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某處,安易歡和婁瑾萱正繞著森林邊界搜尋。
雖說盤城地界不能輕易過去,但是森林之大,自有地方可進可出。為防張茵早已離開森林,雙方錯過,所以婁瑾萱和安易歡的人手圍了個大弧形,慢慢向森林里進發(fā)。
這一塊乃是無人管制區(qū)域,任何人都能自由出入。
所以也時長有些受盡了戰(zhàn)爭苦難的人會悄無聲息的住在這里,平時鮮少出入,日常用度都可自給自足。
為了不打擾這些百姓的生活,婁瑾萱和安易歡特意吩咐士兵們小心行事,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然而這里的人仿佛還是察覺了他們的存在,竟是一個人影都瞧不見。
原本就不知森林里一直走下去會通向何處,此時,也沒人可以問個路。
“這都幾天了,還是沒找到將軍,也不知將軍如何了?!卑惨讱g坐在石頭上喝了口水。
她自進軍營就跟在將軍左右,一起一路從小兵歷練上來,情分極深。
雖然張茵當上將軍后就變得極其霸道,行為作風也漸漸囂張殘酷,但偶爾無人時兩人交談,將軍卻還是如當小兵時平易近人。
“我們只管搜尋這一路,說不定顧小將軍,李鳳他們已經(jīng)找到將軍了?!眾滂婧韧晁蛛S意擦了擦嘴。“繼續(xù)找吧,總會有消息的。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娜爾諾敏和蠻族騎兵壓入盤城都不能將她如何,何況這小小森林?”
眾人休息好了,又起來向森林深處進發(fā)。
忽然安易歡看見遠處有人在奔跑,身形十分健碩魁梧,不似太南國人。
“誒?那是住在這附近的百姓嗎?不如我們?nèi)枂柭???p> “哪兒?”
安易歡手指過去,婁瑾萱立時皺眉嚴肅道:“是那天騎馬的人!”
“什么騎馬的人?”安易歡不解。
“哎,待會兒再跟你細說,這個人必須抓住?!闭f完就一路踏草飛去。
“站?。 眾滂嬉贿呑芬贿呍谀侨吮澈蟾吆?。
這一喊,那人跑得更快了。
明明身體看上去并不輕盈,但卻十分矯健。
十分靈活地在森林中穿梭,如若不是在森林中生活已久,也不會對地形如此了解。
然而婁瑾萱身手了得,幾息之間就已快近了他的身。
“你若停下,我就留你一條命!”
那人一聽聲音似是就在背后不遠,頓時有些慌不擇路,一腳踩上一塊碎石,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他慌忙將包袱舉起擋在頭上。
“別殺我別殺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此人正是特木爾。
“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婁瑾萱瞧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好笑,故意沉下聲音嚇唬他,結(jié)果沒想到特木爾竟直接暈了過去。
“男子就是弱,竟一點不經(jīng)嚇?!闭f著抓住特木爾肩膀,提溜溜的扔到安易歡面前。
安易歡沒見過他:“這是誰?”
“靈州一役,林軍師曾要我奪一白袍人的性命,當時還起了爭執(zhí)。”
“這事我知道,難道這個人就是?”安易歡回憶了一下,林軍師不是說會是蠻族的智者嗎?可這人看上去更像個智障啊。
“這個人就是那天騎馬帶走白袍人的。”
“奧~原來如此。”安易歡恍然,點頭道:“也算是意外收獲?!?p> “剛剛他十分奇怪,一路奔跑,也不看我是誰,嘴里就喊著別殺我,我都不曾見過他,他怎么知道我可能取他性命?”婁瑾萱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蠻族內(nèi)有人想殺他?
“弄醒問問不就知道了?”安易歡說著就朝特木爾臉上噴了一大口水。
特木爾被冷水一激,瞬間清醒過來,然而一看眼前的人,卻不像是之前要殺他的人。
左右瞧了瞧,等看清他們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自己立馬暈過去。
“你們是……太南國士兵……”
“你是什么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婁瑾萱冷聲問道。
“大人……大人饒命,小人只是這附近荒村的百姓……”特木爾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婁瑾萱嗤笑一聲,“別裝了,你沒見過我,但我可見過你?!?p> “靈州,你去過吧?”
此問一出,特木爾直接僵硬地匍在地上不敢動彈,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你那時帶著一個白袍人騎馬走了,那個人,是什么人?”
特木爾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這話如何能回?
“不說?”
“那是……那是小人朋友……”
“你們二人都是娜爾諾敏得力手下?”
“……”
跪在地上的人沒在說話,只是渾身發(fā)顫。
婁瑾萱也沒那個耐心等他回答,又問道:“剛剛你為何逃跑?蠻族有人要殺你?”
“……”
安易歡思考良久,覺得不對。
若真是娜爾諾敏的得力手下,那么蠻族中會有誰敢奪此人性命?
“你若說實話,我們說不定能保你性命?!?p> 婁瑾萱怪異地看了一眼安易歡,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們保一個蠻族狗的性命?不殺他都是我仁慈善良了好嗎?
安易歡朝婁瑾萱搖了搖頭。
婁瑾萱無奈攤手,走開了。
“……你們,真能保我性命?”特木爾聽言抬眼看向安易歡。
“若是蠻族要殺你,我們太南國自然就是你堅實的護盾?!卑惨讱g真誠地對上特木爾的眼神,眼中的堅定讓人對她深信不疑。
“我如何信你?”
“嗯……”安易歡思索了一下道:“這個,我也沒法用什么東西向你證明,但我安易歡向來說話算數(shù),不如用我項上人頭保證?也不知你信不信?”
婁瑾萱聽言,立時道:“你瘋了?”
安易歡卻笑了:“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罷了,掀不起什么風浪,保他一命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p> 那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你就是安易歡?”
“嗯?”安易歡點頭,“你聽過我的名字?”
“曾略有耳聞?!?p> 當時他做代首領(lǐng)時,陳玉顏曾經(jīng)提過。
此人十分正義,雖是一直跟著張將軍作戰(zhàn),但手段溫和,并不狠辣。
特木爾移開眼,心中衡量一番,回蠻族是死,信他們卻說不定能獲一線生機。倒不如告訴他們,反正自己的事也無關(guān)軍營機密,若是能讓自己和陳玉顏就此脫離娜爾諾敏的桎梏,豈不是更好?
哪怕,哪怕這群人不會保他和陳玉顏,本來就是敵對,總歸再差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差了。更何況,安易歡為人正派,剛剛說話也不像撒謊,又是副將身份,在軍中說話也有分量。
特木爾緩緩道:“我是,娜爾諾敏首領(lǐng)的妃子?!?p> 婁瑾萱和安易歡不敢置信地對望一眼。
小草生六
再過不久就要上架了,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