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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懂的青春期啊

初戰(zhàn)失利

我懵懂的青春期啊 凝霜歲月 6937 2019-11-29 08:39:34

  周末一放學,我就急急往汽車站跑,想到馬上可以見到許老師,心情就特別好。

  汽車站里,我在尋售票口,只見輝笑著向我走過來,道:“還好,最后一班車沒開。不必買票,到車上買?!?p>  我笑道:“嗯,終于可以回家了。”

  被娟冷了一個星期了,看到輝的這張溫暖的笑臉,心里舒服多了。

  我們都站到停車處等車。

  輝道:“學校里的伙食真是太差了,你知道我們男生給它取什么名嗎?”

  我笑了笑,道:“什么?”

  小輝道:“東南海。”

  我念著“東南?!保溃骸爸C音啊,不錯!”

  他道:“還不止諧音呢,你不覺得形象、貼切?”

  我“咦”了一聲。他道:“我們去和那廚師講,為什么不放油?他說放了油,只是那么大鍋菜,勻了就看不到了。你想東南海,一個大海里,倒多少油才能看到油星?”說完,我們倆都哈哈笑了起來。

  他道:“這一周下來,我感覺我腦子里的油都刮盡了,回到家,我要我媽好好給我補補?!?p>  我道:“你也太夸張了吧。哪有那么不得了?!?p>  他道:“你受得了這伙食?”

  我道:“還好呀?!?p>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信!你從小比我們都吃的好,我們都受不了,你居然受得了?裝的吧?!?p>  我道:“我預防針打的比你們早,有思想準備。”

  輝不但存著昔日同窗友誼,還有如今同班友情,真是溫暖。

  這人和人之間差別怎生這么大?輝身邊的男生,對我也是特別友好、親切。

  娟不但自己,而且連她身邊的珂,還有一女生都一樣待我:鄙夷、疏離。

  而我不明白,這兩個女生原本不了解我,我又沒得罪,為什么這樣看待我?

  娟在她們面前,把我說的不堪?要不,還能有什么原因?我不能和娟一樣,忍一下,就當為我那句沖口而出的話贖罪吧。

  可是這一星期來,娟她們在寢室都如此對我。什么時候娟的氣能消?但愿她的氣早點消吧。面對這種事,我心里很難受的。

  我去上幢找母親。

  母親正在鎖門,準備回家。她聽到我一聲“媽”,轉過頭來看我。

  我以為她會笑,可是她沒有,那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似乎還有眼淚蒙了上來。我連忙上去幫她提熱水瓶。

  母親兩邊抹了一下眼睛,道:“走,我們回去?!甭曇衾镞€有鼻音。

  我故意把手搭到她的肩上,道:“媽,你怎么還哭了?!?p>  母親側過身去,道:“你個沒良心的?!?p>  我道:“我在學校里好好的,你操什么心?!?p>  然后轉了一圈,道:“你看,我還是老樣子?!彼α恕?p>  我道:“你們不是都說我會哭著回來嗎?我才沒那么嬌氣呢。我們寢室里有同學夜里哭,我沒哭啊?!?p>  走到石級上,我道:“媽,學校里怎么這么安靜?”

  母親道:“你放假了,他們也放假,都回去了咯?!?p>  回去了?許老師也回去了?許老師以前每個周末都回去的嗎?我怎么都不記得了?還是從來沒有關注過?之前去報到時,沒見著他,我還以為這一回家,能見著他。結果還是沒見著。心里挺失落。

  我道:“他們不在食堂吃晚飯嗎?”

  母親道:“吃了晚飯就回去了?!?p>  我心想:下次,我若能早點回來,說不定能碰上。

  母親在廚房里做著菜,忽然道:“我記得還有碗剩菜的啦,怎么不見了?!?p>  我笑著道:“那碗蘿卜菜?我回來就吃完了。”

  母親道:“唉呀,冷的啦,你以前不是不吃蘿卜葉的嗎?”

  飯桌上擺滿了菜。

  母親見我碗里飯沒了,道:“再加點飯?”

  我抹了抹嘴巴,道:“我吃飽了?!?p>  母親道:“還有這么多菜,再吃點。”

  我道:“我都吃三碗飯了,還吃?”

