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分歧
......
村里,辦公樓。
頂樓五樓的人,從馮盛忠與其他村民一直在二樓打喪尸之后,就未曾下過去。
然,馮盛忠吩咐過站在他身后的民村不用打開五樓的門。
也正因為如此,六叔六嬸和剩余的人全都在五樓坐的坐,躺的躺節(jié)省力氣消耗...
唯有離他們不遠處的馮萬柱,一個星期前被砸傷了腿之后,當天晚上便傷口發(fā)炎導(dǎo)致發(fā)燒了整整一星期了...
消炎藥吃過,退燒藥也吃過了。六叔看著要死不活、昏迷不醒的馮萬柱。內(nèi)心一陣焦躁!
時間過去那么久了...外面的喪尸真的是應(yīng)了那也一句:打也打不完!
“媽,在這樣下去,我們會活生生餓死吧!這一天24個小時才一頓,怎么活??!”馮偉行面色虛白干裂著唇拍了拍六嬸子的肩膀。
六叔聞言,一天一頓的這種話是他說出口的,當即就把這幾天內(nèi)的怒火全撒在了兒子身上。嗓子撕裂吼道:
“怎么活?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活著?你要是想下去跟他們一起也行!關(guān)鍵是人家要開門給你出去!”
“但你也別忘了,出了這個門別認我這個爹!外面那些忘恩負義的走狗,就是這樣對待同胞的!”越說到后面幾句越大聲,頗有讓門外的人聽到會質(zhì)疑幾句一樣。
六嬸子在一旁有氣無力地勸說了兩句:
“唉呀,你們倆少說兩句吧!”這幾天也不是沒鬧過,外面那群狼心狗肺的人,真真可以不管他們生死!
五樓的其余村民頓時想起,他們之前也是認為六叔的一天一頓可以熬到喪尸散去的。
但是現(xiàn)下的情況卻是,人一旦閑下來,閑的是身體,在這樣嘈雜熏臭的環(huán)境下,食物不足,水源貧乏的狀態(tài),人們心里面疲憊不堪,更是抑制不住的怨念瘋狂地滋長著。眼見他們一家三口準備狗咬狗也沒人往那邊看去...
婦女們內(nèi)心更是哀嚎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一步錯步步錯!當初為什么就聽了六嬸子的胡言亂語而不跟那些軍人走呢,好過現(xiàn)在處于臭氣沖天的危險當中日日提心吊膽...還吃不飽,睡不著!
這時,又到了下午五點分發(fā)食物的時候了,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全部人爬了起來走向門邊,馮嬸又繼續(xù)著昨天的喊門:
“成子,你就開開門吧!我們這些個婦女也可以幫一下忙不是,還有那些個一天一頓又不是咱們提出來的!你們不能冤枉我們??!”她快渴死了,天氣還是一樣的炎熱,一天一瓶水可咋夠啊!
六嬸子聽到馮嬸這么說,當場就不干了!
“你咋說話的,什么冤枉你們?。‘敵跏钦l也贊同這樣的法子的!我老公也只不過是提議出去,而你們一個個都點頭支持的啊!連意見也沒有,現(xiàn)在說冤枉?那我們豈不是更冤枉!”馮嬸想出去!沒門!居然描黑他們一家三口,讓他們處在風浪口上好讓同村的人更排擠他們嗎!
六嬸子太會說話了,馮嬸被說得當場啞口無言。但是現(xiàn)在理卻是不在馮嬸身上的:
“什么點頭支持??!咱們連意見都不能有不是,要是有意見還不得被你兩公婆的口水淹死了!拿著辦公樓的鑰匙就跟拿了雞毛令箭似的!”
馮嬸這話一落,站在門口的人,沒反對也沒回應(yīng)。因為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吃喝的才是最重要的。
六叔陰鷙的眼死死盯著馮嬸,不待他說些什么,門外的人從門上的副窗上扔了水還有餅干面包。
二樓的人可是分配好五樓的人,剛好一人一瓶水一包餅干,還有一小包零食糕點。
五樓的村民一擁而上,搶到手上后哀聲連連:
“怎么比昨天還少了!”
“不可能啊,咱們可是有三層的吃食啊!你們這樣昧著大部分糧食是想活生生餓死咱們嗎...”
“再給多一瓶水吧!真的好渴啊...活不下去了...”
“開門!開門!沒良心啊你們!成子!叫馮盛忠上來!他姥姥的!再不上來我們就把門拆了!”六嬸這時候起勁地用力拍打著門...
門外的成子一聽,頗為無奈地回應(yīng):
“咱們打喪尸要的是力氣,你們天天在五樓無憂無慮的,現(xiàn)在還無理取鬧什么?”而且他們有家伙拆門嗎...
成子說完之后就轉(zhuǎn)身下樓了,他要跟馮大叔反應(yīng)反應(yīng)一下。這些人還有力氣起哄!也不知道他們二樓的人多么艱難!
六嬸聽到了外面的人走了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虛弱無力地嗷嗚:
“這可怎么辦??!”
其余人垂頭喪氣的看著地上唯一沒人拿的水和食物...這可都是在發(fā)燒的馮萬柱的糧食。
幸虧的是,最后還是被他們這群人一口一口的瓜分掉...
六叔在眾人面前拿起了地上的食物和水,只見村民們的眼睛瞪得燈籠那般大注視著他。
六叔無視眾人的視線,擰開了瓶蓋,裝模做樣的倒了一點點水在瓶蓋里,走到了馮萬柱的身邊。而后掩蓋住眼里的神色,意思意思一下倒了一點點蹭在馮萬柱的唇上。
從馮萬柱胸膛上微微有點氣若游絲的起伏便可以看得到,這人再沒法子把燒退下去就活不久了。
在場的他們也不曾想一下,馮萬柱的傷口從發(fā)燒的那天晚上起,就沒人愿意提出過更換傷口處的紗布,硬生生的折磨到現(xiàn)在...
村民們每人手里緊緊拿著分配好的水和食物,雙眼卻從沒有移開過六叔手上的那瓶多出來的水。
而此時拿菜刀的那幾個家伙,其中一個忍著喉嚨發(fā)澀的粗糲。朝著六叔說:
“六叔,萬柱可能撐不下去了,如果就這樣咽氣了,會不會變成喪尸了啊...”旁邊的人接著話說:
“對啊對啊,昏迷了又沒意識進食,你們看,萬柱的臉色...”
話音一落,全部人圍在了馮萬柱身邊觀察著:青灰的皮膚,凹陷的臉頰,裂掉的唇瓣,泛濕的體膚。
這樣的馮萬柱在村民們的眼里就像被蒸干掉一樣:
“這,跟外面的喪尸差不多了...”其中一人小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