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口

　　趙敏讓朱樉等待的時間不短，從她換了一身的裝束，以及身上散發(fā)的淡淡清香。讓朱樉肯定，自己這個王妃還洗了個澡。

　　趙敏的確在沐浴，她雖是蒙古族，但她生在中原，長在中原。早已被漢人徹底融合。習(xí)慣上與漢家的貴族之女并無區(qū)別。經(jīng)過一晚合身守護朱樉，讓趙敏感到渾身不適。

　　如果不是侍女稟報，說朱樉在等她一同用早膳。她還會在水中泡上更長時間。

　　“臣妾讓王爺久等了?！壁w敏對朱樉微微行禮，以示抱歉。

　　她的確沒想到朱樉會等她一起吃飯，這讓她有些驚喜。

　　因為她嫁給朱樉這三年來。他們一起吃飯的時間少之又少，往往都是有宴會之類時，她才會坐到朱樉身邊。平時他們都是各吃各的。

　　曾經(jīng)趙敏也試圖改變朱樉。她雖被漢人同化，但并不徹底。

　　以前他們家吃飯依然如同草原民族一樣，男女共餐。

　　而之前的朱樉，卻是一個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青年。

　　他雖然深愛趙敏，同時也與趙敏保持著夫妻之間的禮節(jié)。

　　對于這些所謂的禮節(jié)，趙敏知道這是因為男權(quán)主義，上千年的傳統(tǒng)。女子在漢人中屬于附庸，并無多少地位。

　　草原人卻是不同。他們雖然也是男權(quán)社會，可貴族女子地位在家庭中并不比男人低多少。

　　當(dāng)聽到朱樉等她一同用膳，趙敏立即穿衣，沒做任何打扮便趕來。

　　朱樉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示意趙敏入座。

　　這時候的朱樉覺得古時的女子真好。對自己的男人恭敬有加，那里像后世的野蠻女友，都是圣斗士。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古代人所必須遵守的起碼禮儀。

　　朱樉與趙敏同樣按照這套規(guī)矩行事。

　　不是朱樉不想改變，只是還需要一個過程。他怕自己突然改變太多，會讓趙敏不適應(yīng)。

　　沉默中吃過早飯后，朱樉便與趙敏告別。他需要到王府前院的辦公所在，了解自己現(xiàn)在的封地內(nèi)所有情況。

　　就封西安也才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里朱樉除了王府后院，就呆在他帶來的軍隊之中。幾乎都不過問封地之事。這是朱樉自記憶中得知。

　　對于就番時，朱元璋允許他帶來的本部軍馬兩萬一事。朱樉還是非常感激的。

　　這兩萬人馬是他的嫡系部隊，這支軍隊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但卻是朱元璋為他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年少精壯漢子組成。在外人眼里，這就是一只精兵。也是朱元璋為他考慮鎮(zhèn)守陜西的本錢。畢竟朱樉是第一個就番的親王。