  母親又問:“菜不好吃嗎?”

  我道:“好吃,但我吃不下了。已經快沒到食管了。”

  母親道:“學校里伙食蠻差吧,飯也吃不飽?”

  我想起之前見母親時,她那眼淚狀,道:“吃的飽啊,只是學校里的菜沒媽媽做的好吃。”

  母親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別過臉去,縮著鼻子。

  我一見慌了,忙道:“媽,沒你們想象的那樣苦的。”

  父親也道:“是咯啦,她要堅持不下來,還不象弘兒那樣跑回家來了。”

  母親邊縮鼻子邊道:“我曉得她比弘兒好,就是……”

  以前我就怕母親責罵我,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她還是罵我比較好。這眼淚,我真受不了。會讓我更加無措。

  又要離家了。母親為我準備了大包小包。

  我說:“媽,這么多,我吃不完,時間久了會壞。”

  她道:“那你分給同學吃點。學校里總有店子吧?吃不飽的時候就去那買東西吃?!?p>  我道:“學校店子里的東西貴得要死?!?p>  母親道:“想吃的時候還是要買啊。給你的錢,你不要舍不得花?!?p>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我道:“我天天去買吃的。你放心。”

  我邊說著又出去往許老師房子那邊望去,我好想他能早些回學校啊,這樣,我就可以看到他了。

  似乎只要看一眼,我便心安。

  可是一進來,母親又在往我包里塞著什么。

  她是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塞給我,自己把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全給了我,還這樣塞,家里就不要用、不要吃么?

  我忙把她推了去廚房。說我要喝茶。

  尋著這空隙站到外邊看了看許老師回學校了沒。

  直到最后,母親一而再地催我去車站,我也怕誤了車,回不了校,只好跟在母親身后出了門。

  車都駛出了好遠,母親還站在那里望著。

  輝道:“你媽還沒走,我媽就不送我。嬌嬌女?!?p>  我笑道:“是誰說學校里伙食受不了的?”

  他摸摸肚子道:“這次在家里總算補回來了。我以后每個星期都要回來?!?p>  我道:“我要不回來,我媽眼淚會流成河。之前一不高興就罵我,現(xiàn)在又這樣,真教我受不了?!?p>  任老師又給我寫信了,還寄了二十元錢給我,祝我考上了高中。

  母親說這是一注好大的禮,到時他結婚,再還個人情給他。

  同學關系

  寢室里的床上,我的眼角有點濕。

  我不怕學?;锸巢缓?,生活也能自理。家里人擔心的,我都沒事。

  可是我感覺好孤獨。其實我可以去交朋友的。

  可是我誰都不想走近。同學平還主動找過我,我沒有回應她,委婉地拒絕了。

  班上有同學說一中高考錄取的學生比例比我們學校要高的多,我們學校一年就個把兩個應屆生能考上大學。

  我才知道原來市重點和普高的差別這么大。

  大學這個目標,原來于這所學校學生而言,竟然這樣希望渺茫。

  中考那個該死的政策!怎樣說,我都心中不甘,卻又不得不屈服于命運。

  想到中考,我又想起了許老師。

  我已經幾個星期沒見著許老師了?感覺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每到放假,我?guī)缀跏堑谝粋€沖出教室的??蛇€是沒能見著他。他就一點不想念我么?

  母親罵我沒良心,不想她。我還知道她想我,便要回去。

  可許老師就算不想我,也應該知道我想念他啊,他怎么可以放假時晚些回去都不行呢?

  教室里,一女生請教我物理題。我給她講解之后,她又問我,物理怎么這么好?我笑著說多看書就可以了。

  那同學說她書也看了,還是不懂。我不好再說什么,想起許老師說的花崗巖。

  寢室里,娟向我瞥了一眼,和那兩女生道:“某些人物理是有人特別教的。”然后三人意味深長的笑了。

  誰特別教過我?現(xiàn)在的物理老師,我們都是才認識的,時間也短。她不是不知道。

  娟說的是許老師?許老師從未在學生面前對我有特別關照?。侩y道是他不經意間流露了半點?那這人也觀察太入微了吧。

  不過從前許老師他從未為我開過小灶,現(xiàn)在我回去都難尋到許老師,從哪特別教我?

