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可知娘為何這么做……”大爺王和謙皺著眉問道。
“大哥,我只是覺察娘可能會在二姐出嫁后,處置錢姨娘。但并不知道,娘親為何要在這個時間發(fā)作二姐姐和錢姨娘……”這也是讓三姑娘王和惞最納悶的地方,畢竟二姐就要嫁到嚴(yán)家,若是婚事不成,說不得還是要她來完成兩家的婚約,想到要嫁給嚴(yán)承宗她是極不愿意的。
“小妹,前幾日我無意見聽聞,當(dāng)今有意為二皇子和四皇子挑選側(cè)妃,雖然還沒有具體定下,但宮里已經(jīng)在相看了……怕是祖父也聽了消息……”王和謙眉頭緊鎖,這事本來他是不知道的,只是他的一位同窗出身顯赫,吃酒時無意間吐露家中的一位妹妹近幾日被宮中召見,他才知悉二位皇子選側(cè)妃的事。
“祖父,是想讓我進(jìn)皇子府?那祖父要把寶壓在哪個皇子身上……”三姑娘王和惞驚訝道,要知道王家這些年來一直不參與儲位之爭,且他們這一支雖是嫡支,但在京里還有伯祖父那支承爵的嫡支在……
“小妹,你先回去,這事你不能管,我這就去見祖父……”大爺王和謙起身道。
“大哥,萬事小心……實在不行,我就去求大嬸娘……”王和惞略微有些啞聲道。
“到不了那一步,我先去找一趟二叔,再去祖父那邊……你回院子里待著不要亂了方寸…”大爺王和謙說罷走出書房。
王和惞看著大哥急沖沖的背影略有所思,轉(zhuǎn)身帶著織梅回了自己的院子。
“織梅,母親院子那邊有什么消息,立馬來回我……”回到院子里三姑娘王和惞還是不放心,吩咐織梅道。
“姑娘放心,一有消息,奴婢就來回您……”織梅得了話,立馬就要去辦。
“等等,讓織蘭再去一趟大嫂那,把二姑娘和錢姨娘不在府里的事,如實和嫂子說了?!比媚锿鹾蛺瓜胫耸й櫟南?,還是要先捂嚴(yán)實,不能讓話傳出去,這對大夫人方氏的名聲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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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這決定和大伯商量過了嗎?”二老爺王守信坐在自家大哥對面,聽了王老太爺?shù)脑捄髥柕馈?p> “還……還……沒來的急說……”王老太爺有些氣短的說道。
“父親,大伯作為族長一向都是按族規(guī)辦事,您這事要是被大伯知道了……恐怕……再說三弟四弟好不容易得了官,到時咱們家若是摻和兒進(jìn)了這皇家的事里,不管站哪一邊,另一邊都會找咱們的麻煩,最先倒霉的就是三弟四弟他們,幾個妹妹的婆家能善罷甘休嗎?父親三思啊……”二老爺王守信額角冒汗,深覺自家老父親太不靠譜了……
陪坐在大老爺下手的大爺王和謙悄悄的吐了口氣,原來祖父并沒有和伯祖父忠義侯商量此事,而是瞞著族里的,看來把小妹嫁到皇家的事/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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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二姐姐和錢姨娘回府了……”三姑娘王和惞一直在院子里等消息,直到快子時的時候織梅總算是回來了。
“是的,姑娘,只是馮嬤嬤出了府,去管咱們夫人的鋪子了,這會兒夫人被老夫人罰,要閉門思過一段時日……”織梅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詳細(xì)的說給姑娘聽。
馮嬤嬤替母親困了二姐和錢姨娘,未免祖父祖母時??吹较肫鹋f事算賬,自是要出府來的安全些。
“你去取五十兩銀票明日給馮嬤嬤家送去……再問問馮嬤嬤一家將來愿不愿意管理我的嫁妝鋪子……”王和惞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姑娘,這夜深了,今個也折騰到這么晚了,早點休息吧,奴婢一定把您交代的事辦好……”織梅服侍王和惞洗漱更衣。
“你讓織蘭,把咱們小廚房燉的人參雞湯送到夫人那邊去,讓織蘭辦的仔細(xì)些……再拿點荷包賞給夫人院子里人……”王和惞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姑娘,您放心吧,一會兒我讓木棉過來守著,我和織蘭一起去把這事辦了……”織梅給王和惞蓋好被子,放下幔帳,拿剪刀剪了寢室里的大燭芯,只留了一盞小的,方才關(guān)好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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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要說二姑娘和錢姨娘本是高高興興的出門,直到從泰富莊出來,兩個人的心還在飄著,畢竟那頭面是真貴?。。?!而且還好看,兩個人腿打漂的上了馬車,都不用丫鬟幫忙,兩個人自己手里都緊緊的抱著個自已選的裝著頭面的匣子,暈暈乎乎的,直到馬車走了不知道多久,停在一處院子里,兩個人被帶到一間屋子被關(guān)了起來,兩人才感覺不對,但是怎么喊叫都沒有人答應(yīng),兩個人就這么干巴巴的在屋子里待著,直到快子時了門才打開,老夫人身邊的錢嬤嬤就站在門外。
二人被錢嬤嬤接回府后,就被直接送回了院子,二姑娘和錢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才從貼身的丫鬟口中知道,方氏打算賣了她們兩個,二姑娘好歹是穩(wěn)住了心神坐在椅子上想嫡母好端端的問什么這時候才發(fā)做她,之前她和嚴(yán)公子私會被那么多人撞見,嫡母也沒有處置她,又想著出嫁前怎么和嫡母周旋。但一旁的錢姨娘確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時她才想起自己當(dāng)年是被賣進(jìn)府里的,她爹是簽了賣身契把她賣給王家的,不準(zhǔn)確的說是賣給了大夫人方氏,是大夫人方氏給了自己爹爹賣身銀子,一共一百兩,她記起當(dāng)時爹娘對她說,有了這筆銀子兩個弟弟就能蓋了瓦房,說上親事,這賣身契一直都在大夫人方氏的手上。只是這些年她生了兩個女兒,大夫人方氏免了她請安,她自己帶著女兒住在大大的院子里,過著穿金戴銀使奴喚婢的日子,漸漸就忘了她也只不過是大夫人方氏買回來的奴婢,一應(yīng)的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里,想到這錢姨娘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