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第三十四章 少年找碴
上午半天的文化課,一轉(zhuǎn)眼就結(jié)束了。
儲備營營區(qū)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午餐。少年們和教員助教們,分別在不同的位置就餐。
因為這里是新劃分出來的營區(qū),離反抗軍大隊軍營較近,離居民聚集區(qū)更遠。
所以儲備營營區(qū)附近,樹木蔥蘢,可是,并不見蚊蠅與群鳥。
大自然已經(jīng)淘汰了,太多孱弱的物種。
“胖子!你們是不是走后門進來的!”
儲備營大營的食堂區(qū)域,幾個精力十足的少年,走到正在就餐的蕭天逸四人身旁。袁大丹那招眼的體型,成為了他們主要發(fā)問的目標(biāo)。
朱紫莼好奇的打量著,身邊多出來的少年們。
袁大丹還在細細品味著碗里的食物,并沒有理會這幾個少年。這里的伙食,真的比孤兒收容營地,要好上太多了。
“喂,跟你說話呢!”
第二個開口說話的少年,比最先說話的那個少年,要矮上了一分。但是,并不影響,他那更加囂張的氣焰。
這一期,反抗軍的儲備營成員。
都是從民眾聚集區(qū)里,挑選出來的精壯少年,到了反抗軍儲備營營地后,就不用再為每天的伙食去忙活了。
每一期,被挑選出來的儲備營成員,都是從聚集區(qū)里,經(jīng)過篩選出來的少年。只是這一次,沒有直接拉到反抗軍的舊基地去。而是在新基地內(nèi),直接建設(shè)起了這個儲備營營區(qū)。
聚集區(qū)雖然生活水平不錯,但是,這里的每個人都需要付出勞作。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要為自己賺取每天的報酬。這些報酬,可以用來改善在聚集區(qū)的生活,也可以儲存下來,作為自己的財富。
這是一種風(fēng)氣,也是一種長期形成的共識。
但是,年少輕狂的少年們。都并不滿足去做那些沉悶,而簡單的工作。
當(dāng)最基礎(chǔ)的生存需要,得到滿足以后。就需要有更高的追求,來填補心里上的欲望。
比如,精神追求,就是其中之一。
成為一名合格的反抗軍戰(zhàn)士,會在普通民眾的聚集區(qū)內(nèi),成為一種榮耀的象征。一件能給家人,朋友們帶去光環(huán)的好事。
至于,思想覺悟上的考核與篩選,反抗軍好像并沒有太注重。
蕭天逸和朱允文淡定的,繼續(xù)打撈著大桶中的湯食。
朱紫莼甜美的看著,這兩個哥哥的動作。
在以前的收容營地中,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個哥哥,居然會有這么大的飯量。
袁大丹好像已經(jīng)吃飽了,一邊剔著嘴里的牙縫,一邊挑釁的看著,這群精壯的少年們。
他那還掛著一絲傷痕的臉上,展現(xiàn)出了不屑的表情,沖著這些少年們說道:
“我們是被他們,求著加入的!”
這一下,讓其他圍在四周的少年們,全部不淡定起來。
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
蕭天逸四人,在這群少年眼中,就是幾個異類。
異類,是無法融入這個新集體的。
一個不能將自己的后背給托付的隊友,還不如早些,將他踢出自己的隊伍。
以后的戰(zhàn)斗,可是生與死的考量!
“就這胖子也能戰(zhàn)斗?”
“只怕跑都跑不動吧?!?p> “是啊,到外面一槍就給干掉了。”
“他們還有個女孩子,這么柔軟的女孩子能干嘛,醫(yī)務(wù)兵動作不麻利,就是坑我們??!”
“是啊,她要是見到血,只怕會直接暈倒?!?p> “就是,還求著他們加入??隙ㄊ怯问趾瞄e,不想干活,偷懶找關(guān)系混進來的。”
“對呀,現(xiàn)在就白吃白喝,等轉(zhuǎn)正以后,躲在后勤白拿兵餉?,F(xiàn)在的反抗軍,都被裙帶關(guān)系,拖得越來越弱了?!?p> “看看,這兩個瘦猴子還在吃,比那胖子還能吃?!?p> “是啊,長得挺人模人樣的,吃相跟個乞食的懶漢一樣。只怕這倆個都是高層,在聚集區(qū)茍合后,生下的野種吧!”
“噓,這事別亂說,小心被踢出去?!?p> 本來,蕭天逸對這些人的話語,一點兒也不在意。要是讓他也毒舌起來,他可以說得更過分,反正罵完這些人,他們也打不過他。
但是,野種這兩個字,突然一下刺痛了他的心臟。
在大和尚的孤兒收容營地里,所有的孩子們,都是一樣的境遇。偶爾有些爭論,有些沖突,并不妨礙孩子們互相關(guān)愛,互相扶持。
那里的孩子們,沒有人從身份上,去看低別人。
蕭天逸停下了繼續(xù)扒動飯碗的雙手,眼露寒光地盯著剛才,說出野種兩字的少年。
正坐在他一旁的朱允文,也停下了進食,輕輕的用手,搭在了蕭天逸的肩頭,輕聲說道:“別沖動,你下手太重,這些人太小,不經(jīng)打?!?p> 今天,已經(jīng)康復(fù)的不錯的朱允文。對于昨天下午,被毆打至昏迷后的場景,也從小妹的口中得知了。
那六個壯漢,被蕭天逸下手擊暈后。只怕過了今天,都還不能蘇醒過來。雖然,他們四人不是過錯的一方,但是,朱允文并不想因為蕭天逸的沖動,去破壞在這里安逸的生活。
朱允文和蕭天逸的神情動作,都被袁大丹看在了眼里。
一般有蕭天逸在的場合里,所有需要作決定的事情,袁大丹都會交給蕭天逸去做主。
按照袁大丹的性子,這個在六個壯漢面前,都無所畏懼的人。早就有教訓(xùn)這群,囂張少年的沖動了。
但是,現(xiàn)在天哥在,天哥很不喜歡自己,借助他的戰(zhàn)力,去飛揚跋扈。
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蕭天逸心里對于家人的看中,不管是收容營地的孩子們,還是,他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父母。
在他們小的時候,蕭天逸還是一個怪癖孩童的時候。
蕭天逸就顯得十分念舊,從來不愛去更換自己衣服。仿佛這些貼身的衣服,就是他的親人一般。
除非打獵時,穿荊度棘,與野獸搏殺,徹底毀壞了衣裳。
蕭天逸才會依不舍的,尋找另外一件衣服更換上。
天哥胸前的,那個精美香囊。在他洗澡的時候,也是掛在胸口的,每次都掛著一起去清洗,從未見到他取下來過。
雖然,蕭天逸沒有告訴袁大丹,香囊面裝的是什么。
但是,袁大丹心里很明白,那一定是蕭天逸家人,留給他的唯一物件。
這個少年居然敢罵天哥,是茍合后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