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們,除了武術(shù)界的以及來看熱鬧的尋常百姓外,沙河幫的人也來觀戰(zhàn)了。
看著嚴(yán)振東先是打敗岳家刀,最后又惜敗給了黃飛鴻,一個幫眾低聲的說道:“幫主,這山東漢子挺厲害的啊?!?p> 沙河幫幫主洪銀才點了點頭,說道:“能硬抗黃飛鴻那廝的無影腳,這家伙是條漢子。我們沙河幫雖然人多勢眾,又有官府撐腰。但面對民團和黃飛鴻,我們還是要繞著走。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們沒有一個鎮(zhèn)得住場子的高手。這山東漢子我看不錯,想辦法拉攏過來。有他在,到時候我們沙河幫就能在禪城地界上橫著走了。黃飛鴻,哼哼,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想起上次被民團和寶芝林的人打得狼狽不堪,洪銀才就心頭冒火。
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別人,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欺負他了?這場子,一定要找回來才行!
如今他已經(jīng)和美國船長積善搭上了頭,準(zhǔn)備拐賣婦女到美國去。這可是一筆大買賣,黃飛鴻那家伙又是個正義感暴強的,更不能讓他插手!誰敢斷他財路,他就敢滅他滿門!
望著站在黃飛鴻身旁身穿洋裝的十三姨,洪銀才舔了舔嘴唇。他不缺女人,但是這么正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粗忘S飛鴻親密的樣子,就知道她和黃飛鴻關(guān)系匪淺。
既然如此,那就先從你身上收點利息吧。
洪銀才招手叫來了一個小嘍啰,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嘍啰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去吧,我吃肉,你們跟著喝湯。這次我要讓黃飛鴻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洪銀才冷笑道。
…………
還是那座酒樓,還是那個雅間。
陳辯和嚴(yán)振東相對而坐,茶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和幾碟精致的禪城吃食,身前的茶杯中一縷縷的冒著熱氣,茶香四溢,飄滿了整個雅間。
“恭喜嚴(yán)師傅在禪城站住了腳跟,我以茶代酒,敬嚴(yán)師傅一杯?!?p> 陳辯雙手舉起茶杯,說道。
嚴(yán)振東舉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擺了擺手說道:“是我要多謝陳小兄弟才是,若是沒有你那一番話,老嚴(yán)俺現(xiàn)在還是個街頭賣藝的苦哈哈,連一枚銀元都攢不夠,更別說什么開館授徒了?!?p> “別說這些話,若是嚴(yán)師傅你的功夫不夠硬,我說的再多也沒用。只有真金,才不怕火煉?!?p> “話雖如此,但我這一聲功夫總要有人賞識才行?,F(xiàn)在這個年頭,落魄的武師還少嗎?”
嚴(yán)振東舉起茶杯,說道:“無論如何,陳小兄弟對我的提點之恩我都銘記在心。我敬你一杯,以表謝意。”
“這次嚴(yán)師傅找我來……”陳辯放下茶杯,慢悠悠的問道。
嚴(yán)振東說道:“當(dāng)日我曾說過給陳小兄弟一個答復(fù)。今天俺喊你到這里,為的就是這件事?!?p> 頓了頓,嚴(yán)振東繼續(xù)說道:“精武會一事,俺老嚴(yán)答應(yīng)你了。如此武林盛會,目的又是為了強國強種,俺老嚴(yán)沒有理由拒絕。至于鐵布衫……”
說道這里,嚴(yán)振東語氣有些扭捏。
“關(guān)于這件事,俺能不能和陳小兄弟商量一下?”
“哦,怎么個商量法?”陳辯身體微微前傾,雙眼看著對面的嚴(yán)振東,語氣淡淡地說道。
加入精武會,對于嚴(yán)振東來說有利無害,他自然會答應(yīng)。但鐵布衫卻關(guān)系到軍中將士的存活率,能少一人死在戰(zhàn)場上,多保留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日積月累下,對于中華民族早日擺脫苦難,迎來黎明的那一抹曙光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陳辯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還能呆多久,但既然來了,總要為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民族做些什么。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陳辯目光的逼視下,嚴(yán)振東只覺得心里臊得慌,嘴唇動了動,方低聲說道:“陳小兄弟,這鐵布衫是俺家祖?zhèn)?。老?yán)家有祖訓(xùn),不得隨意外傳。我這幾日想了許久,方想出來一個法子。你看這樣行不,武館開張之前,俺弄一個改良版的鐵布衫給你,保證效果不會比原版的差太多。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對我的指點之恩,但祖訓(xùn)如此,俺也左右為難?!?p> 嚴(yán)振東抓了抓頭發(fā),神情窘迫至極。
陳辯心思急轉(zhuǎn),面上卻有些不豫之色,過了好久,方說道:“也罷,嚴(yán)師傅你有為難之處,我也不逼你,只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
“一定一定。多謝陳小兄弟體諒?!?p> 嚴(yán)振東見陳辯臉色不豫,心中忐忑,若陳辯堅持討要,欠對方一個大人情的他除了將鐵布衫拿出來外,別無他法,但嚴(yán)振東卻沒想到陳辯竟然如此體諒他,將這件事輕輕放過,不由得一臉感激,連聲謝道。
…………
回到自己暫時居住的旅館樓下,看著擺在地上的五口大箱子,嚴(yán)振東皺了皺眉。
見嚴(yán)振東回來,幾個沙河幫幫眾點頭哈腰的跑到了嚴(yán)振東身前,說道:“嚴(yán)師傅,今天我們看了你和黃飛鴻的打斗,真是厲害。我們幾人愿意拜您為師,希望嚴(yán)師傅您成全!”說著打開了五口大箱子,布匹一箱,藥材兩箱,干果和臘肉一箱,最后一個箱子里,放了整整十根金條,金晃晃的晃人眼睛。
為了拉攏嚴(yán)振東,洪銀才可是出了血本。
“師父,這些人不能收,他們是沙河幫的人,整天欺壓良善,無惡不作,師父您要把他們收進門的話,咱嚴(yán)家武館的名聲就徹底壞了!”
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卻是梁寬從樓上下來了。
沙河幫,嚴(yán)振東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他曾聽梁寬提起過,好像是和黃飛鴻以及民團起過沖突。
“梁寬,你別瞎說!你問問周圍的人們,我們沙河幫是那種人嗎!”
說著眼睛狠狠的瞪向了周圍探頭探腦往這邊看的百姓們。
見周圍人們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嚴(yán)振東哪里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過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嚴(yán)振東淡淡說道:“如今世道艱難,這收徒的條件也要放寬一點,我相信你們會知錯就改,浪子回頭的,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沙河幫幫眾連連點頭。
“師父……”
見梁寬還要說話,嚴(yán)振東把臉一板,怒道:“放肆,到底梁寬你是館主還是我是館主,怎么,我收徒還要經(jīng)過你同意才行?。俊?p> “不是,師父……”
梁寬張嘴欲言,嚴(yán)振東袖子一揮,冷哼道:“梁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管起老子來了!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嚴(yán)振東的弟子,我逐你出師門!你走吧!”
“師父,梁師弟他也是好意……”
孫科剛下樓,就看到這一幕,急忙趕來勸道。
嚴(yán)振東一而再再而三被人阻攔,面子上更加掛不住了,一把拎起孫科的衣領(lǐng),大聲道:“怎么,你也想被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