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此時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劉鑫和后來趕過來的魏懷手忙腳亂的為劉峰止血,花了好一會時間,才堪堪把血止住。
就在房間內(nèi)的三人因為成功止血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眼尖的吳尋發(fā)現(xiàn)劉峰的大腿根處依舊還有黑色的部分,但是想要砍掉那估計真的要要了劉峰的命了。
房間內(nèi)歡天喜地的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了吳尋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老大?不管用嗎?”劉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黑色的部分還有,”吳尋并沒有隱瞞,而且這件事也無法隱瞞,這可關乎著整個隊伍的安全問題,如果一旦劉峰變成行尸,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誰。
“可是再砍一刀,他可能真的就要死了,”劉鑫這時候是真的下不了手了,臉上的淚痕都沒干。
“我知道,劉鑫,從現(xiàn)在起,你就好好的看著他吧,”吳尋嘆了口氣,離開了房間。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荊輕羅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聽起來格外的低落。
“也許四大基地內(nèi)的人有辦法,但是他能堅持到嗎?”吳尋看著窗外,他之前已經(jīng)去問過那個古家商人,對方也束手無策,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一些藥回來。
因為孤兒院所在的位置很偏僻,所以現(xiàn)在他們距離四大基地非常遠,按照現(xiàn)在的路況,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夠趕得過去。
“我本來早該習慣了這些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還是很難過,”荊輕羅的腦袋輕輕的靠在吳尋的后背,任誰都能聽出她語氣里的難過。
“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的腿,我來砍,”吳尋并沒有回頭,他的目光盯著窗外,因為之前的響動,已經(jīng)有不少行尸出現(xiàn)在他們外面的街道上。
是轉移還是殺光外面的行尸,這兩個選擇不斷的在吳尋的腦袋里交纏,但是明顯前者才是明智的舉動。
可是吳尋作為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偶爾頭腦發(fā)熱也是可以理解的。
吳尋去房間內(nèi)拿回了自己的長刀,在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那些本來并沒有找到目標的行尸們此時就像打了腎上腺素一般,張牙舞爪的朝著吳尋撲了過來,就像他是唐僧肉一般,任誰都想在他身上咬一口。
吳尋以前從來都看不上這些普通行尸,在城市內(nèi)掙醫(yī)藥費的時候,因為這些普通行尸們都沒有晶源,而且數(shù)量眾多,所以他每次第一時間都會選擇繞路而走。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這么多的普通行尸,但是他依舊利用了小巷這個狹窄的地理優(yōu)勢,在小巷內(nèi)來回的穿梭著,有時候一刀揮過,甚至能砍下好幾只行尸的頭顱。
行尸的數(shù)量實在是有些密集,但是依舊沒有給吳尋造成任何的困擾,就像一根根移速緩慢的木樁一般,還不等靠近身前一米,就被砍掉了腦袋。
吳尋不會給那些行尸觸碰到自己身體的機會,手中的長刀耍得滴水不漏,靠近的行尸一只接一只的栽倒吳尋的面前。
數(shù)百只行尸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狹窄的小巷內(nèi),姿勢極為扭曲,那是正常人類完全不能達到的角度。
黑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髓順著半人高的尸體堆往下流,整個小巷的味道變得愈發(fā)的難聞起來,完全的掩蓋了他們幾人身上的味道。
吳尋這才滿意的從一樓的窗口處翻了進去,有如此大量的行尸味道作為遮掩,他們今晚應該還是安全的。
“老大,”坐在樓梯口發(fā)呆的劉鑫看見吳尋,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怎么樣了?”
“還沒醒?!?p> 吳尋一屁股在劉鑫的身邊坐了下來,直接開口道:“之后,我們需要束縛住劉峰的行動才行,所以我們可能需要綁著他?!?p> “我知道,老大,”劉鑫擦了擦眼睛,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也許他能挺過去也不一定,你要有信心,”吳尋雖然覺得劉峰十有八九都不行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么回事。
“恩,謝謝老大,”劉鑫這一刻好像真的長大了,吳尋再也不能把他當成十六歲的孩子來看待了。
吳尋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說點什么,拍了拍劉鑫的肩膀,直接離開了。
天已經(jīng)黑了。
本來吳尋已經(jīng)做好了要帶著劉峰上路的打算,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在他沒有變成行尸的情況下,吳尋沒有理由拋棄自己的隊友,雖然這個隊友平時除了吃也沒有干過其他事情,但是吳尋也已經(jīng)慢慢的接納了他。
在當天夜里,劉峰就清醒了過來,但是卻并不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雖然房間內(nèi)并沒有光源,但是那熟悉的嘶吼聲卻搶先傳進了房間內(nèi)所有人的耳朵里。
雖說是每個人輪流守夜,但是隊伍內(nèi)出了這種事,根本沒有人睡得著,所以在第一時間里都發(fā)現(xiàn)了劉峰的異樣。
原本還有聊天聲的房間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吳尋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劉鑫所在的方向。
“他交給我了,”半晌,劉鑫的聲音才從黑暗中響起。
他距離劉峰也就半米的距離,只不過此時劉峰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了門板上,所以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繩索的束縛。
劉峰此時無比的激動,他的瞳孔再也不是黑白分明的顏色,而是變成了一片灰白,他聞到人類的味道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起來,身體劇烈的掙扎,之前包扎好的地方繃帶再次撕裂開來。
可是他完全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近在咫尺的人類味道讓他瘋狂不已,這已經(jīng)是刻在行尸們骨子里的本性。
“老大,明天走之前我想找個地方把我弟燒了,”劉鑫的手邊并沒有武器,他直接拿起了旁邊斷了一條腿的板凳。
“好?!?p> 吳尋話音剛落,就聽見砰得一聲巨響,整個房間內(nèi)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
一把凳子立在劉峰的腦袋上方,那根斷腿直接扎入了劉峰的額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