐言之:“言之,夠了。讓簡公子離開?!?p> 簡子然聞言松了口氣,向眾人施禮后掩面匆匆離去,他今日穿的衣袍雖紋樣華麗,卻是素色,他離去時,衣袍背后一個腳印簡直不要太明顯,玉瑤扶額,不由地看了眼徐言之。
徐言之對簡子然的離開仍舊憤憤不平,但礙于臨安的話,轉(zhuǎn)身對著臨安一臉憋屈:“你、你,你真是……叫人欺負(fù)了還不知道呢!氣死我了,你要是有你皇姊一半就好了!”說罷,她一甩手道:“算了!下次等我見到他再找他算賬?!?p> 玉瑤瞪大了眼,她什么都沒做就被連帶評價一番,而且……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話。文年則在她身后微微挑眉,道:“我覺得公主挺溫柔的?!?p> 玉瑤渾身一驚,眼瞪得更大了,她緩緩轉(zhuǎn)頭,蹙眉露出了質(zhì)問的表情。
更不解的是徐言之,她聽到“溫柔”兩個詞,本以為是說臨安,還想點點頭,忽而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永興公主,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也質(zhì)問地看向了文年,但目光路過玉瑤的時候,眼神稍微收斂了一些。
文年淡淡一笑,臉上原本的冷峻感瞬間消融,雙眸深邃卻不含一絲煙火俗氣,他低頭看向玉瑤,眼神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連帶他方才說的那句話也顯得更有說服力了些,他道:“難道公主覺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