  娟這話,只怕早在無人處和那兩人說了很多吧。要不,她還來當面刺我一下。

  無非是羨慕嫉妒恨,許老師對我好。他就是對我好,怎樣?有本事,你敢當他面說說?他不早將你滅了。

  某晚,娟和珂等三人說說笑笑進寢室,

  娟爬上床,見我在床上,一副很惡刺的神態(tài)。我見了,心里很難受。為什么,她這般討厭我?小時候我們的友情到哪去了?她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她邊收拾床,邊氣憤道:“食堂阿姨干的不過是侍候人的下賤工作,還說我,當真以為在學校里工作多了不起,哪有當老師有教養(yǎng)。”說完向我投來諷刺意味的一瞟。

  那兩女生也一種附和,真令人生氣。

  我驚訝娟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她在哪受氣了?我一直連話都不敢和她說,生怕惹她不高興。之前她也氣我那么多回,我都沒做聲。她怎么發(fā)展到這境地呀?

  侍候人、下賤?又瞟我做什么?她在說我母親是食堂阿姨,還有她媽媽是小學老師?!

  真若對這邊食堂阿姨有意見,當面理論去啊,在這寢室里明指暗諷的。

  她不敢,這種字眼出來,學校不處分她才怪呢。她敢當面和我母親說么?我母親不收拾得她妥妥貼貼的,她媽還不敢有話說。

  她只是在刺我,她要讓我難過。

  但說我可以,說我母親,我可不依。

  我氣憤不過,道:“食堂阿姨怎么了?靠雙手勞動吃飯,哪來下賤。只是那初中文化的民辦老師轉正的人,怎見得就多有教養(yǎng)?”我母親就算食堂阿姨,她也不許我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母親有教養(yǎng)能教你這樣不尊重人么?她真是教學教得特別好轉正的,還不是。。。別以為我不曾聽人議論過。

  我不想把事情擴大化,只想就事論事,不牽扯母親們太多,所以我把后面的話咽下去了。

  她道:“我又沒說你媽媽,你急什么?再怎樣,當老師的就是當老師的?!边€把”你媽媽“咬的特別重。

  兩女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心里馬上想到她父親在她強嘴時扇她耳光的事。還有之前她不要我和彪哥哥來往,說有次他們在車上遇到,彪哥哥恥笑她了。

  “你只有讓你父親扇了你耳光你才住嘴?還說彪哥哥恥笑你,你說這樣的話,不就是讓人恥笑嗎?連尊重人都不會?!?p>  我已準備好了話,正欲繼續(xù)反駁,同學宇勸道:“咱們都是同學,一起住著,關系不要鬧的這樣僵,好吧?外人聽了都會笑話的。”

  我想也是,便收回了要說的話,不再講什么。

  娟卻還夾槍帶棒地說著。

  曦在嘆氣,宇向曦搖頭不語。

  虹忽然道:“生活老師來了?!?p>  娟終于閉嘴了,還了一室安靜。

  這樣的事太多了,我沒精力和她糾纏,只想能平靜過日。所以我后來沒和她說過話。

  想想她氣早該消了。時間長了,自己也會疲的??墒撬趺纯梢陨粋€人的氣如此長時間?

  我不就一不小心說了她父親是繼父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刺我的還少?她這是把我當成死敵啊。

  我還以為她會好的,卻是越演越烈。

  總被娟這樣含沙射影、夾槍帶棒地說話。她就像難纏的小鬼一樣。娟,我不是石頭,我也會心痛難過的。

  你知道我會心痛,你就是要我心痛,是不是?可是我們曾是那樣要好的朋友啊。

  你這傷人心的話只要想到就說得出,可我不行。對任何人,我都不想說出那種傷人心的話,何況是你。

  要不,我們來打一架,我贏了你就不再說了,好不?或者,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只要你氣消了,你就不再說了?

