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戰(zhàn)?”薇拉得意一笑,她穿著皮制戰(zhàn)靴,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那碎石割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鳴嘯聲,直擊白女巫面門。
臥槽,女人都這么猛,上來就干架?
柯達(dá)目瞪口呆,自從修煉純陽鐵拳后,他的觀感靈敏度大升,完全能跟得上石子的痕跡。
面對石子,白女巫依舊穩(wěn)如泰山,只是眼神里有一絲錯愕。
“嘶——,”柯達(dá)嘴角一咧,仿佛預(yù)料到白女巫面門開花的血腥場景。
「這白女巫其實怪好看的,造型和長相都很靠近,王祖賢版的聶小倩。只不過更鬼魅慘白一點點?!?p> 短短一瞬間,柯達(dá)腦子里流淌過千百種想法。
下一刻,石子凌厲的攻勢,在一扇水滴墻前消弭。
柯達(dá)揉了揉眼睛,這一點也不科學(xué),那么大的動量,如果撞到橡膠或者海綿,至少也要往進(jìn)在凹一點。
可石子卻是在接觸水滴的瞬間停下,戛然而止。
柯達(dá)低頭往薇拉收回的大腿看去,那包裹在皮衣下的大腿,并不纖細(xì),但也不臃腫,而是恰到好處。
“這一腿的發(fā)力,至少也是練過十年了吧!”
柯達(dá)的拳法大進(jìn)后,對同行的身法也能看出點門道。
“你才是無聊吧!”
白女巫怒目圓睜,森然的臉色因為慍怒,染上了紅霞,平添了幾分生動鮮活。
這薇拉侯爵,每次見面就頻頻挑釁,一副正義凜然的架勢,要除了自己這個海上敗類。
堂堂一介滿月女巫,沉迷于騎士的劍技和格斗術(shù),一點也不雅致。
白女巫粗喘著氣:這個薇拉,真是個大奇葩。
別的女巫軍人都是坐鎮(zhèn)軍中,指揮調(diào)度,周圍是私募的騎士小隊,作為近戰(zhàn)守衛(wèi)。
薇拉卻擅于沖鋒陷陣,常常一馬當(dāng)先,能用重劍解決的,絕不輕易動用巫術(shù)。
“深海之雨?”薇拉瞇起眼睛,細(xì)細(xì)打量起白女巫面前的水滴之墻。
“難怪你敢從深海區(qū)跑來,原來是媽媽送了個寶貝!”
薇拉撇了撇嘴,看來今天的圍堵,八成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深海之雨乃是圣白海盜團(tuán)的兩大神奇物品之一。
圣白海盜團(tuán)依靠它們,多次從烏托邦聯(lián)盟的圍剿中從容逃離。
是以,薇拉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局。
“我這次來有正事談,”白女巫強(qiáng)壓下火氣,盡量平和地開口說。
“你想休戰(zhàn)?”薇拉呵呵笑了笑,然后收斂,冷哼道:“絕無可能!”
“呼——,”白女巫吐出一口氣,克制住想打人的沖動:“你能先看一段光影再說嘛?”
“看兩段也不休戰(zhàn)!”薇拉的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勢,她提起重劍,嘴唇微動,一道道光環(huán)在重劍劍鋒積蓄。
“你要不跑,等著被劈死吧!”
白女巫:“……”
跟這個女人果然不能溝通,白女巫決定直奔主題:“利維坦復(fù)蘇了。”
利維坦,史前海妖,它對人類文明的摧殘程度,可與黑龍相比。
“復(fù)蘇就復(fù)蘇,等我宰了它,我就是春之女神了?!鞭崩@然不信白女巫所說。
在前幾次的交鋒中,白女巫謊話連篇,奸計多端,讓她吃了不少苦。
“我有證據(jù)!”白女巫虛空一抓,在她身旁的柯達(dá)就被揪?。骸澳懵犖艺f完,這個紅斗篷就送你了?!?p> 紅斗篷眉頭一跳:我本來就是薇拉侯爵的貼身男仆了,你這個海盜!