　　而且陜西屬于邊境之地，如果沒有軍事勢力。那簡直就不是讓朱樉就番，而是找死。

　　元朝退守北方后，其軍事勢力并不弱，對大明的威脅依然十分大。

　　現(xiàn)在他們與大明一樣。都在為戰(zhàn)爭留下的傷口，休養(yǎng)生息。

　　朱樉知道，等不了兩年。待中原各地恢復(fù)大半后，朱元璋便會再次舉兵北上，以圖將戰(zhàn)火隔絕在大明之外，徹底消滅元朝這個威脅。

　　事實情況卻不如朱元璋所想，北方對大明的威脅從未消失過。

　　王府前院，這里如今是整個關(guān)陜之地的行政中心。

　　負(fù)責(zé)一切政事的，便是他的王府長史，鄧艾。

　　鄧艾此人，是朱樉次妃鄧嬌的堂叔，岳父鄧愈之弟。對朱樉十分忠誠，一切都為朱樉考慮。

　　說起鄧嬌，她的背景也是非常強大。只因他的父親是大明開國名將?？上г谌ツ瓴∈排c安徽老家，鄧嬌一直留在家里為父親守孝。

　　“鄧叔?！?p>　　見到鄧艾，朱樉便開口叫人。

　　他這一叫，倒是把鄧艾驚嚇的直接跪地不起。

　　“臣下惶恐，王爺萬萬不可如此稱呼臣下?！?p>　　尊卑有別，這是作為文士的鄧艾所堅持的。

　　朱樉見跪地磕頭的鄧艾，真是哭笑不得。他只是順口喊了一句，還是小看了這個時代之人，對于禮儀上的看重。

　　連忙扶起鄧艾，朱樉改口稱呼鄧長史。鄧艾這才應(yīng)諾。

　　“本王前來問問，這兩月時間鄧長史可有理清番地詳情?！?p>　　一聽朱樉問起政事，鄧艾立即取來自己做的統(tǒng)計。

　　雙手恭敬的遞給朱樉，說道：

　　“王爺，這是臣下統(tǒng)計出來的關(guān)陜?nèi)丝诤屯恋亍！?p>　　朱樉接過打開來看，對于土地多少，朱樉毫不在意。他最關(guān)心的是自己封地有多少人。有人才有一切，人是成就所有的基礎(chǔ)。

　　畢竟這不是后世的人口大國，中原王朝歷來人口不過億。這是明朝初期，經(jīng)過元明戰(zhàn)爭的動蕩，想必人口少的可憐。

　　找到鄧艾記載的人口總數(shù)，便見到登記在冊的關(guān)陜?nèi)丝诳偤蜑?00萬。

　　“真有600萬人口？”

　　朱樉疑惑的問道。在他想來，整個明朝如今有個四五千萬人口就不錯了。

　　畢竟經(jīng)歷了數(shù)十年的動蕩。這邊疆之地能有個兩三百萬人口就不錯了。哪知道會有自己預(yù)計的兩倍之多。估計都占了全國人口的七八分之一了。

　　見朱樉語氣充滿懷疑，鄧艾立即正色做出保證。

　　“王爺，人口一事千真萬確。這是臣下親自主持的統(tǒng)計?！?p>　　最開始，鄧艾也是有些不信。他的想法和朱樉一樣。

　　直到他隨意抽查了幾個縣的情況，便肯定了這個數(shù)據(jù)。

　　畢竟明朝建立有也十年了。戶籍制度又是被南京高度重視的一項措施。各地官府也不會陽奉陰違，畢竟人口數(shù)量也與他們息息相關(guān)。因為人口是賦稅和徭役的根本。

　　而戶籍制度也不是明朝首創(chuàng)，它只是承上啟下，有歷史的傳承，也有自己的更新。

　　因為是如果生活在大明，而又沒有戶籍。那你就等著當(dāng)?shù)V工，被貶為賤籍吧！

　　明朝的戶籍是中原王朝最嚴(yán)厲的。因為他有一條非常的規(guī)定，農(nóng)民的自由活動范圍僅限于戶籍所在地的一里之間。

　　一里??！這是什么情況？

　　當(dāng)然這里的一里并不是指500米，而是指一鄉(xiāng)鎮(zhèn)距離。

　　想離鄉(xiāng)到百里之外也不是不行，但必須有官府出具的文書才行。

　　如果沒有？前面說的當(dāng)?shù)V工還是輕的，重的是會殺頭。

　　朱樉點頭，繼續(xù)翻看。在鄧艾的統(tǒng)計中，能發(fā)現(xiàn)都是關(guān)陜各縣匯報過來的。

　　只中有些縣名，被打了勾。朱樉指著這些縣名問道：“這是何意？”

　　鄧艾答道：“這些縣是臣下親自下去調(diào)查過的，與上報相差無幾?！?p>　　在人口數(shù)據(jù)上，沒有人敢做出絕對保證來。畢竟還有不少山民，土匪一類人群生活在大山深處。這也是鄧艾所說的相差不大原因。

　　朱樉合上統(tǒng)計冊，遞還給鄧艾。600萬人口的封地，對于現(xiàn)在的朱樉來說是足夠了。

　　他首先需要做的是大力發(fā)展農(nóng)業(yè)，鼓勵生育更多人口。

　　學(xué)朱元璋廣積糧，緩稱王。正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而八百里秦川之地，也給了朱樉一展抱負(fù)的機會。

　　至于過兩年的北伐戰(zhàn)爭，就交給洪武大帝還有小四去忙吧！自己悶頭發(fā)展才是硬道理。

　　有了勢力，自己在以后便有了更大的話語權(quán)，甚至面對朱元璋招自己回京也可以說不了。

　　更可以將天險函谷關(guān)一關(guān)，行“閉關(guān)鎖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