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去哪?。俊?p> 洛川見自家王爺不上馬車反倒大步地往河塘方向走去。
他立即跟上王爺?shù)哪_步,朝著那方向望去,只見兩個年輕的女子正站于河塘邊。
一個丫鬟裝扮站在后頭拉著繩子,一個穿著淡雅粉衣,青絲盤起,流蘇發(fā)簪別于發(fā)髻左側(cè),身姿妙曼,眉眼清秀,腰間系著根粗麻繩站在前頭緊閉雙眼一副準(zhǔn)備跳水的模樣。
洛川心里打著嘀咕,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大晚上跑到這來,這王爺又是唱的哪出,難道是認(rèn)識的人。
.......
岸邊的夏曉夕深吸了一口氣大著膽子正準(zhǔn)備跳,只聽得身后傳來一道質(zhì)問聲。
“你在這做什么?”
“我....啊.....”
夏曉夕一個急轉(zhuǎn)身,人還沒瞧見,自己反倒是一腳踩空,背朝下跌進了冰冷的河塘,水花四濺。
她只覺著這場景是那么地似曾相識,又是那么地措不及防。
“救、救命?!?p> “姑娘、姑娘,快來人,救命!”
樂兒沒抓住那麻繩,只能趴在岸邊伸長手想去救夏曉夕,可奈何自己不會游泳,只能一臉焦灼地喊著救命。
只見一道紫色的身影掠過樂兒身邊迅速跳入了水中。
洛川跑了過來站在岸上焦急地喊著:“王爺?!?p> 正當(dāng)他也打算跳入河塘之時,夜凌霄的身影唰地浮出水面,正拖著夏曉夕的下巴往岸上游。洛川蹲在岸上伸手幫忙拉起她。
樂兒見著自家小姐被人救上岸,抹了抹淚水立即迎了上去,也沒細(xì)看救人的是誰。
“姑娘,你怎么樣了?!?p> “咳、咳?!?p> 夏曉夕被水嗆得干咳了幾下,雙眼婆娑只覺著眼前的人好熟悉。她這寒癥本就沒好全,加上大晚上水又冰,凍得她又昏了過去。
“鈺兒。”
夜凌霄眉頭輕擰,語氣里透著幾分焦急。
樂兒聞聲抬眼望去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奴婢參見王爺?!?p>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磕頭的樂兒:“行了,起來吧?!?p> “謝王爺?!睒穬簯?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
洛川一臉擔(dān)心地說道:“王爺,您快些去換件衣服,免得著涼,這位小娘子交給屬下即可?!闭f著便要來抱夏曉夕。
夜凌霄抬手擋住他的動作,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眸,散發(fā)著凜冽的氣息。
“不必,本王的王妃,本王照顧便好?!?p> “王、王妃?!甭宕D覺失言低頭行禮認(rèn)錯,“屬下該死,不該胡言。”
“算了,不知者不罪,快去請個大夫來?!?p> “是?!?p> 洛川得令不敢有半分遲疑急匆匆地跑去請大夫,剛才那犀利的眼神簡直要把他大卸八塊一般,看來晚上這酒是無福消受了。
夜凌霄一把將夏曉夕抱起,徑直地朝碧洛閣走去。
樂兒恭敬地跟在后頭不敢出聲,她心里有些納悶,王爺怎么會知道自家小姐的乳名,自從夫人過世后就再也沒人這樣叫過小姐,除了那兩次見面也沒告訴過他小姐的乳名。難道王爺過去就認(rèn)識小姐,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樂兒越想越覺著好奇。
.......
碧洛閣廂房內(nèi)。
夜凌霄拿了件母親年輕時穿過的衣裳遞給樂兒讓她給夏曉夕換上。
夏曉夕被換好衣裳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臉色略顯憔悴。
夜凌霄也去換了件淺藍色云錦紋長衫走進了廂房。樂兒行了禮,不敢打擾,乖乖地退到門外伺候。
他緩緩走到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可人兒。
嘴里淺淺低語:“這么多年沒見真的快認(rèn)不出她了?!?p> 一雙黑眸凝視著這張病嬌的面容,他竟看得有些出神。
當(dāng)年稚氣的模樣已然褪去,白皙無瑕的臉蛋多了幾分少女的柔美,原來面紗之下竟藏著如此嬌俏的容顏。
曾記得那年初秋,他在回京述職的路上遭遇暴雨山洪,不慎墜馬跌入山崖,在寺廟附近,幸得一位蒙面的姑娘相救。
那姑娘讓自己喚她鈺兒,他本想問清楚她的住址,日后好報答。她卻什么也沒告訴,也什么都不要,只讓他記住“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
當(dāng)時他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不過,為了日后能還她人情,便贈了夜家祖?zhèn)鞯谋淘码p形玉佩中的一半給她作為信物。可等辦完事后回來尋她,她早已失了蹤跡。
誰知五年后,居然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和她再次相遇,自己當(dāng)時卻未能認(rèn)出來,還那樣推了婚事,讓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要不是那日安楚楚氣呼呼地來找他理論不慎落水,被他救起,他才發(fā)現(xiàn)她腰間的那塊月形玉佩,想必他倆又要錯過了。
眼前的小丫頭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順眼。既然她真心要嫁,自己就成全她,畢竟是自己當(dāng)年欠她的,況且自己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夜凌霄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打理她兩鬢凌亂的發(fā)絲,卻被床上的人兒一把抓住手臂。他猛地一驚,不敢輕易抽回手,生怕吵醒眼前的人。
“默哥哥別走,默哥哥......”夏曉夕雙眼緊閉,娥眉輕蹙著。紅潤的小嘴不住地低喃著,呼喚著秦默。
“默哥哥是誰?”夜凌霄聽著她嘴里居然冒出對其他男子的呼喚,臉色瞬間郁結(jié),眼神里透著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