薇拉這才暫緩重劍積聚的巫力,她掃了掃柯達(dá),高傲地放話:“你只有一分鐘?!?p> 一分鐘也就夠了,白女巫心道。
她扔出來一個玻璃瓶:“這是利維坦襲擊人魚宮殿,脫落的牙齒碎片,里面還保存著部分黏液?!?p> 薇拉皺著眉頭接過瓶子,此時已經(jīng)對白女巫的話,信了三四分。
“唔——,”一股刺鼻的氣味襲來,薇拉只覺得神魂都哆嗦了一下。
這碎齒居然還殘存著利維坦的精神威壓,不愧是神話生物。
薇拉又晃了晃瓶子,看到那黏液里蘊(yùn)含的巫力。
“好,我姑且信你說的話。但休戰(zhàn)這種大事,不是我能做主的,還需要跟天堂島商議?!?p> 白女巫見薇拉理智猶在,松了口氣:“兩個月后,在巨人島談判。屆時,三大海盜團(tuán)和人魚使者都會出席?!?p> “收到,”薇拉涼涼地看了白女巫一眼,問:“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我這就走,”白女巫又吃了一肚子氣,她優(yōu)雅地一躍,跳入了空中。
“咕咚——”濺起了虛無的浪花。
“紅斗篷,記住,我的名字叫阿白!”
白女巫的聲音傳來,像是在下水道,有層層的回音:“如果薇拉不要你了,可以來找我。圣白海盜團(tuán)的大門,常為你打開!”
“嗚嗚嗚(再也不見?。?p> ……
人魚酒館大廳,身披黑色巫師袍的柯達(dá),略微拘謹(jǐn)?shù)刈陂L桌一端。
他身上的衣袍,是薇拉侯爵遞給他的,上面殘留著淡淡的花香。
“所以說,你是奧萊夫的貼身男仆,卻被白女巫劫走了?”
聽完柯達(dá)的訴說,薇拉眉頭一跳,那該死的白女巫又誆了她。
“這黛茜伯爵還把你藏著掖著,真的是——”
薇拉悠悠地看著柯達(dá),后邊的話沒說出來。
這個黛茜,能把鉆營內(nèi)斗的心放在正道,科波菲爾家族也不至于衰落至此,連個小小的米蘭,都快罩不住了。
“叩——叩——”薇拉焦躁地敲擊著桌面。
這個男仆使得她想起,烏托邦聯(lián)盟如今,斗得你死我活的新老派女巫。
也不知道利維坦復(fù)蘇這個大災(zāi)難,能不能暫緩兩方的攻勢,先齊心協(xié)力地抵御海妖。
“人魚族的珊瑚酒,嘗嘗看怎樣?”
“哦,謝謝,”柯達(dá)接過薇拉‘扔’來的酒杯,抿了一口。
這——,醇香的苦味里夾雜著絲絲的氣泡甜,簡直是往果酒里兌咖啡和可樂!
“你接下來跟著我走吧,”薇拉行事風(fēng)格干練通達(dá):“反正這里距離樓蘭很近,我先把你送回去。等奧萊夫他們來了,你們再去匯合??梢詥??”
“沒問題,”柯達(dá)對此毫無異義。
這個人魚酒館建在水下一百來米,他怕自個兒出了防護(hù)罩,活不到海平面。
黑色的長袍裹住了柯達(dá)的身體,然而坐在他對面的薇拉,卻是將胸前袒露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你戴的懷表是神奇物品?”
薇拉雖然用的疑問語氣,但她的表情看似十分篤定。
“是的,”柯達(dá)拿出懷表:“白女巫送給我的?!?p> 他沒有透露,其實這是白女巫作為聚靈藥水的交換物。
畢竟,那藥水,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
“白女巫?”薇拉扯著嘴角輕笑:“那個人類的叛徒,以后少跟她接觸。”
“唔,我也是這么想的?!?p> “小心收好那個懷表,”薇拉提醒道:“那可是人魚之淚打造,價值不菲。我也只有一件旗鼓相當(dāng)?shù)乃瞪衿嫖锲??!?p> 柯達(dá)點了點頭,這個不用說,懷表摸起來就與眾不同。
見那少年如視珍寶地捧著白女巫送的禮物,薇拉心里不是滋味,又說:“但你以后常年居住在樓蘭,又不是在島上,那懷表也沒多珍貴?!?p> 嗯?柯達(dá)抬頭看去:侯爵,您是精分嗎?
薇拉偏過頭道:“等到了樓蘭,我給你添置些更實用的神奇物品。”
“那,再好不過了,”柯達(dá)有點懵,但程式化的為人之道,使他慣性地先道謝。
我,這算是被金主包養(yǎng),開始買買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