  我準備和她講這話,可望向她眼睛時,她還不看我。似乎不屑理我。既然不理我,為何要說那明顯針對我的刺人的話?真是奇怪的人。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我更沉默了,回到寢室,同學不問我話,我都是悄無聲息的。

  我想出一個辦法:早點到床上后,我便把耳朵捂住。嘿嘿,效果還可以。

  可娟似乎看出來了,她不再只限于上床后說。我總不能一直捂著耳朵吧。

  我母親罵我還有原因,也不這樣刺人心痛。娟比我母親更難搞。

  母親!我若和母親說,母親會火冒三丈,那樣我和娟關系只會更糟糕。說給劉老師聽,她可能也會和母親講的。嗚嗚,我心里在哭了。

  許老師!要是他在這學校里就好了,不用我說,他都會發(fā)現(xiàn),幫我把事擺平的。

  可是這在高中啊。其實許老師的學歷和我們的物理老師是一樣的。在學校里呆久了,我知道,不是學歷高就一定進得了好學校,還是要看關系的。

  回家和許老師討教?怎樣在不傷害娟的情況下,讓她改了這性子?至少不這樣針對我。這好象是女生之間的事呃,他一個男老師,我都說不出口。但是,只有他辦法最多,最有效。

  許老師,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家里真的那么多事要你做嗎?

  見了你,就算我不向你討教這事,我心里終歸是要開心些。

  叔叔到學校來看我,吳姨把我叫過去。

  我一看到他,心理上筑起的堤防悉數崩塌。

  他看著我要哭的樣子,笑道:“婳兒還是不錯呢,自己考上了高中,之前還在說,考不上,把你帶到身邊去讀書?!?p>  聽到這話,我生氣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看我,還不如不來呢?!?p>  你知道我們家里發(fā)生了怎樣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么?我想哭,都怕父母更傷感。你知道我們這一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么?都不來我家。這些話我不能當著歐陽老師和他妻子吳姨說出來。

  只聽得吳姨道:“你看這個細伢子咯,叔叔來看她,她還說還不如不來?!?p>  吳姨哪知,對我們姐弟特別好的叔叔,對我尤其寵溺。母親說他把我寵得太無法無天。

  叔叔笑道:“婳兒對別人不會這樣咯,他是看到我來了。”

  隨即拉我道:“我們出去說去。”

  站在外邊,叔叔見我還在生氣,故裝傷心道:“原來你不想要叔叔來看你啊?那我以后不來了?!?p>  我急道:“我生氣,你也不可以不來?!?p>  叔叔聽了“撲哧”一笑,道:“那你就不要生氣了?!?p>  我道:“我不要在這里讀書?!?p>  叔叔道:“這里怎么不好?歐陽是我的同學,你放心,他也會當你親侄女一樣待你的?!?p>  我一想起娟那些帶刺的話,還有這里考上大學的人鳳毛鱗角,我才不想呆在這里。

  叔叔見我半天都不回他,問道:“不讀書你想做什么咯?”他以為我也怕這里生活艱苦。

  我道:“我不是說不讀書,我要到一中去,叔叔,你幫幫我,好不?”

  叔叔聽到這話,一下為難起來。

  半晌,叔叔道:“婳兒,叔叔不是不幫你,是真沒這個能力。”

  我道:“我媽說你后來不是去教育局上班了么,我的成績超過一中錄取線很多,就是你們局里的人下的那個文,害的我進不去?!?p>  叔叔道:“我知道你考得好,可惜了。我雖然在教育局,但把你安排到哪所高中讀書,靠的還是在這學校的人脈。一中,我和你爸一樣,只有那個校長。這個,你爸應該幫你去找了吧。”

  我知道了,他要幫我,還得去找彪哥哥的父親。換個人去找,差不多的。因為幫的人是我。所以不吱聲了。

  叔叔道:“你爸去找了吧,他找不進,我也一樣?!?p>  我失望地看著他,叔叔道:“在這里好好讀咯。有歐陽關照你,我放心?!?p>  我只得道:“好吧?!?p>  最后的希望破滅,我再也不想去一中這檔子事了。

  我已經快和弘姐姐一樣了,所不同的是,她受不了生活上的艱苦,而我是精神上的。

  我已經不敢再去想見許老師了,因為我怕失望,所以我還不如不要有希望,不去想。為了不把娟那些刺激的話聽進去,我晚上開始在被子里打著手電筒看《家》。我渾渾噩噩地混起日子。

  成語競賽,我得了年級一等獎。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班主任要我當班干部,我也不愿意接受。我知道有歐陽老師關照,別的老師也是看重我的。

  吳姨問我:“婳兒,我見你怎么總是不開心的樣子?”

