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某輛汽車車門，吳燁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本來就不指意計劃能夠完美，但到頭來沒想到秦九菁和斐蕾蕾都不在。
秦九菁有僵尸系統(tǒng)護身，應該沒什么好擔心的，在吳燁看來，除了瘋子們那位還未出場的父親，那位能夠幻化成別人模樣的母親，四個兒子也就僅是塊頭比較大而已。
撇開秦九菁不說，斐蕾蕾的去向倒是個迷。
結合與她一起被抓進來的那群人的話語，斐蕾蕾被帶走，似乎并不是那四個兒子的喜好。
吳燁猜不透，所以也就沒打算繼續(xù)思考下去。
現在擺在面前的是，那本應裝在秦九菁身上的追蹤器，此時在董標身上。
按董標所說，秦九菁似乎思考到她自己此番進入敵陣中心，兇多吉少，而考慮到被丟在外面的吳燁如果要憑信號找到這里，最理想莫過于將追蹤器交到董標手中。
的確，以當時的情況，這是最適合的做法。
但眼下，董標他們安全了，倒覺得若此時追蹤器還在秦九菁身上，就可以憑此來追蹤秦九菁的下落了。
有得必有一失啊。
“博主，那位張警官要跟你說話?！?p> 此時，董標的話語傳來。
吳燁幾步上前，接過手機并沒有先說話，反而向董標詢問：
“張叔，不，是張警官......，小董，你向他說明了這里的情況了嗎？”
“嗯?！?p> 董標點了點頭，邊目光確定設備的運轉：“我已經跟他說了這里的情況，聽語氣，他似乎半信半疑，仔細想想，這大半夜的，突然一個陌生電話打來就說報案啊、綁架啊之類的，然后他立即問我，為什么會知道他的電話，我就按你所說的，告訴他是你給我提供的聯系方式，然后張警官就說讓你聽電話?！?p> 沒有全盤否定，但也不至于全盤接收的意思嗎？
吳燁隨即將手機靠在臉上：“張叔。”
或許是因為董標的報案太過‘震撼’了，此處張衡也就沒再像往常般對吳燁這稱呼多計較。
只見張衡哼聲說：“你這臭小子，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張叔，我不是讓小董告訴你了么？實際情況就是那個樣子?！眳菬钤囍f。
“不，你不明白?！?p> 話筒傳來張衡的話語：“我想聽你親口說。”
“好吧......”
吳燁點了點頭，隨即將與董標差不多內容意思的大概過程說了一遍。
“這是真的嗎？”張衡傳來詢問的語氣。
“這自然是真的啦，張叔，這種危及生命的事情，我怎么會跟你開玩笑？實際我這邊還在等你救命呢！”
吳燁不禁說：“我已經讓小董將我們這邊的定位發(fā)給張叔你了，你看看，定位顯示的地方不是在郊外的荒林嗎？難道張叔你以為我們吃飽了撐著，所以到這種沒人地方來忽悠你？”
“你們定位我已經查看過了，的確是郊外的一片荒林所在。然后我讓人查了這片荒林的所有人，結果發(fā)現是個空頭公司，再繼續(xù)查下去，發(fā)現已經繞到國外去了......明白了嗎？這事情的危險性！”
張衡此時說，似乎心情很不好。
“我不懂，還請張叔明示?！眳菬钫媸锹牪欢?。
張衡不禁輕嘆說：“這么說吧，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你理解為凡事有條有理就可以......，但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明白嗎？越是這樣掩飾不清的東西，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稍一不慎，甚至會牽扯出案中案、迷中迷！最怕就是那種牽扯時間過長、涉及案件過多、嫌疑人無法縮小以及甚至跨省跨國的大案件！”
“警方就好比稀缺資源，以小部分服務你們大部分的群眾，無奈只能集中力量于必定的案件，你或許會覺得很不公平，但如果沒有真實證據，僅憑這種曖昧的線索就讓警方大批量調動人力物力，你能想象這當中涉及到的損耗嗎？”
“我明白。”
吳燁不禁點了點頭，才想起電話那頭的張衡看不到。
張衡接著說：“你明白就好。像你現在的這個案件，涉及的是大規(guī)模封鎖以及搜索，光憑我們派出所，是有心無力的，必得需要刑偵局那邊的支援，這一來一去的時間，最快也要幾個小時。雖說這里因為是空頭公司的緣故，連搜索令的申請時間也都省了?！?p> 頓了頓，張衡繼續(xù)說：
“小燁，你的這個案件，原本以為僅是校內想不開的學生或校外不法分子綁架走那位斐蕾蕾，但按照你們的講述，這案件其實不是有針對目的性的綁架案，說來也是意外引發(fā)的案件，那位斐蕾蕾偶爾到那超市購物，結果被以那個地方作為蹲點的一群連續(xù)犯給綁架走了。”
“明白嗎？因為這樣的偶爾，而牽扯出了一群連續(xù)犯，要真?zhèn)€查的話，就必得調用那一帶往年的失蹤者資料、嫌疑犯口供、群眾提供的線索等等。你們假定的這樣一群連續(xù)犯，抱歉，請原諒我的這個說法，但因為你們假定的連續(xù)犯，將這一帶往年的人口失蹤事件全部串聯在一起。”
“沒有這個假定犯人之前，那一帶的往年失蹤人口，已經被上頭定義為尋常的人口失蹤事件，你應該知道的，諸如走失、叢林遇險之類的。這正是那群連續(xù)犯的狡猾之處，他們偽造受害者生前遇害的場所，好讓人查不到受害者其實是從超市那里就被替換了。意思就是，那一堆的失蹤事件，必得調用當時的大批量監(jiān)控，若還在倒好，就怕時間太長，已經刪去了?！?p> “明白嗎？針對連續(xù)犯的事件，首先必得有證明是連續(xù)相關的線索，然后涉及到一些相似的特征，大多連續(xù)犯都有其一貫性，然后才會立案抽調人手組織專門的小隊跟蹤，懂嗎？”
“我懂了。”
吳燁是真的聽懂了：“意思就是必得找其他理由，而不是發(fā)現連續(xù)犯之類的，才能讓上頭出動的意思吧？”
張衡笑了：“就是這樣。不然你一說發(fā)現連續(xù)犯之類的，上頭定然會如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光是那番收集資料，真?zhèn)€等搞清怎么回事才出動時，已經為時已晚了?！?p> “那具體是什么理由呢？”
“失蹤案，最簡單直接，卻又最牽扯到民眾輿論。比如某位‘熱心’群眾提供線索，就說那位醫(yī)科大學的系花，在醫(yī)院失蹤后，被發(fā)現出現在郊外的荒林之類的，而結合‘相關’證據，綁架犯有可能是群體，所以警方這邊必須配備大批量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