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擁接吻再到急促的喘氣聲,中間沒有說一句話,我只是覺得方名有點變了,不像以前那么溫柔,動作變得狂野和霸道,像是一種釋放,又像是一種解脫,不管是生理的還是情緒的,感覺像是壓抑了很久,委屈、憋屈、苦悶、傷心一下子痛快地發(fā)泄出來。
我是完全在配合他,根本沒有關(guān)注自己的感受,燈光是微黃的,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有方名有規(guī)律的喘息聲,我的內(nèi)心有些悲涼夾雜著些許的不安,這次見面的感覺完全不對,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變了?
終于結(jié)束了,我像以前那樣躺在方名的懷里,方名摸著我的頭發(fā),轉(zhuǎn)過頭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驚訝地回望著他:“你說什么,什么意思?”
“我只是感覺!”他竟然不急不慢緩緩地說。
“感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很傷人?。课野l(fā)了那么多信息給你,你都沒有回,我放下所有的自尊從深圳跑到無錫來看你,就是讓你來問我有沒有別的男人?”我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委屈,聲音竟然哽咽了。
我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坐到沙發(fā)上,不去看他,我很傷心,同時又感覺自己好賤。你李方名是什么人,每天被那么多人關(guān)注,被那么多人寵,走哪都是保鏢助理跟著,每天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到那么多人的心,你缺女人嗎,我想你勾勾手,投懷送抱的人多的是。我算什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你李方名會在乎我?就算之前曾經(jīng)在乎過,現(xiàn)在沒興趣了,玩夠了,覺得無聊了,就想找理由把我甩掉?還找了這么蹩腳的理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直盯著房間的天花板在看,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問,如果想結(jié)束就結(jié)束吧,我會痛苦,但我蘭蘭絕對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不會擋你李方名的路。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沒有接,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聽著鈴聲,可是電話那頭的人仿佛又很執(zhí)著,一個勁地打,我拿過來一看,謝俊輝?他這么晚打電話來干嘛,我看了一眼李方名,他也正盯著我看,看樣子也很關(guān)心是誰來的電話。那我是接呢還是不接,猶豫了幾秒,為什么不接,我又沒有做錯事,干嘛要遮遮掩掩,所以我不僅接了,還放了免提。
謝俊輝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帶點江浙一帶的嗲嗲的口音:“喂!怎么才接電話?睡了嗎?”
“有事嗎?”我沒好氣地回復(fù)。
“我是告訴你,如果我的衣服你還沒寄的話,先別寄了,先放你家,我明天下午去寶安那邊有事,順便去你家拿,你下午在不在家?”
“我不在家,”我突然有點緊張了,這個很容易讓人誤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方名,他正死死地盯著我,我想關(guān)掉免提,又怕弄巧成拙,只好硬著頭皮聽下去。
“哎呀,蘭蘭,你去哪玩啊,帶上我唄!上周六咱倆在香港玩得還是挺開心的啊!是不是呀,我親愛的蘭蘭!”
“你胡說八道什么呀!”我趕緊掛了電話,方名的眼里仿佛已經(jīng)噴出了火,他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狠狠地摔門而去。
怎么會搞成這樣?謝俊輝你什么時候不來電話,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來就來了,我竟然跟個傻子一樣放著免提給方名聽?是在故意證明給他看我真的有別的男人了嗎?我到底在做什么?李方名會怎么想我?
我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個勁地罵自己蠢貨。我要怎么跟方名解釋啊,只是普通的朋友,只是剛認(rèn)識的朋友,他會相信我嗎?他是不是只相信他自己感覺的和聽到的?
電話還在一直響,這個謝俊輝真是煩死了,我接上電話。
“打打打,一個勁地打電話干嗎?”
“你剛才怎么突然掛電話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所以掛電話了,聽明白了嗎?我不想跟你說話,所以掛掉電話!”我?guī)缀跏切沟桌锏睾鸪鲞@兩句話,把剛才的生氣、憤怒、愚蠢全沖著電話那頭吼了出去。
“蘭蘭?你沒什么事吧,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別急,我現(xiàn)在過去,我很快的,半個小時可以到!”謝俊輝的聲音聽著有點著急。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太失態(tài)了,也不再想和他繼續(xù)說了,我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在外地,我沒事!”掛掉電話,我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此行來是為了什么,現(xiàn)在搞成什么樣,心灰意冷,又很擔(dān)心方名怎么樣,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亂七八糟的,有人在追殺我,我到處躲躲藏藏,可是不管躲到哪里都能被發(fā)現(xiàn),我就使勁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實在是太累了,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來了,他們拿著刀,惡狠狠地朝我砍過來,我嚇得“啊”大叫一聲,一下子從夢里驚醒。
聽見外面一陣陣的敲門聲,我站起來,頭怎么這么暈啊,是誰在敲門啊,我摸索著走過去開了門,啊!是方名在外面,我不會還是在做夢吧,我敲了敲自己的頭,頭好痛,分不清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
我只是對著方名說:“方名!你來了!”
“那個男人是誰?”他走進來抓著我的肩膀在問。
“他就是個普通的朋友,剛認(rèn)識的,我和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可以發(fā)誓的,方名!”我一邊說,一邊舉起手發(fā)誓。
方名抓著我的手,又摸摸我的頭,突然說:“哎呀,怎么這么燙,蘭蘭,你發(fā)燒了?”
“方名,我可以發(fā)誓的,他是普通朋友,我和他才認(rèn)識幾天的,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蔽疫€在一個勁地重復(fù),但是頭真得太痛了,我努力讓自己清醒,可是好像不聽使喚。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蘭蘭,別說了,你發(fā)高燒了,先躺下來!”我已經(jīng)倒在方名的懷里,他攙著我到床上,然后聽見他在焦急地打電話,說的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只感覺自己又要睡著了......