  我看到她這關切的樣子,我道:“吳姨,我可不可以換宿舍?”

  吳姨道:“這要去找生活老師,可是你總得有理由。你是什么原因呢?”

  我想到說娟對我的那檔子事,娟是不是會被批評?這種有點仗勢的事,我干不來,況且我之前不該嘴巴那么快,總歸還是有絲對不起的感覺。算了。

  我道:“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p>  吳姨道:“有人欺負你,你還是要講的?!?p>  我說:“沒有?!?p>  吳姨見我這樣說,姑且相信,不再提了。

  坐在床上,翻著書本,滑下來我們曾經的畢業(yè)照,我拿起來看了看。許老師那裝出師者之尊的樣子,我站在他身后那樣子,好象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一樣。我都不記得為什么會拍成這樣。

  自從有次回家,在大鐵門處好不容易看見他一副匆匆要回去的樣子,我和他說話,他只是隨便一句就走了。

  他哪有想我啊,完全是我在自作多情。他為什么那么急著回去?我忽然想起曾經同學說他回去相親的事,難道他談對象去了?肯定是,他把我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哼,還說什么他對我特別,還不是轉眼就與別人風花雪月去了。當我什么?

  我把相片重新塞進本子里,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我還是記著那該死的歷史,政治??墒俏艺娴挠洸蛔“ ?p>  轉眼就到了期中考試。排名出來了,我退的個多啦。20名。怎么,娟還比我高一個名次呢,就比我高0.5分。殘酷的排名啊。我這半學期混的,到這種地步了么?

  看到娟那滿心歡喜的樣子,我卻愁去慘淡,好像回去無顏見父母。

  母親問及我的考試,我都說了。問起娟,我也說了。母親有點不敢相信,我這是怎么了。但她只是自己傷心,卻沒有責罵我??墒撬绞沁@樣,我心里就更不好受。

  娟向我家里來了,母親一見,就說:“炫的人來了,你小心著。”

  我好生奇怪,我從來沒有與她去比的心啊。

  我道:“你把人都想歪了,怎么可能嘛。不就是一次考試么?!?p>  母親道:“你想她中考成績低你那么多,忽然上來了,比你還高那么點,她不炫,誰信啊?!?p>  我們熱情地招呼著娟。在我看來,她能主動來找我,我還巴不得。只要我和她關系好了,她便不會在寢室里說那種故意刺我的話。

  最后娟非要約著我去見數學老師。母親幫我推托,可娟還是不歇氣地要我去。我轉念一想,既然她主動來找我,無非就是去昔日老師那里炫一番,只要她這次高興了,就當是我最開始不該說那繼父的一個賠禮吧。所以我跟著她去了數學老師家中。

  雖然在數學老師家中,說到名次時,我有點尷尬,但看到她開心的樣子,我似乎釋然了。

  母親卻在我一人回家后說我:“你真是蠢,講了要你莫去,你偏要去。去了丟臉吧?!?p>  我笑了,道:“這有什么,她真要和我比成績,不自量力。我這回是大意失荊州?!?p>  母親道:“下次要考好點啦。不講什么考大學,媽媽在人前也有面子?!?p>  我道:“好的,為了媽媽的面子,我也會把期末考試考好的。”

  母親開心的笑了。看到母親笑了,我終于知道自己這半期來真的大錯特錯了。

  母親道:“你以為你不和她比,她就不和你比啊。她心思比你重多了。她有什么和你說啊,繼父能有你父親對你好?家里幾個姊妹,有你生活好?我每月給你五十元,她家里給的起?莫說從來你就錦衣玉食的。你和她一樣讀書的,你中考比她高那么多,她臉上掛的住啊。這不要你陪她去老師那,就是去顯擺的呀,看看,我的名次比她高。雖然只差個0.5分,但總歸把中考那樣不如你的氣給出了?!?p>  聽到母親這樣說,想想娟在學校里說我的那些話,她不就是在和我比么。

  原來癥結在這啊。我還一直傻傻地說什么從小的情誼,為此傷心。一句不小心的“繼父”而愧對于她。她對我所做的,真換成別人做的,我不反擊得她喘不過氣來啊。我還自己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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