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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爭秀看女丸

第三十一章 火風鼎

與天爭秀看女丸 掃葉僧 1724 2019-12-23 23:49:08

  “文聘?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

  他的神位可著實不低,居然為了主母破碎神格?”

  胡升訝然道。

  一旁孫祥也是頻頻搖頭,

  “哎,看來咱哥倆還真是不夠膽氣,應(yīng)該學學文帝……”

  “別!別!別!你可別亂學!

  我可是也無力再接引一個人來這方盜夢空間了。

  若是少了你我,誰來每日與祖母論道?

  這其中利害,可比文大帝那四個字……

  當然,我不是編排文大帝的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不用說了。我懂!

  無論是文聘,還是你們,

  都是真心在助我,我不會忘記的?!?p>  孫祥不想讓大家尬在這個話題中,迅速切入緊要話題,

  “主母方才說,這一遭又記起了些過往?”

  “不錯,我的前世,便是覺醒了武羅之力的有莘氏王女。

  我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那種力量,但是就是缺少一個突破的契機。”

  孫祥點頭應(yīng)道,

  “突破嗎?修仙是一種形而上的過程,不要相信小說家所講的那些什么苦修,勤奮,鍛煉……

  修仙的突破就是一個頓悟的過程,就是心竅中的某個點,腦洞里的某個結(jié)。

  一點通則萬法通,能力頓上層樓?!?p>  “所以我的感應(yīng)并不算是突破?”

  “雖然還不算,但卻是突破的前兆,

  也許只要一個小小的誘因,就可以幫助主母突破?!?p>  胡升在修行上得見地自然沒有高深,此時聽得更是直咧嘴,

  于是假意做了個耍帥的pose,在一旁打諢道,

  “是需要這樣誘導一下?”

  孫祥在胡升后腦狠狠一拍,

  “是誘因不是誘惑,別把主母帶歪了。

  這種誘因,也許是一場戰(zhàn)斗的頓悟,也許是某種學習的過程,也許就像忽然被蘋果砸到了頭……”

  “被蘋果砸頭又是什么梗?”

  胡升向著孫祥翻了翻白眼。

  “哎呀,我是打個比方,懂不懂?比方!

  蘋果砸頭和棒子砸腦袋這種比喻方法有什么區(qū)別?”

  “那為什么一定要是蘋果?”

  眼見兩人又吵了起來,女丸也不由一陣頭痛,仿佛腦殼真被蘋果砸中了一樣……

  如果這也能算作是一種誘因,那自己大概離突破又進了一步吧。

  汝執(zhí)樓有惡漢行兇,用巨斧劈殺鄉(xiāng)里,卻被女丸出手驚退,棄了兇器逃亡的事情已經(jīng)傳得是滿城風雨。

  兇手殺人的兇器遺留現(xiàn)場,北郊的樵舍已空,又有周登劉洪分別錄制卻完全合縫的口供,那便是事實俱在的鐵案了。

  女丸一下子從謠言里食人嗜血的女巫變成了仗義出手,驅(qū)逐惡霸保一方平安的女菩薩。

  這形象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諸位街坊鄉(xiāng)親紛紛道賀,酒樓的生意,便又熱鬧了起來。

  可是這最讓女丸頭疼的事兒啊,便是目前店中缺酒的現(xiàn)狀。

  她自己趕忙配置黃粱釀不談,同時又催劉洪去本地最大的酒商魯仁杰處批發(fā)酒水。

  這魯老漢是汝執(zhí)樓最大的供應(yīng)商,他和女丸打了十余年交道,在心底里也惦記了十余年。

  此時聽說汝執(zhí)樓有難,自知是得了機會,不由分說,上道地親自壓運來幾車酒水,全作是賀禮,分文不取。

  他卸過酒水,便樂得與眾鄉(xiāng)里一并把酒言歡。

  等到散席的時候,趴在桌上躺著的,嘿,還就他老哥一個。

  女丸見今日的正主竟是魯仁杰,也是不住搖頭,這十幾年終于還是讓他遂了心愿。

  于是便遣散周登劉洪,將老魯拖入內(nèi)院。

  深院靜,小庭空,斷續(xù)寒砧斷續(xù)風。

  奈何夜長人不寐,數(shù)聲和月到簾櫳。

  女丸揉揉眼睛,醒來時仍在招風洞內(nèi)。

  一條身影在不遠處站起,想來便是魯仁杰了。

  “主母!主母!

  終于能和主母相認了,俺魯仁杰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那人哭天嗆地地一陣嚎啕,

  仿佛是郁積了半輩子的情緒,忽然找到了一處發(fā)泄的缺口,

  如黃河泛濫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女丸也算是被他鎮(zhèn)住了,一時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四下里忽然亮起,一道星光冉冉升起,

  “斗部正神,中斗星官首席,魯仁杰參上!”

