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認為直接喊著文哲的名字,顯得二人關(guān)系似乎很親近,她思量須臾,還是改為了允王殿下!不知為什么,她內(nèi)心不喜歡慕言問及她這件事情,亦或者很抗拒被他詢問這件事情!在她看來,文哲所說的那件事情對于她來說,并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
天底下只有一個人稱之為允王殿下,那便是文哲!
慕言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玲瓏這次倒是十分坦誠,不由分說地道出了事實!他緩緩地走上前,然后緩緩地抱著她,任由她的額頭抵觸自己的肩膀,輕輕地撫摸她的后腦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他同你說了什么?”
玲瓏內(nèi)心一顫,慕言何時八卦成這樣了?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難不成文哲說自己是他的妹妹嗎?那樣的話,也太滑稽了些!
玲瓏愣了愣,道:“沒什么無稽之談罷了!”
慕言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若他說的是真的呢?”
是真的?慕言知曉文哲會說些什么嗎?
玲瓏抬起頭來,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不知慕言以為他會說些什么?”
慕言不緊不慢地回答:“他會說你是他的妹妹!”
玲瓏頓時推開了慕言,他監(jiān)視了自己嗎?想來也不大可能!即使如此,他到底隱瞞了自己什么呢?玲瓏的雙眼滿是惶恐,若是慕言沒有猜出來倒是還好,可問題是他不緊不慢地道出了真相,那樣也太可怕了些!
那慕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隱瞞自己的呢?曾在西口的時候他問過那幾個西臨人找她是為何?后來,在上京城的時候那個西臨人無辜消失,這又是為了什么?而慕言此刻卻大義凜然地道出了文哲苦口婆心的話,這又是為了什么?
許是量留給你推他的動作太過猛烈,亦或者他太過驚駭了,他踉蹌地倒退了幾步!說來,若是她一點脾氣也沒有的話,那他才要失望了呢?他沒有向前走,反而笑出了聲,沉聲道:“這般便惱羞成怒了嗎?那你還須得鍛煉?”
鍛煉什么,鍛煉騙人的本領(lǐng)嗎?她不會,亦不屑會!
玲瓏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言略微一頓,沉吟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情!”
他態(tài)度誠懇,他明知道她想要找到自己真正家人的愿望是那般迫切,卻硬生生地阻斷了旁人的去路!
玲瓏怯生生地望著慕言,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尋常事情的口吻,一副極不以為意的模樣,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真真切切想找到家人嗎?難不成他不想讓自己找到自己家的人嗎?
她瞬間沒了底氣,只得硬生生地垂下腦袋,她不想過多指責旁人,她自小便沒有這樣的習慣,她怯生生地道:“所以,允王殿下說的是真的?”
慕言略微一頓,沉吟道:“我只知曉他在找你,至于他所說是真是假……我并不知曉!”
他的語氣平緩,神色如常,倒像是喝茶飲水般如常!
玲瓏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后望向了慕言,她一時之間很難沒有芥蒂,至少慕言是真的像一個看客般看到自己似一葉孤舟在茫茫人海中游蕩,且找不到彼岸,這畢竟是事實!
她張了張嘴,但是并沒有說出什么來,不知道怎么將這場對話進行下去!在這一瞬間,她隱隱地覺察到原來雙方之間小心翼翼地說著話,亦或者是她單方面小心翼翼地說著話,竟是這樣難看,這般艱難!
慕言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他喃喃道:“難不成他真的如她所想,那般不堪一擊嗎?”
既如此,他咬咬牙,也沒有在說些什么!
二人一直沉默回答農(nóng)舍,玲瓏緊跟慕言其后,也不知道慕言是否是故意的,還是他不小心的,他明明知曉她自小以來的習慣便是緊跟其身后,他卻貿(mào)貿(mào)然地轉(zhuǎn)了沈,在她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向后踉蹌幾步的過程中,他緊緊地拉向玲瓏的手,玲瓏頓時像是觸電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在這一瞬間,她聯(lián)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似乎是自己太過矯情了些!
興許時間男子喜歡矯情的女子,尤其是美貌又矯情的女子!但慕言顯然不在這一類當中,若是他喜歡矯情一些女子的話,那陳嫣自是很好的選擇!她玲瓏既不矯情也不美貌,但慕言之前所說似是真心實意,她一時之間似是進入了迷霧般,怎么也看不真切!
慕言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玲瓏立即觸碰到他的胸膛,身體倒是結(jié)實地很,同時她又是低著頭走路的,撞得她臉疼。然后,她甚是反應慢了了,又踉踉蹌蹌地向后退了幾步,被慕言一拉,再次撞擊在他的懷中,疼上加疼!
她抿著嘴巴并不做聲,呆呆地垂著腦袋望著自己的腳尖!她不明白即使慕言同她說了那些話,她為何還是沒膽子同他斥責一番!明明是他欺騙了自己,不過,應該是隱瞞了自己!她突然想到自己前往西臨王宮偷浦芨草的事情了,強弩之末之際,她必然會殺一倆個人泄憤,如若那般湊巧,她殺的人是文哲亦或者她未曾聽過的西臨王文全,屆時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思及此處,她便更生氣了!若是慕言隱瞞她的是一件小事情,她當然可以不計較!可她剛剛所想,萬一,她真的成為殺兄,殺父的罪人的話,那她到底是選擇生呢?還是選擇死?亦或者生死不如!她渾身冒冷汗,甚至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天下之冒大不韙之罪,似乎就要被同給碰上了!
可又是因著前往西臨的緣故,她才有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如若不是她提及此事,慕言是否永遠都不會告訴她這件事情?亦或者慕言本身便痛恨西臨人,尤其是西臨王室之人?
種種跡象顯示,慕言對西臨人并不熱誠,也沒有起了殺心,倒像是煮開水般平靜,只是思及這開水到底泡那種茶水好一些!
她驀然一滯,難不成慕言做事情還要給自己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