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叫來總要說些什么,姜墘善不懂用兵,除了書本上的一些東西其它的和葛少秋聊不來,姜墘善思來想去,只能尷尬的夸夸葛少秋獵場上的表現(xiàn)很好,對他說些類似與“不要辜負(fù)天賦”的客套話。
葛少秋一直應(yīng)諾著,姜墘善的聲音平平淡淡,聽起來似乎是個好說話的人,千葉意識到這是個毛遂自薦的好時機(jī),不斷用視線瞟向葛少秋。心道:“葛少秋不是說會主動請纓嗎?怎么什么話都不說?”
葛少秋應(yīng)答著對姜墘善的問話,千葉站在他后面?zhèn)确降奈恢?,目光仿佛凝成?shí)質(zhì),鋒芒一樣扎在他的背上。
千葉這是怎么回事?她就這么想去陽城嗎?葛少秋想到。他也意識到現(xiàn)在是很好的時機(jī),可以和二公子說明自己的想法,但他總找不到合適的契入點(diǎn)。
終于,在姜墘善問完話再次陷入尷尬的時候,葛少秋逮住時機(jī)。
“殿下。少秋今日見五叔心情不好,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力所能及,少秋愿為五叔分憂。”因?yàn)榻獕壣仆鹕偾镎f了不必過于拘禮,葛少秋便把自稱改成了名字。
岳家、葛家兩大氏族,姜墘善想過控制兩家的公子,以此把兩個世家拉到自己一邊。但葛少秋畢竟年紀(jì)尚小,就算成績遠(yuǎn)超常人,陽城的事畢竟不是小事,姜墘善未曾在葛少秋身上做過打算。
只是,他想了想,葛少秋生在葛家。他父親便是年少成名,虎父焉有犬子,葛少秋遲早要同他父親一般當(dāng)將軍的,這樣的事早知道沒有壞處,便把陽城的事說了出來。
葛少秋就等著姜墘善同他講陽城的事,若是姜墘善不說他要如何接茬呢?他剛剛還同二公子說。自己在家中可是個“兩耳不問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乖孩子,不能這么快就露餡呀。
千葉在聽到葛少秋一本正經(jīng)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自我懷疑了,她分明記得,教她課業(yè)時怎樣偷懶的就是葛少秋。
哦不對,岳峰也教過她怎樣寫草書可以減筆畫。千葉想到。
姜墘善大致講完陽城的事,同岳峰打聽的不一樣,沒有那么嚴(yán)重,葛少秋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怪人的事,我聽嚴(yán)濤將軍提起過,對于這件事我倒是有些想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側(cè)身看向千葉。
看我干嘛?不是讓我不要亂話說嗎?千葉接收到葛少秋的目光心道。
姜墘善把葛少秋的動作看在眼里,察覺到一些關(guān)鍵,便對千葉道:“檀姑娘可是對此事有些看法?”
聽到姜墘善問自己,千葉有些受到驚嚇,甚至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看,看法沒有,我……我只是有些辦法可以使怪人恢復(fù)……”
“哦?可以詳細(xì)說說是什么辦法嗎?”姜墘善饒有興致道。心道,這可真是瞌睡了就來枕頭,他剛剛還在為陽城的問題發(fā)愁,這會兒立即便有辦法可以解決。
“呃……”千葉心虛的看向葛少秋,葛少秋適時的遞給她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
不是你要毛遂自薦嗎,為何賣我!千葉心中大聲道,實(shí)際上聲音越說越低:“可以用一種陣法和草藥來醫(yī)治……”這是她忽悠葛少秋的那一套,現(xiàn)在拿來忽悠姜墘善讓她有點(diǎn)心虛。
“只是這樣嗎?”姜墘善覺得,千葉的這種說法有些像那沽名釣譽(yù)的除妖方士,用來忽悠人驅(qū)邪的方式,壓低聲音恐嚇道:“怪力亂神的事可不能亂說?!?p> 姜墘善的質(zhì)疑讓千葉有些慌神,葛少秋見狀及時出聲替千葉解圍道:“怪人原是普通人,葛城有個普通人遭此不幸,但已經(jīng)大抵被千葉治好了,殿下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p> “是嗎?那為何葛將軍不曾同我說起此事。”姜墘善問道。
“額……五叔擔(dān)心我的安危不愿讓我多管此事。但是這次事情非同小可,我既有能力,便想去陽城幫助袁叢將軍為國分憂?!备鹕偾镎f道。
說是五叔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姜墘善依然從葛少秋的言辭中聽出一絲不對來。從葛少秋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對自己的五叔冷淡的很。
葛少秋的父親戰(zhàn)死沙場,姜墘善基本能肯定其中有父王的意思,父王遠(yuǎn)在王城這件事無法親自完成,而在葛方戟身邊最好下手的人便是葛方礪。葛方礪和葛方戟不和世人皆知,且葛方戟死后顯然是葛方礪獲益最大。
姜墘善估計葛少秋多半是懷疑父親的死和葛方礪有關(guān),叔侄之間恐怕隔閡不淺。而葛方礪多半也清楚葛少秋對自己的懷疑,也未必像他看到的這樣對葛少秋親善。
這好像是個拉攏的時機(jī)。姜墘善想到。姜墘文做了許多年太子。就算是姜墘善有父王的詔書,名正言順,朝中大多數(shù)人仍會認(rèn)為姜墘文才是正統(tǒng),且處于性格上的考慮,姜墘文沉迷兵法,大概葛方礪也更愿意站在姜墘文那邊。
既然葛方礪不愿選自己,那么若是有機(jī)會,把葛方礪換掉讓葛少秋繼任葛家的家主不是更好嗎?只是葛少秋年紀(jì)尚小要這樣做恐怕有些難度。姜墘善想到。
“那這可正巧?!苯獕壣茝纳迫缌鞯?,“你五叔方才還同我講,需要派人去陽城探明情況,你可愿意前往?”
姜墘善話音一落,千葉便露出激動的目光。葛少秋也立刻答道:“若是如此,求之不得。”
“既是如此,可能同我說說,到了陽城后打算如何?”姜墘善問道。
葛少秋同千葉對望一眼,隨后葛少秋開口道:“先查清怪人出現(xiàn)的時間和來源,怪人最早是在葛城出現(xiàn),但我認(rèn)為怪人的出現(xiàn)未必是從葛城開始,可能和東面的部落有些關(guān)系。”
這種說法,姜墘善在葛方礪那聽過,如今又從葛少秋的嘴里冒出來,可見葛少秋對怪人之事的關(guān)注不少,先前葛少秋說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半是唬人的。
不過姜墘善想想自己,十多年來一直裝作懶散公子,唬人的本事不遑多讓,本著惺惺相惜的心情,他沒有拆穿葛少秋,示意葛少秋繼續(xù)說些去。
葛少秋頓了一下,“殿下,我在葛城外的梁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這件事同您有關(guān)?!彼贿呎f著,一邊在千葉的瞠目結(jié)舌之下,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
他是什么時候把這塊牌子揣在身上的。千葉不禁撓頭想到。
一見那牌子,姜墘善心里便咯噔一下,自家的身份牌他如何不熟悉。立即便猜到那是誰的身份牌,從葛少秋手上接過來一看,其上果然端端正正的寫著“許志”二字,正是他心中想到的那個人。
“你們是在哪撿到這牌子的?”姜墘善沉下聲問道。
遙看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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