  星光映著女丸的絕世美顏,端的是不可方物,把那魯仁杰看得眼都直了。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片刻,忽然叫道,

  “主母,你體內(nèi)中了蠱!”

  蠱?

  女丸心頭一驚,忽然會想起和余德的那一戰(zhàn),最后那股散落的黑煙,著實讓她氣息一滯。

  至此之后,呼吸間總有些異樣。

  只是那感覺也不十分明顯,于日常起居并無阻礙,倒也沒引起女丸的重視。

  但眼下被魯仁杰這么一提,女丸的胸口便是一抽,

  這一日比一日的痛苦更深,女丸還是覺察得出來。

  “你說我中了蠱?

  前幾日曾與痘神余德一戰(zhàn),倒是吸入了些痘壁殘息,有那么嚴重么?”

  魯仁杰頓足道,

  “哎呀,我的主母!

  你可知那余德是何許人也?

  當年潼關(guān)之上,余德灑五方云,天降瘟癀,西岐數(shù)萬兵馬一齊中招。

  上至太公,下至走卒,肉體凡胎者,無一幸免。

  若非有哪吒蓮花轉(zhuǎn)世,楊戩不壞金身,

  僅憑他一人,幾乎盡滅西岐大軍。

  你吸了他布的癀毒,還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微光下,女丸蹙眉捧心,那風情真是折煞飛燕西施,

  “似乎確留了些隱疾,不知魯先生可有辦法。”

  “成與不成,在下也無多大把握。但若主母不嫌棄,在下倒也愿一試?!?p>  “請便?!?p>  魯仁杰一捻長髯,微笑道,

  “斗部應(yīng)天穹五斗,我中斗與其余四斗殊異,只應(yīng)在三星。

  三星固然難成斗,其中玄妙,便是以天地為橐龠,動而欲出,虛而不汩。

  天地為鼎,三星為足,天圓地方,盡在這倒置的鼎爐。

  此處有風虛而不汩,火山之炎動而欲出,

  以風火之力煉鼎爐,便可化去一切災(zāi)厄,病痛,毒癘。

  主母,在下這便獻拙了?!?p>  魯仁杰雙手一揮,又有兩顆星漸漸凝成,三星交映掛在洞頂,

  四周的風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礙,在外圍形成渦流。

  道道風流在旋轉(zhuǎn)的急流里擠壓,撞擊,摩擦,偶有火花擦出。

  四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火風鼎!漸成。

  魯仁杰和女丸被困在鼎中,各居一位,抱陰負陽。

  女丸全身已是香汗淋漓,但她也能感覺到那股風炎之力沁入體膚,將黑氣逐漸鎮(zhèn)壓,心情大為舒暢。

  于是她便放松身心,不在設(shè)防,任由熱流涌向奇經(jīng)八脈。

  就在那股湍流涌向識海的時候,女丸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畫中人酷似魯仁杰,只是面相年輕了許多,他正對著自己瘋狂嘶吼:

  “你選擇了那個男人!

  我遲早會讓你后悔!

  我魯仁杰,以一己力,翻手可滅西岐!

  你居然敢對我說不!”

  是他?!

  女丸猛然驚醒,前世那個挾天下大義逞一己之私,聚攏數(shù)十萬大軍,助紂為虐的酋帥!

  此時女丸已經(jīng)入彀,成為鼎中煉物!

  形神湮滅不過須臾之間!

  這是一個天大的圈套!

  女丸雙目怒張,凌然瞪視魯仁杰。

  后者的笑容漸轉(zhuǎn)猙獰,

  “怎么?想起來了?

  晚了!我說過你會后悔!

  我們一起在鼎中神形俱滅,化作元丹,豈非也是大圓滿的結(jié)局?”

  一陣陣快意的狂笑聲,將魯仁杰的身體,精神都扭曲作一團。

  女丸寂然闔上雙目,心中暗道一聲,僥幸!

  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間炸裂,將那風鼎震得一陣狂舞散成碎片。

  三星黯然墜落,魯仁杰鮮血狂噴倒在一旁。

  他萬萬沒想到,女丸恰好處于突破的臨界點,

  這風炎鼎爐反倒成了她的一場大機緣。

  方才女丸腦海中的閃光,便是破境的征兆。

  每一次的突破,都是沖破境力境界,打破時間空間的爆發(fā)。

  魯仁杰的辛苦布置,應(yīng)聲而碎。

  他也隨著這一場爆炸與這世界一齊破碎。

掃葉僧

易·火風鼎   元吉,亨。   初六,鼎顛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無咎。   九二,鼎有實,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   九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虧。悔,終吉。   九四,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兇。   六五,鼎黃耳金鉉,利貞。   上九,鼎玉鉉,大吉,無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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